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也不顾他,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小酒儿,转眼间十来杯已经下肚,喝的两眼微醺,两态绯红。
“姑娘这是欲将自己灌醉了,好让再下退却吗?”
“退?往哪儿退?别人都可以退,可唯独你戚家少将军可退不了!”
戚子年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是!”
莺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匍匐在桌上,道:“我家主子说了,若将军不来莺莺这儿,便罢了,若是来了,便给带个口信儿给将军。”
戚子年故作惊讶道:“哦?看来你主子还真是神机妙算。愿闻其详?”
“十日之后,请将军城外十里铺一聚。此去渺茫,但请将军掂量掂量,此行值得不值得。”说完对着门外叫道:“欢喜,替我送送将军。”
门口一个清秀小姑娘,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脆生生应道“是,姑娘!”
“真是个好丫头!”莺莺呢喃着,昏昏沉沉的又躺到了贵妃踏上。
得到了答案,戚子年也不愿过多停留,便带着流云走了。
走出藏香楼老远,流云憋不住问道:“将军,你查到了什么了?”
戚子年没有答话,而是道:“流云,你去通知长风,让他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儿,尽快回府。”
流云虽然没懂,但还是去办了。
戚子年却没有回去,而是去了袁府。
袁府,今年刚添丁,又是生在正月里,刚好给阴郁的袁家,添了一些慰藉。
孩子还未满月,本不应见客,可当戚子年来了,戚君梅还是忍不住将孩子抱给哥哥看看。
戚子年见这小肉团子,软软糯糯的,甚是喜爱,却不敢抱,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小脸儿。
逗了一会儿孩子,戚君梅让奶妈将孩子抱走,道:“哥哥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你和孩子。哥哥也很久没见过你了,你到是清减了不少。看你有心事儿,是不是在袁家过的不好?”
戚君梅轻蹙眉,道:“相公对我很好,哥哥且放心。只不过……”本来这事儿不能说,可是既然是自己亲哥哥,总不会害自己吧,便道:“只不过,明月不见了,相公这几日四处寻找,成日里也不见人,就连这孩子,名字都是公公给的,他连抱也没抱过孩子。”
生子后,戚君梅情绪变化明显,少了几分潇洒从容,多了一分不安与哀怨。
戚子年将印章拿出来,道:“远贞,这个你拿着。”
“这是?”戚君梅认得,这是戚家未来家主的印章,可以调动戚家一半的人力,财力,为什么突然要给自己呢?
戚子年解释道:“我近来有事要出去一趟,这印章你先拿着,同时拿着我的信物与此章,可以动用戚家一半的力量。信物我会给祖母,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用此物。”
戚君梅震动不已,“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怎么听着像是在交代后事了呢?
戚子年知道她想差了,道“我自有分寸,你且放心。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藏香楼密室之中,申道昌道:“人醒了吗?”
“回主子,已经醒了。”答话之人,正是莺莺。此时她已风情不再,着一身黑服,更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夺命毒舌。
“带上来!”
黑暗中,点亮了一圈蜡烛,将人围在中间。中间那人被捆在椅子上,眯着眼睛,逐渐适应这刺眼的烛火。
申道昌坐在暗处,沉着声音道:“敏惠公主,稀客。”
敏惠干脆闭着眼睛,扯着嘴笑了,这可真是才脱虎口,又入狼窝,自己那日掉进的暗道,虽说可以直通皇宫外面,可是却机关重重,险象环生。自己拼去了半条命才出来,却不想伤势太重,晕了过去。却被这些人抓了,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吧。看来,昭武下一任蛊王,终于要易主了。
“不知这是个什么宝物,值得公主万里而来。”申道昌运功托起一物,散着幽光,上年覆满了密密麻麻的蛊虫。
敏惠一见此物,两眼一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我只想知道,控制这黑莲的法子。”
敏惠讥笑道:“就凭你?”
申道昌没有被人轻视的愤怒,而是嬉笑道:“不然呢?”
“这黑莲是神物,若御蛊之术在我之下的,没人能控制得了它。”敏惠骄傲道。
申道昌恍然大悟,道:“哦,那还不简单,找个使蛊比你厉害的不就行了?”
敏惠轻哼一声,不答话,申道昌自言道:“听说昭武四王子已经到了京城,正准备进宫面见圣上。不知道这四王子的御蛊之术,能不能控制的了这件宝物。”
敏惠脸上阴晴不定,咬牙切齿道:“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说完又恨恨瞪着黑暗之中的申道昌道:“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别说什么传你御蛊之术,便是交你也不会。”
“这小虫子,公主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再下不过是想与公主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这个不急,等公主养好了伤再说。这宝物,我便先收着。”申道昌说完,蜡烛又全部熄灭,还未等敏惠完全重新适应黑暗,便又被人强行带走了。
“戚子年今日来过了?”
莺莺立刻答道:“回主子,属下已经将口信带到了。”
“带到就好,你做的不错。下去吧!”
莺莺却没走,申道昌挑眉道:“还有事?”
“夜莺愿替您走一趟,您何必亲自涉险。”莺莺一脸关切道。
“此事我自有定夺,你看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可是!”
“下去!”申道昌语气凛冽,莺莺压下情绪,恭敬道:“是!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