()木子峻身体微微一僵,心狠狠抽动。【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陈氏听罢,眼泪盈满眼眶,哭腔地问大夫:“大夫,我女儿到底怎么样?”
大夫轻轻摇头,这又让陈氏心痛万分,一旁的木子峻则双手都握成了拳头,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陆真真。
“姑娘只是发烧受了风寒而已。”大夫说罢,回头望了躺在床上的陆真真一眼,低叹一声说:“姑娘昏迷乃是因为她身子过虚,平日里积劳,这会儿病下来才会这么严重。”
积劳!木子峻心里把自己恨了一遍又一遍,他以为,她这么做开心,便从来也不从中多做什么。而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份随意,竟让她今天承受这么严重的病痛!亏他平时总以为自己很关心她很在意她,却没想到真正该关心的事情却没做……!
陈氏身体晃了晃,她除了自责之外,似乎再想不到此时该怎么反应。这段时间以来,她看着陆真真成长,看着她每天天不亮便起床忙碌,而她做为母亲……却什么也帮不上。
“大夫,可能让她醒来?”木子峻望着大夫,他第一次用这种近乎恳求的表情语气跟一个人说话。
大夫看了木子峻一眼,刚刚一路进来,见到这屋里的人似乎都没什么地位身份关系,但是眼前这个男子,只这般开口简单说句话,便有种威慑感,令人不自觉想要臣服。而且刚刚那个去把自己‘请’来的汉子,看着就不是什么善类,竟然能在此深更半夜令得守城门的兵头子开门让他们出城,光是这份能耐就不能小觑。
木子峻此时脑子里只想着陆真真的病能早点好,人能早点清醒过来,哪里还有揣摩眼前这个老大夫的心思。见大夫迟迟不答话,以为陆真真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哪种程度。他亲自开的口,手下的人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眼前这个看起来白发苍苍的大夫想来经验老到是个好大夫,而今他都这个反应了,说明真真果然病得很严重么!
大夫眼见木子峻脸色变得阴沉,知道自己这么一会没回话。他心里焦急了,便忙开口说道:“姑娘只是身子虚,待老夫给她施几针,再开敷药服下,明日便会醒来。”
木子峻听罢,紧皱的眉心稍微放松一些。
站在大夫身旁是陈氏急忙说道:“那大夫快些施针吧。”
大夫看了陈氏一眼,点点头在床沿坐下。打开他随身带来的药箱,取出针包从中挑选要用的银针。
陈氏跟木子峻两个站在大夫身后焦急得看着他取针又施针,房间门口站着陆展贺跟阿全两个,也一脸焦急。
大夫见惯大场面,这种家属对病人的担忧他早就司空见惯,所以只见他不疾不徐地取出银针,然后在陆真真的鼻间与头上几处扎了针。
针都扎好之后,大夫回过头来,低声问:“可有文房四宝?”
门口的陆展贺站直身体轻声说:“有,大夫稍等一会儿。”
说罢。陆展贺转身进了他的房间。一转眼取来笔墨纸放在一旁桌上。
大夫起身拿起毛笔刷刷写了好几样药名,然后写上分量。转身对木子峻说道:“这贴药是明日服用,另外这贴药是之后服用,记得抓药时分好,若不然好不了不说反而会加重病情。”
大夫吩咐完,又坐到床沿为陆真真诊治。
而木子峻则是拿过药方走出院子,吩咐了等在院子里的汉子立刻进城去抓药,还与他说了侯长生所在的药房。说只要说出是陆真真需要的,他便无论如何都会开门起来给他抓药。
汉子走后,木子峻又回到房内,大夫把刚刚施的针都取下,重新又布了一遍在其他不一样的穴位上。
木子峻只能看着大夫干着急,陈氏自然也一样。
陆真真躺在床上似乎感觉到痛,眉头微微皱起,双手不安分地想扯掉大夫刚刚扎上的针,陈氏见状想上前阻止,谁知木子峻却比她快了一步。
木子峻拉着陆真真的不安分的双手,紧紧握在手里,她的手很烫,脸色也由一开始的苍白变得有点红,那是因为她身上的热气正被大夫施的银针逼出体内。
看着这么难受的她,他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受苦的人是他自己,所有的一切苦痛只要他能代替的他都愿代替。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大夫取下银针,再次为陆真真诊治,这才吁了口气说:“姑娘高烧已退许多,只要抓了药给她服下,明日一早便能醒来,再按药方喝药,过几日便能痊愈。”
听见陆真真已经有好转,大家悬着的心终于都放松下来。
“不过,姑娘身体虚着,得好好养着,可千万别太辛劳了……”大夫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木子峻跟陈氏,能不能让这位姑娘好好休养是人家的事情,他座位大夫也只能这么交代一遍,最后到底有没有遵照只能看她的家人们了。
“我送大夫出去。”木子峻起身走在大夫前面,把大夫引到院子里,眼神看向院子暗处,眨眼间便从暗处走出来一个汉子。
来人正是张汉,朝木子峻双手抱拳鞠躬说道:“公子。”
木子峻微微颔首,望着大夫说:“你且送大夫回去,明日店铺的事情便由你看着。”
“是,公子。”张汉施礼过后,望着大夫又施一礼。“大夫请随小人来。”
大夫望了望木子峻,似乎不放心,刚刚‘请’他来的汉子让他到此时都还心有余悸,眼前这个汉子可丝毫不比刚刚那个汉子好到哪里去!
“这位是里面姑娘城里店铺的大掌柜,大夫且放心随他进城。”木子峻总不能说张汉是他手下的头头,专门为他开道进城的吧!
大夫听完,将信将疑地看了张汉一眼,此时苦于半夜三更,自己不识得路也无法进城,要不然他非自己回去不可!“那就有劳大掌柜的。”
“大夫请。”张汉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便提着灯笼走在大夫身后出了陆家院子。
至于他们是怎么回去的,便是刚刚那个汉子急忙中从城里某客栈门口随手‘借’来的马车……!
木子峻转身进屋,陈氏正为陆真真擦拭额上的汗珠子,见到木子峻进来,有些窘迫地低头看了看依然昏睡的陆真真。“这里……就暂且先交给你,我、我去做些夜宵来。”
木子峻微微点头,接过陈氏手里的毛巾,坐在床沿上,伸手小心翼翼为陆真真擦拭额上的汗珠子。
擦着擦着,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陆真真时的情况,见到她被姨娘跟妹子欺负却傲然与之抗争的样子……那么吸引他的目光。
后来,她为了陆展贺能读书识字,在龚里长面前要留他在她家住下时,他心里却早已经喜欢上她那份睿智了。
陆真真躺在床上,似乎察觉到有人坐在她身旁照顾她,她想醒来却始终无法睁开双眼,睡梦中不断出现龙王树下与木子峻缠绵的吻,一转眼又梦见龙王树下木子峻与龚小秋相拥缠绵的身影……!“子峻哥…龚小秋……“
木子峻伸手把她被汗水沾湿的发丝拨开,嘴角微微往下,苦笑着说:“傻瓜,你到底在想什么呢?难道你昨天晚上跟我到了龙王树下?”
一想到此,他苦笑又变成微笑,她果然是跟着去了,原来他猜得没错。她看到龚小秋与自己抱在一起的情景了吧?她也看到了龚小秋亲了自己的情景吧?
难怪,这个傻丫头,难怪会这么突然生病,昨天夜里,她应该很晚才睡觉吧!因为吹了寒风,这才发烧生病的吧!
原来她生病全是因为他,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只为一时赌气,竟然不顾她心情不佳便转身离开,还小孩子气地期望她能来与他求和!!!
身为一个男人,竟然就这么点儿度量,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人品产生怀疑。
最后她真的追来了,他却因为别的女人让她伤心。看她虽然紧闭着却依然有些微肿的眼皮,昨天夜里她应该哭了吧!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无论如何,他不会让她伤心流泪。
“傻丫头,我又岂会我那种三心二意的人?”木子峻握着她的手在嘴边亲吻,“若我是那种人,怎么敢在钟想几面前发誓一生只悦一女!”
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低头看着她冒着汗的脸,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我发誓,这一生我只悦你一人,所以,你不要再伤心,不要再难过,等你病好,我们就成亲。”
陆真真睡梦中,好像有人跟自己承诺了什么,但是一转眼又消失不见,她伸手想抓住点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
木子峻守护着陆真真,他刚刚对她所说的话,尽数被送点心来的陈氏听了去。
站在房门口,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把点心送了进去。
送了点心,她让陆展贺跟阿全两个赶紧去睡觉,而她则是捧着阿全那件厚衣衫坐在屋内的油灯旁一针一线地缝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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