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林语萌发奖金,让小女生给她虫哥带口信把解题步骤发过来,顺便问问有没有兴趣来江都发展。小女生都应下来,高兴的跳着脚要请白晶晶出去吃饭。
韩三没心情掺和,喊上老赵出门去买圆周率表。一万位那么长还特么挺不好找呢。
封印第五题纯纯粹粹的是个体力活,完完全全考验意志品质,话说韩三哥在客服妹子的眼里就那么朝三暮四爱玩多动的吗?随时随地都能撞见这种数一麻袋大米的奇葩考验,真是见了鬼了。
午饭午睡,韩三悲催的躲在书房里,一次十个数,跟背五言绝句似的念叨三遍,回去副本写在纸上,然后出来,周而复始,声声不息,一个头八个大。
这时候如果有个空间分镜头,就能看见埃沃德玛娅在走廊里正向着韩三的书房走去,迈两步,停上一阵,风也不动,树叶不摇,本来不过二三十步的路,愣是走了七八个时间停止却丝毫不觉。
听到敲门声,韩三先把嘴里的十个数字去副本里抄好,出来重重的在圆周率表上做好标记,这才出声招呼进来。
“三哥,下面有人找,赵大爷接待着。”埃沃德玛娅关上门才说话,“两个人,年轻的那个好像,好像是小棠说过的那个人。”
哦?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有个年轻的,就是还有个年纪大的呗,是他爹?
韩三问,“小棠没说要过来吧?”
“语萌请晶晶姐出去吃饭,她们借的是晓常的车,喊晓棠也一起去。”
韩三点头,“哦,那咱们下去看看。”
最近韩三家楼下客厅的沙发出镜率相当的高,这不又有两个人坐在上面了。
跟老赵相对而坐,三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话也不怎么多。
沙发上靠边坐,高高瘦瘦那个年轻的果然是唐若增。中间坐的人,年纪奔了五张,看上去,相貌有些仪表堂堂,性格大概儒雅随和,标准的大知识分子形象。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
韩三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热情的伸手相握,树立了主人好客的形象之余,随手也送了两枚命运道标出去。
延请,落座。
韩三坐在老赵旁边,俨然是个二比二的局面。
“这位唐同学,前些天见过了。”韩三指了下唐若增,“请问您是?”
“我是他的父亲,唐御藏。”
“哦,是唐先生,久仰久仰。不知唐先生来是……”
“过来看看韩先生。”
唐御藏四平八稳的缓缓打量好一阵,都快把韩三看毛了,这才说道,“现在看过了,跟韩先生告辞。”
韩三抬着下巴,看着站起身的唐御藏,眨眨眼睛,有点理不清人事关系,“告,告辞了?”
“打扰韩先生了,告辞。”
“那,那我送送你。”
唐御藏忽的面露笑容,温文尔雅的道了一声谢,还真的走了。
看唐若增跟在他爹身后也走,韩三下意识的起身送客,却被老赵一把拉住。
“别送,外面藏着四辆黑厢。”
韩三听老赵在耳边凝重低语,脸上没什么表情,拍拍老赵的手示意明白,仍旧跟了出去。
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辰,球场的地面烤到发烫,修剪整齐的草坪上全自动的灌溉洒水系统开始工作,细细密密的水雾扬洒在半天里,拉出无数道彩虹。
唐御藏已经走在草坪间的路上,发现韩三送了出来,就吩咐小唐先走,站在原地等人。
“唐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韩三在唐御藏身前站定,开口说道。
“那倒不是,说不说都无所谓,所以不说了。”
“既然无所谓,说说也不打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那儿坐坐。”
唐御藏点一点头,“也好。”
韩宅屋前,有一挂葡萄架,翠绿的叶子长势正好。葡萄架下一张藤编的圆桌,围了四把藤椅,是个纳凉避暑的好地方。
韩三让座,随便捡了一张藤椅坐下,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御藏靠在藤椅的背上,稳稳坐着,倒是比韩三有准备的多,“今天来就真的是看看韩先生。我在相学上略有所得,看过几本书,所以来看看韩先生。”
相面来的?社研院总不能去公园墙根儿底下招工去,唐御藏的说辞,韩三实在信不过那么多。
“呃,那我面相如何?”
“相词就不卖弄了,以我观韩先生,命格极贵,贵至不可言说。原本来时想好说辞和念头竟都不合适于韩先生谈及,只好告退。”
“您别这么客气,说说无妨。”三天了才来,要说唐御藏没摸过底韩三是不信的。
按照老赵的说法,唐御藏想要看自己在有关司还是其它部门的案底都是轻而易举的,再加上亲儿子断片儿而产生的主观思维,无论得出什么样的分析和判断都是有可能的。
“可能是因为教育方式的问题,犬子自幼喜好思辨,却因学识阅历不能信达,自幼而长,话是越来越多了,有时候我们父子之间的交流,也让我很头痛。”
韩三点头,不管怎么说,这老唐还是公允的,并不包庇他儿子的长处。
“但他还是个好孩子,老实忠厚,不会撒谎。”
秀智障要算忠厚的话,老唐说的也没毛病。
“他很认真跟我说丢了几段记忆,这要换一般家长不是笑骂一顿就是带孩子上医院看精神科了。还好我的业务特殊,可以正视这个问题,总算侥幸没让孩子受了委屈。”
唐御藏岔着手,两肘搭在扶手上,语速愈发缓慢,“我让他来司隶,借院里的设备做了一次脑波曲率……算了,直接说结论好了,结论就是我发现了他的记忆中有十七个波动湮灭,对照检测时的语言自述时间,全都是相关一个小女生的。所以,可以肯定,真的是有人拿走了他关于一个女孩子的全部记忆。”
不是有个什么创伤什么的理论……韩三差点就把挡箭牌祭起,却莫名觉得哪里不妥,硬生生压下来,静观其变。
“你知道做研究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是多痛苦的一件事。丢东西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丢的……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件比怎么丢的还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