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可能身体虚弱的原因,我竭尽全力的想要去听,可是却听不清那究竟是谁的声音,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头脑昏昏的,也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辨别和思考。
那个让我觉得熟悉但是却有些模糊的声音如同乔天恩说出的话,如同是一只鸟儿在你耳边鸣叫的声音,虽然听得见但是却听的不是那么的清晰。
随即,我眼前一黑,再一次的陷入了黑暗的世界里,这一回是彻底的黑暗之中。
这个黑暗如同是厚重的中国墨水沉浸在了雾气中,团团的围绕出了一个世界,我被包裹在其中,什么都不能看见,什么都不能听见。就像是失去了各种感觉器官的残缺的人。
那时,我不知道自己这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过去了,或者说,我也即将要变成一抹真正的孤魂野鬼了怨恨中的一员,也是一个洗心革面的解脱。
因为我知道,我能清晰地感知自己生命的气息正在离我似乎越来越远。
这一次我终于是要死了吗?在这临死的一刻里,心里居然还是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最后的一丝留恋。
“嘿,丫头,醒醒,快醒醒。”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我真的很奇怪,难道我没有死成吗?可我明明记得我流了那么多血,这不对呀,我不会是在地狱里吧?
可是这个声音我怎么听起来是个男人的声音啊,感觉如此的真实。
我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就如同刚刚破开的伤口被人撒上了一把盐巴的奇妙感觉。
感觉像是被别人给用力的狠扇耳光似的,真的好痛好痛,让我不得不想要努力到底睁开眼睛。
奇怪,我脸上又没受伤,怎么会疼呢,还有小脸蛋似乎被拍打得一阵阵的火辣,生疼,然后一个激灵,从不断的摇晃中,终于恢复了些许的意识。
下意识的,我一醒过来就急着睁眼打量着周围。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来到了传说中的地府,不知道地府究竟是长什么样子,所以我已经完全地自动地忽略了自己已经能够感受得到疼痛的这个事实。
我想人处在一种自己如果无法掌握的现实时,心里会有太多的不确定和怀疑,而这怀疑会让自己丢失最重要的信息,就像此时此刻的我一样。
因为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到底在什么地方,所以我心里有很多的疑问,而且一时之间也适应不了,所以整个人脑子都是比较懵的,也比正常的人反应慢了半拍不止,似乎没睡醒,恍恍惚惚,懵懵懂懂。
说实话,我虽然是生性是贪生怕死,但是也还是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如果我真的遭遇了不幸,已经命丧黄泉的话,那么我还是私心地希望,希望在阴间我能够与乔天恩在黄泉路上相见,在地府永远永远不分开。
至少,这样,我们不再算是人鬼殊途,不再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和空间,也不再需要受到什么所谓的天谴,自由了。
我的心里隐约始终有这样一个偏激的执念,我以为自己死了以后,我和乔天恩之间就不会存在那些人与鬼之间的阻碍了,我始终觉得把我们分开的便是这一道死亡的屏障。
只要摆脱了这道死亡的屏障,那么我们之间就可以真正的无所顾忌了。
可是有些时候,也许是我刻意地遗忘了一些事情,不去记住那些不开心的不好的,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条坎坷的情路,绝对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我们之间即使是我们努力终有结局,但过程中间也是要经历许多别人都没有办法去克服的困难的。
我不知道这样的考验和艰难,对我们来说到底是一件好事儿,还是一件坏事。
也许幸福就是这样,你想得到的,就得必须要先付出,永远都是要经历重重的考验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真爱。
可是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内心才会时常地觉得恐慌,觉得不安,对我们的未来毫无把握,因为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爱情,能不能能顺利地开花结果,那就看命运的摆弄,和上天的玩笑。
我的意识虽然开始运转了起来,但是整个身体依旧处于深度的睡眠当中。
也只有现在这个样子,我才可以有精神来想想关于老张头说的关于乔天恩的事情。
虽然老张头一直在我耳边说乔天恩已经为了我不惜灰飞烟灭了,可我骨子里,却仍旧是不信的,因为,自打我遇见了乔天恩之后,冥冥之中,我和他之间就有一些无法言说的心电感应,在无形之中这种心电感应联系着我们两个人。
他的生与死,我应该都可以冥冥中有所感知才对,所以我能够感应到乔天恩他并没有真正的灰飞烟灭。
那么老张说乔天恩早已经灰飞烟灭,这就是不可能的事实,如果他真的已经灰飞烟灭了的话,我一定不会是全然不知的。
我相信我至少会有一点点儿感觉的,比如钻心的疼和彻骨的痛这样的感觉,然而并没有,虽然我知道有时候光靠什么感觉,并不是靠谱的一件事,可是自从意外地遇到乔天恩以后,我突然开始相信自己的感觉,这种东西很敏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出来也许没有会相信,但我们之间似乎真的有些什么东西,一直在牵绊着彼此,永永世世不分离,在一起。
也正因为这样,我才确信我最亲爱的乔天恩,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消失了。修改:要是他消失的话,他一定会,一定会,不,他根本不可能消失,已我对他的了解。
我被愣着被推了一下,但感觉不到四周像有人,耳边不停传来声音,还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了。
“醒了醒了!快别睡了!”
朦胧中这是我最熟悉不过的声音,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我确信乔天恩不会消失一样。
这不是乔天恩的声音吗?我心里一阵惊喜,难道他过来救我了,我真的没死成啊,我还是真的活着吗?
可我真的是感觉很奇怪,可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啊,只是感觉到呼呼的风声,好像自己被人带上天空,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修改“你在睡下去,我就不管你了,快起来。”
另一个兴奋的声音依旧在我的身边不停地欢呼,乍乍呼呼的,吵得我头疼:我想动手去驱赶这个声音,手怎么也动不了,只好将所有的集中力放在眼皮上,我的眼睛最开始看着自己周遭的一切都还是模糊的,我努力的想让自己的瞳孔对焦,直到能看清楚之后,这才惊骇地发现,原来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回到了医院的太平间。
“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我惊恐地喊出声来,在太平间里忧转传着,像幽暗的灵火穿透我的耳朵,手中也不知道是捉到什么了。
太平间仍然还是和原先的那样,空荡荡的,只是一个人都没有,我很奇怪的是我怎么会回到这里呢,可我不是明明在太平间外面的呀,我记得那个张老头的菜刀明明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对,脖子,我一想到脖子,我就伸手摸了下。
咦,不对呀,明明是有伤口的啊,可是伤口在哪里呢?我摸上去的时候并没有伤口啊,皮肤还是那么的平滑。
难道这一切都是来自我的幻觉吗?
我的心里一阵惊呼,看来我是不是撞到鬼了,这太平间有那么的邪门,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和老张头在一起说过话的,
“这边,我在这边。”
耳朵明明是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但在内心深处浮出来,我惊恐地争大眼睛,本能想动起来,但身体被死死地钉在夹板上,那里也动不了,连手指头也动不了,“快,快,看过来,你一定听的见我说说话的,对不。”这次不单指是心里的恐惧,貌似我真的听见她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像有勾引灵魂的力量。
“不,我不会看你的,”我用手不停地盖着耳朵,不想听见外来的声音,就这样让我静静沉睡下去。“来,来。你确定你真的可以逃开我的掌心吗?你确定你可以离开这里吗?”
明明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我就感到深深的恐惧,就像只要我睁开双眼就会看见什么不争的事情,“不要,你快醒来,快醒来吖。”耳边在此传来可以温暖内心的声音,让我不在翻到害怕,打破了这暗黑的环境,可以带来我一丝的光明。
“快,快醒来吖,不然你就醒不来了,一定要醒来吖。”
身体听着这声音就开始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只要跟着这声音走,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但后面都是黑暗不断地拉扯我后去,“不,不,你只能是留在这里,那里也不能去。”内心的恐惧在一次响起,让我放弃跟着这唯一的机会,但手中突然强烈一痛,整个身子在被拉扯起来,耳朵嘤嘤地响起,愣了一下,眼睛瞬间睁开,但受不了这里的强光,只好用手遮挡,手有点无力地在脸上滑下。
光线真的太强了,刺的我眼睛有些隐隐的发痛,我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强光,仿佛一下子把我从地狱的那一端给强行拉了回来,可是刚才是那个可以温暖内心的声音拯救了自己的吗?
要不是那个声音,自己是无法醒过来,可能永远的昏迷下去,甚至会有停止心跳的可能,可这又是我还在活着的提示吗?
我试图着睁开眼睛,可怎么努力那白晃晃的光芒刺的我眼皮好痛好痛,我伸手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才挤开了一条缝。
我迷迷糊糊地看见再也不是刚刚看见的地方了,周围白花花的雪白墙壁上面有着一些黑糊糊的印记,曾经看起来那么让人不觉得开心的地方现在看来却有了一丝的兴奋。
原来我还活着,我居然还活着,我以为我回不了阳间了,难道我刚看到的一切情景都是出自幻觉吗?
这怎么可能呢?可是刚才看到的,听到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这绝对不会是偶然,可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回到原本应该在的地方呢。
我摸了摸洁白的床单,清晰而又柔软的触摸感让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居然活了过来了,我真的没有死掉,可我为什么还没有死呢?之前不是受了很严重的创伤吗?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原本受伤的部位,可是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只是头脑晕乎乎的,感觉像是睡了很长时间的觉,睡的脑袋都痛了,迷迷糊糊中总听到有个人在叫自己,只是我没有敢回应。
我在想着自己的命未免太好了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于之后我是想也不敢想,只是反复确定下来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死。
没有死是好事啊,为何神情那么悲恸呢,感觉像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样子,我只是想着难不成在昏迷中见到的听到的,都是很真实发生的吗?
心里也在狂喜起来,这里就不是原本我应该呆的地方吗?我没有死,我真的没有死。
我还活着,这本来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喜事,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事比活着更重要,很难想象在昏迷中遇到种种很令自己困惑的事情,不过这一切不重要了,既然我没有死,那么就得好好的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和自己心爱的人有机会联系在一起,即使为了乔天恩,我也得坚强的活着,不会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没有见到地狱里面让人觉得心惊胆战的场面,也没有因为去过那里而失去谁,还是曾经的自己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和乔天恩的联系就有了更进一步。
我有刹那的茫然,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现在这个到底是什么状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