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约而至的降临。.艳丽的夕阳缓慢的沉到山底下,银色的月光却已早早挂在树梢。
寂静的山谷中时不时的传出动物低鸣的声音,在这寂寥的月夜,响彻天际。
此刻,山寨中的鬼门陷入了一片的恐慌中。
清云清雨手持利剑,面色狰狞,目光阴寒的盯着亦瑶。一旁的月刹,玉轩和暮羽也都是一脸警戒,平安站在一旁面露急色。
他们找遍了山下的每个角落,也找不到南宫玄翼和初夏的影子,而山上都布满了剧毒黑煞,他们跟本上不去,于是决定退回鬼门在想办法。
谁知回到鬼门后,亦瑶竟然不在谷里,而就在刚刚她才回来。
于是众人都看向了她,一脸的怀疑,毕竟她之前是南宫之逸的属下。
“说,你去哪里了!?”清云阴沉着脸问道,黑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我只是出去走走!你们不需要这样对我吧!”亦瑶平静的看着清雨清云手中的剑说道。
“你是南宫之逸的手下,还骗过我们家王爷,应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解决了你!”清雨阴狠的说着,王爷现在生死未卜,跟着个女人一定脱不了干系。
“你家王爷都没有解决我你凭什么!”亦瑶说完,看向了一旁月刹和玉轩的脸,他们的脸色都异常的难看,亦瑶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否则他们不可能会在这个时间出现:“我还没有问你们呢?出什么事了!”
月刹阴鸷的说道:“我们遇袭了,门主和南宫玄翼现在都下落不明了!”
亦瑶听完也是大惊,怎么会是这样!?
“知道是谁干的吗?”亦瑶忙问。
“南宫之逸,黑煞是国师所有,只有南宫之逸才能动用!”
亦瑶听完是大惊失色,天啊!竟然使用了黑煞!
“门主呢!?”亦瑶急忙看向了月刹等众人,黑煞是何等阴狠之物,她可是明白的很,被黑煞所伤必死无疑!
月刹摇了摇头:“没找到!”
“你不要在装了,我们王爷此次出门行踪极其隐蔽,如果不是有人偷偷的提前告知了南宫之逸,是不能被人发现了,那个人一定是你!”清雨露出深恶痛绝的眼神,他的剑早已出鞘。
“你凭什么说是我!”亦瑶神情阴冷,她看到了暮羽眼中的露出了一丝异色,他也在怀疑她吗?为什么他此刻不替她说一句话!
“第一,你是南宫之逸的属下,第二,你骗过我们家王爷,第三,只有你既有知道王爷要回离殇,而且又是时间去通风报信,不是吗?”清云冷静的分析着。
“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告诉你,我没有做过,不是我!你们与其在这里找究竟是谁出卖了你们家王爷,还不如想想怎么去救他们!”亦瑶大怒,吼道。
“贱人,不要在此花言巧语了,等杀了你这个祸害,我们自会去找王爷的!”
清雨一声厉喝之声响起的同时,一道带着火焰般光辉的金亮长剑,已经迎头劈了过来。亦瑶脚底一个迅速的旋步,躲开了他的攻击,谁料,清云的剑就紧接着扑了过来,亦瑶身子一斜,那剑刺入了她的青丝里。
此刻,暮羽向前用掌风,击退了两人的进攻。
“你想干什么!?”清雨气恼的看着出手攻击他们的人。这个人的武功不低,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手了。
“她不是南宫之逸的人,她是我们鬼门的人,记清楚了!你们要走就请便!”暮羽冷冷的说道,冰冷得像是黑色的宝石,坚硬,黝暗,且没有一丝的温度。
暮羽这是在保护她吗?亦瑶的脸上露出点点笑意,幸福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甜甜的,暖暖的,从胸口慢慢的溢出,然后扩散到身体各处。这种感觉真好!
暮羽不再理会他们给月刹,玉轩和亦瑶,平安使了一个眼色,他们立刻会意,跟着他进了里面。
清云和清雨看此情景,只好先行的离开了。
屋内,暮羽阴沉的脸看着亦瑶,让她刚才幸福的感觉荡然无存了,他现在的目光冰冷残酷。那双黑暗的眸子里,彷佛收容了整个炼狱,任何被他望见的人,就能看见炼狱的可怕。
亦瑶看的他的眸子,心头的胆怯了,但是她随即一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为什么要害怕,于是挺起胸膛迎上他阴厉的眸光。
月刹看到暮羽此刻的眸光也是心中一颤,她的小师弟生气了,不由的多看了亦瑶一眼,毕竟真正能让暮羽生气的人不多。这个亦瑶她不是很了解,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只觉得是个心思细腻,冷言少语,喜怒与一色的人。如果真是她出卖了门主,那不等暮羽动手,她会第一个砍下她的头。
“是你吗?”对视了片刻,暮羽冷冷的开了口,亦瑶却是心头冰凉,他还是不信她,她的幸福只不过是一个酷似美梦的噩梦。
她嘴角扬起了凄凉的弧度,心如滴血般的说道:“不是!”
“那好!”暮羽此话,刚落,掌风就扬起了,一掌打在亦瑶的身上,毫无防备的亦瑶,重重的撞上石墙,剧痛让她头昏眼花,再也支撑不住的软倒。温热的液体,从额上涌出,漫过她的眼,混合了她的泪,缓缓下滑。亦瑶嘴角流血,脸色惨白,娇小的身子瑟瑟颤抖著。她看著自己的双手,看著满手的鲜血,无法动弹。
打伤她的男人根本就没有看她,冷冷的说道:“你的静脉已经震断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等着门主回来证明你的清白!”
她抬起头,透过蒙胧泪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她笑了,笑容诡异得让人发寒:“你不信我,是吗?”她虽然在笑,却止不住眼泪,泪珠一颗又一颗,从眼角滑落。
男子对她的泪,无动于衷:“她如果活着回来,我便信你,她若有不测、、、”暮羽没有接着说完,只是一用力,桌子上的一个杯子,便化成了碎屑。
亦瑶明白了,原来她什么都不是,在他的心中,门主才是一切,门主可以得到他的关心,他的保护,而她连一个小小的温柔的眼神他都不曾给过她,这就是她爱着的男人,为什么呢?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可是她却是还是爱上了,如今蔓延在胸口愈来愈激烈的痛,是她自己造成的吗?不,不是的,那是他钉入她身体的一把宽厚而锋利的刀、、、它、、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深深的钉入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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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乍醒的时候,初夏的神智还有些昏沉,就像是作了一个纷乱难醒的长梦。之后在十秒钟内,她就彻底的清醒了,紧接着她就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覆盖物,看向了下面,天啊!她要丢死人了!
就在他们连个人终于走出了那个老鼠洞之后,开始迈进这座大雪山,正在艰难徒步的初夏,突然看到自己的身下的白雪都染上了猩红的颜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慌乱的大叫了起来,她没有伤口啊!血是从哪里来的!
在检查了一边之后,南宫玄翼的脸上有了一丝怪异的红晕,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是不是你的、、月事来了!”
’月事‘这个名字在初夏的脑海中滚了两滚,当这个‘月事’跟她所熟知的‘大姨妈’挂上勾之后,她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但是接着她就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了!看的南宫玄翼是莫名其妙。不要说他了,现在连初夏也有些混乱,她从穿越到现在,从来没有来过‘大姨妈’,怎么现在就来了,她不是个男人吗?不对,她吃了冰魄寒玉,是不是那东西解了她身上的毒,所以她现在要变成真正的女人了,正在琢磨着,突然,下腹一阵剧烈的绞痛,紧接着她就整个人昏了过去。
初夏环顾了四周一下,这是一间整洁的小屋,陈设简单,上的床褥陈旧而干净。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却也半点都不在乎。
屋子里、床榻上,只剩她一个人,旁边的被褥凉透,不知道是同寝的人离去,还是根本就没入睡过。
南宫玄翼不见踪影。初夏的心也稍稍的放松了一下,说不定是南宫玄翼找到了一户人家,然后请这户人家的女主人给她换了内衣,内裤,对!初夏自我安慰道,一定是这样的!南宫玄翼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帮她做这种事情呢!
再三环顾四周,确认连屋外也无人时,毫无表情的苍白小脸上,才有一丝的生气,她的肚子还是很痛,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来月事。既然来了月事了,那她的胸是不是也要发育了。
思绪纷扰间,小屋的木门却在这时,从外被人打开,映入雪霁天晴的难得暖暖冬阳。
初夏猛地转头,看着走进屋内的高大男人。
“你醒来多久?”南宫玄翼笑咪咪的问.看来心情不错,虽然满身都湿透,但是手里提着几条肥鱼。他这是去打猎了吗?
“你跟这家的主人去钓鱼了!”初夏弱弱的问道。
“什么主人啊?”南宫玄翼一边忙着放鱼,一边问道。
“这个屋子的主人啊?”
“这是猎人上山打猎时的临时落脚点,现在大雪封山,根本就没有人,不过这里的东西还是挺全的!”他能在大雪中找到这么个地方,真是老天眷顾啊!
初夏的脑子死机了几秒钟后,幽幽的问道:“那、、我的身子、、是你处理的!”
“是啊!从来不知道女人可以一下子流出来那么多血!”南宫玄翼的嘴角扬了起来,神情怪异的看着初夏,不过看的出来他的心情此刻是超好的!
“啊——!”初夏大喊了一声,用指头指着南宫玄翼说道:“不许再提了,听见没有,快给我忘记,全部忘掉!”
“怎么可能忘掉,那么多血!”南宫玄翼邪恶的说道,还故意用手比划了一下!
“你、、、!”初夏气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个东西就朝他扔了过去,不过她现在力气太小了,被南宫玄翼接了个正着,她的幅度太大了,肚子又是一阵绞痛,害的初夏又趴在了床上,只能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你快给我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你的身子还很虚弱,我怎么能滚呢,我还要照顾你呢?”南宫玄翼勾着嘴角,走到床边,抱起了她,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握着她长发在指间圈绕,态度比往昔更亲昵,仿佛护在怀里的她,是专属于他的珍宝。
他的话让初夏顿时满脸红晕,这种被眷宠的感觉,让她倍感惊慌,但是她现在确实没有力气在反抗了。
她就任由他这么抱着!
“真想这么抱你一辈子!”男子痴痴的说着,时间在这一刻沉寂,他仿佛抛开了世间的一切,任由自己的心表达的它的情感。
在经历了那般的惨烈的生死之后,这里的恬静仿佛是在做梦一般,但是初夏好像被这梦给深深的灌醉了,她竟然不想醒来,什么也不想管了,甚至也脑子都不想转了,只想让这个男人就这么的抱着她,没想到,他的怀抱还挺舒服的,好像被他抱着的人会彻底的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他的怀抱如同一片汪洋,没有边际、、、
突然,肚子的一阵剧痛,就把她给弄醒了。当她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头脑不清了,怎么会有这般的想法!
不行!不行!
“你要是抱我一辈子,那我岂不是会被饿死!”初夏没好气的说道。
“你饿了!”南宫玄翼轻轻的问道。
“嗯!”初夏恹恹的哼了一声。
“我去煮锅鱼汤,让你暖暖身子,才能尽快恢复体力。”他的语调异常的沉静,其中还夹杂着暖暖的温情。
初夏这时才发现,虽然他的衣服是干的,可是他的头发却是湿的。
冬季严寒,水面都结冻成冰,要逮到那些肥鱼,就必须要打破冰层,在寒冻入骨、光线幽暗的水中泅泳。就算是他这种高手,要在那种状态下,捕抓到潜藏水底的鱼,也要费上一番工夫。
然而,他会这么做,竟是要为她煮碗热热的鱼汤。
风雪在屋外呼啸着,几日未停。
南宫玄翼对她的照料,可说是无微不至。
他一早就去泅泳,带回肥美的鱼,处理干净之后,再用融化的雪水,熬煮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鲜鱼,还调整柴火,让鱼汤维持着微滚状态,如此往往就要耗去半夭时间。
“鱼汤好了。”站在炉火边的南宫玄翼,开口打破沉寂,用木杓舀了一碗热汤,端到床榻旁边搁下。
“你先喝些汤。”他说完又走回炉火边。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初夏不由自主的抬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像是察觉到,她追随的视线,侧过头来,对着她弯唇一笑。
那笑,也不见他惯常的玩世不羁,而是意味深深的温柔。
初夏猛然心头一跳,像是被当场逮着的偷儿,心虚的转开视线。她低下头去,避开他的视线,却望见他煮的那碗汤。
碗里的鱼汤还冒着白烟,色泽仧白,香味扑鼻,令人垂涎三尺。
俗语说:千滚豆腐、万滚鱼。知道要将鱼汤烹调得色泽乳白如奶。除了耗费时间,还必须极为细心与用心——他的细心与用心,她全看在眼里。
这碗鱼汤,比他的笑,更让她动摇。
她伸出手去,再一次捧起汤碗,感受汤碗的暖烫,暖着她冰凉的手心,也渐渐暖了身子。
她将汤碗捧到嘴边,小心冀冀的尝了一口,然后又一口、又一口,直到唇办再也舍不得离开汤碗……
调味简单却滋味美好的鱼汤,没有半点的腥味,从喉间吞咽而下,暖和她的身里,祛除难熬的寒意。
“好喝吗?”南宫玄翼的声音,从炉火边传来。
凭他的眼力,他肯定是看出来汤碗己经空了。而他敏锐的观察力,不可能没看见,她方才喝的跟馋猫一样的模样。
初夏抬起头来,僵硬的搁下汤碗,死鸭子嘴硬的说道:“我只是为了决点恢复体力,没尝出来味道。”
“是吗,你都吃了两顿了,还没尝出来啊!”他微微一笑,从善如流,用木杓又舀了一碗鱼汤,再另外舀了一碗鱼肉:“那就别只是喝汤,也吃点鱼肉。”
初夏假装考虑了一会儿,才勉强点了点头,看着他双手各拿着一碗汤、一碗肉,走到床榻边后,好整以暇的坐下。
初夏搁下空碗,去接另一碗鱼汤。这回,她克制着不要喝得太快,慢条斯理的小口小口咽着,不肯泄漏半点馋样。
边喝着鱼汤,她眼睫低垂,不着痕迹的去偷瞧,他坐在一旁做什么。只是不瞧还好,这一瞧可让她讶异不己,别说是喝汤了,就连眼珠子都快滚出来。
南宫玄翼竟然拿着筷子,正把鱼身上的刺,一根根的挑开。大刺还容易,密密麻麻的小刺就麻烦得多,纵使他眼明手快,挑出无数的小刺还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她注视着,那一根根被挑出的小刺,一颗心仿佛也浸润在热汤里,漫着阵阵暖流,夹杂着不知所措,还有一丝丝的甜。
每一下仔细的挑拔,都像是从她心中,拔去一分抵抗、一分芥蒂、一分厌恶与痛恨。她的心跟那碗鱼肉一样,无法拒绝他顽强的耐心,他可是王爷啊,竟然肯为了她做这种事情。
“你这是为了什么?”初夏在他的身后喃喃的问道。
“为了我的女人!”淡淡的六个字从他的口中溢出。他笑着耸肩,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眸光深邃无底。
他的女人,初夏第一次觉得,这个称谓好像也不错!
低沉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她手里的空碗被取走,换了一碗鱼肉。“来,吃吧。”
初夏不再顾忌,接过筷子,端起碗来吃着。
雪白的鱼肉,鲜嫩而可口,炖煮得又软又绵,再加上鱼刺都被挑得一干二净,吃进嘴里就像上好的豆腐,美味而容易入口,对身体虚弱的她来说,是最适合的食物。
南宫玄翼看她吃的欢,随兴的在床榻旁躺下,看着上头的屋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他专心的欣赏着初夏吃完鱼,一个鲤鱼打挺,俐落的站起身来。只见他走到屋角,拿下一件狼毛斗篷,回来替她仔细穿上,裹住她的头脸,确定寒风无缝可入,这才满意的收手。
“我要出去一趟,开门时难免有风,你别冻着了。”他叮嘱着,拿走她手上的碗跟筷子,才起身往门口走去。
“你去干嘛?”初夏看他要离开,心中一阵恍惚,这是在担心他吗?
“我去看一下四周的环境,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他不忘说道。
屋外风雪呼啸,南宫玄翼开门闪身,用最快的速度把门关上。
他走了之后,小屋里,变得好安静。
不只是安静,少了他的存在,屋子感觉变大了。
她坐在床榻上,因为炉火未熄,倒还不觉得冷。只是,无声的静谧,让她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连心绪也隐藏不住。她才不会担心他!才不会!她会吗?
只是,她心里这么想,身子却自有意识,掀开毯子下了床榻,裹在腿上的兽皮,隔绝地面的寒意,暖着她的足。
人的周身百穴,寒气最易从脚心而入,尤其是气血虚弱的她,双足格外需要保暖。这两块兽皮,是她醒来之后,南宫玄翼就为她裹上的。他竟然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
初夏仍不由自主的走到窗畔,望见漫天风雪,就连五尺之外的景物都看不清楚。
这么大的风雪,他到哪里去了?
她再次紧咬住嫩唇。
可恶!
她攀着木窗,望着窗外,努力想看得仔细些,视线在风雪里找了又找,看见的仍是一片雪白,怎么也搜寻不见,心中所想的那个身影。他出去多久了?
羁押不住的担忧,让她失去判断,想不起他是才出去了一会儿,还是己经过了几生几世那么久。
就在她几乎想打开木门,冒着风雪去找他时,茫茫白雪里出现人影,速度极快的来到屋外,木门转眼就被打开。
全身上下都蒙了雪的南宫玄翼,肩上扛着一树梅。他先搁下梅,才甩头抖去身上的雪,落得满地雪花,很快就融为斑斑水渍。
“你怎么下来了?”他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抱起她,把怀里的小女人送回床榻上。“就算觉得无聊,也别站在那里,外头下着大雪,什么景色都瞧不见的。”
“外面怎么样?”初夏尴尬的问道,不想让他知道是在担心他。
“外面的雪下得还是很大,没有要停的迹象!”他拍打着身上的雪说道。
“哦!”初夏应了一声,看着他扛回来的东西问道:“你扛它回来干什么?”
“让你赏花啊!”
确定她盖得暖暖后。南宫玄翼大步走开,把放在墙角的大水缸,再搬到床榻旁,接着才慎重其事的,把刚刚砍断的那树梅花,斜进水缸里头。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竟然发现了这一株含苞待放的梅花。所以就扛回了给你看!”他兴高采烈的说,双手插在腰上,满意的看着成果:“屋子里暖,花苞这一、两天就会开,你就算待在屋里也能赏花。”
初夏仰望着还沾着雪的梅树,心头震颤,就如花苞般轻颤。
此时此刻,她却真的心口闷得难以呼吸……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这样搅乱她的心池、、、
初夏咬着嫩唇,阻止自己深想,感觉到南宫玄翼低垂的视线,就落在她的脸上,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怕被他看出了什么。纵然如此,她的心仍一直跳,跳得飞快,快得像要跃出喉咙。
梅花开了,落花在屋内飘散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