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伤心难过的粱晚笙就掩面轻啜起来。
她这会儿哭倒也不是因为被靳容宸欺负了,那件事她暂时不想提。
只是觉得好对不起靳爷爷,觉得自己好可恶,觉得她和靳容宸两个人眼下跟对歼夫淫妇没什么区别。
她明明就是要嫁给爷爷的人,却跟孙子做了不伦之事,这在古代绝对是要浸猪笼的!
看见她落泪,祖孙俩如出一辙的皱眉,都心疼不已。
靳柏岩想上前帮她擦眼泪,手帕都从兜里掏出来了。
可惜跪在她旁边的孙子靳容宸到底离得近,抢在他前面行动了,他只得悄悄把手帕揣回了兜里。
往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靳容宸移开粱晚笙的手,捧起她的脸就帮她擦起了眼泪,“乖,不哭了,嗯?”
恼恨的瞪了他一眼,粱晚笙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并把他推回去,自己背过身去快速用手背抹了抹泪。
两个人的一言一行都在靳柏岩的掌控之中,深邃的鹰眸不动声色的眯了眯。
粱晚笙擦完眼泪转回身来的一刻,靳柏岩柔声对她说,“晚笙,你先别着急着哭,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混账东西强迫你的?你不用怕,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会替你做主!”
抬头,泪眼蒙蒙的看了靳柏岩一眼,粱晚笙欲言又止,“我……”
怕她一冲动把自己强上她的事和盘突出,她旁边的靳容宸赶紧把话接过来,很是无语的口气冲靳柏岩抱怨了一句,“爷爷,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好吧!”
“谁他娘的让你插嘴的!”他一开腔,靳柏岩就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手上的拐杖再不跟他客气,对着他一边肩膀就重重的打了下去,“刚刚我好像警告过你了吧,你聋了?!”
靳容宸缩着肩膀痛的嗷嗷嗷的叫,“很痛欸,爷爷!”
“痛死活该!”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靳柏岩薄眸紧眯,再次对他提出警告,“靳容宸,你他娘的最好给我闭嘴,再插一句,看老子不把你肋骨打断,我就不是你爷爷!”
反手揉着疼痛难忍的肩膀,靳容宸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您本来就不是我爷爷,亲爷爷的话舍不得把孙子的肋骨打断?”
“你……”靳柏岩怒极,抡起拐杖欲要再给他点教训。
熟料,拐杖刚举到半空中,胸口就疼的厉害,血压也直往上窜,他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去捂胸。
见状,跪在地上的粱晚笙心下一急,赶紧起身,冲上前,去扶他,帮他顺胸口,“爷爷,您别生气,身体要紧!”
她一边帮靳柏岩抚胸口,一边扭头气不可止的瞪向气坏他老人家的罪魁祸首,“靳容宸,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既然他的小女人都发话了,他岂有不照做的道理。
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靳容宸决定暂时保持沉默,“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闭嘴。”
瞅着老爷子的气色好似比刚刚好了一些,他犹豫了再犹豫,还是决定再跟他老人家提个醒,“不过在闭嘴之前,爷爷,我得再跟重申一次,麻烦您老文明点儿,这儿还有女孩子在场呢。我们靳家好歹也是名门大户,您这样动不动就出口成脏,丢的不只是您一个人的脸,把我都给连累进去了,您让我以后在笙丫头面前怎么抬头做人?”
在粱晚笙的帮助下,靳柏岩好不容易把气儿也喘顺了,谁知这孩子又来气他,“你……”
“OK,我的话说完了,你俩继续,继续,我闭嘴!”眼看着老人家的血压又有回升的趋势,靳容宸赶紧双手掩唇,不再说话。
趁着晚笙去厨房给他倒水的空档里,靳柏岩点手指着靳容宸,一顿感慨,“靳容宸,你……你这个混账,我……我迟早有天会被你给气死!”
靳容宸倒是想还嘴,但怕刺激到他,也就继续捂着嘴似笑非笑的睨着他,任由他跟那儿抱怨。
把刚到的一杯热茶递到靳柏岩手里,粱晚笙一脸紧张外加自责,生怕他老人家有个什么闪失,“爷爷,您喝口水,别着急,别生气。”
喝了一口茶,拉她在旁边坐下,靳柏岩回到先前那个话题,“晚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他强迫你?”
粱晚笙好想回答是,可是余光瞥见靳容宸捂着嘴不断跟他使眼色的样子是又气又好笑,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选择了违心的摇头,“不是……”
靳柏岩再问,“那就是你自愿的了?”
“我……”咬咬唇,粱晚笙无措的垂下眼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喜欢吗,明显不是,她讨厌死了靳容宸,怎么可能喜欢他!
可如果回答说不喜欢,那要怎么跟帮靳容宸圆场。
就算她的确恨透了他用卑鄙的手段夺去了她的桢洁,她还是不希望他被靳爷爷打死,不希望祖孙俩因为她闹得不愉快。
她吞吞吐吐的,可把靳柏岩急坏了,语气不免比先前急躁了许多,“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容宸?”
犹豫再三,粱晚笙还是决定跟着心走,很坚定的摇头否认,“没……没有,我才不喜欢他!”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靳柏岩表示不理解的蹙起了眉头。
靳容宸快被粱晚笙刚刚摇头的动作和她那句话气死,咬牙切齿的瞪了低着头不敢看他的丫头一眼,他赶紧松开捂在唇上的手,嬉皮笑脸的跟靳柏岩解释,“爷爷,不好意思,容许我再插一句。您看不出来她是口是心非么?她要不喜欢能成天跟我呆在一起?”
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朝他瞪过去,粱晚笙红着脸反驳,“谁……谁口是心非了,我才不喜欢你,你这个……”
搭在拐杖上的双手稍稍动了动,靳柏岩叹气道,“我明白了,还是他强迫你的!”
粱晚笙连忙摆手,再次替靳容宸辩驳,老实说她也不懂自己干嘛要帮一个强+暴过她的人,“不是……不是的,爷爷!”
满含无奈的望着她笑了笑,靳柏岩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就跟刀子一样落在了靳容宸身上,“你休要替他说话,他是我一手养大的,我比你了解他。只怕是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他就看上你了,估计这段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你弄他*上去!”
这话靳容宸就不爱听了,他不服气的反驳,“爷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有这么说自己孙子的吗?”
就算他的确是这么想的,这老爷子一定要当着笙丫头的面说出来?
还说的那么直接,委婉懂不懂?
靳柏岩这会儿倒是懒得追究他插嘴的责任,挑唇冷笑,反问他一句,“难道我说错了吗?”
“……”靳容宸无言以对。
“不是这样的,爷爷!”粱晚笙不放弃的继续替靳容宸说话。
靳柏岩这次没再理会她的话,心下已经有了定论的他把矛头直指孙子,“靳容宸,你还好意思嫌我丢你的人,你他娘的才把我们靳家的脸都给丢光了。这些年你在外面风+流成性我懒得管,晚笙多好的一个女孩子,你喜欢你可以追啊,你居然干出强+歼这种龌龊事!”
靳容宸心虚的反驳,“谁……谁强+歼她了,她自己都说了是自愿的!”
靳柏岩冷嗤一声,利剑一样的眼神紧锁他不放,“她那明显是在维护你,怕我打你,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老爷子太犀利,靳容宸再次败下阵来。
尴尬挠挠头,他忽然想起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这话谁说的,还真是至理名言。
事情已经明朗化,痛心疾首的靳柏岩并没急着追究不孝孙的责任,而是先给身旁的丫头赔起了罪,“晚笙啊,对不起,是我靳柏岩教孙无方,是我太*他,放任他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表达我的歉意,你先受我一拜再说!”
说着,靳柏岩丢掉手里的拐杖,就欲要给粱晚笙下跪。
粱晚笙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和同样被吓到跪着冲过来的靳容宸一起强制性的把老人家摁了回去,“爷爷,不可以,您怎么能跪我呢!”
靳容宸也是不能理解爷爷的行为,“就是啊爷爷,有话您好好说,您这样我真觉得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