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此等趣闻?不妨说来听听!”关元眉毛一挑,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三人面前,耀武扬威,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朱明心中一乐,想到:说出来你可就得意不起来了!想到这里,他开口回道:“恰在关兄出阵之前,神秘修士也完成了域之意境的考验。”
话音未落,关元面色急变,这一幕落在青蛇眼里,后者满腔的怨气当即便烟消云散,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关元原本青紫色的脸庞在这一乐之下变得更加阴沉,两目凶光闪烁,左右转了三转,不屑的说道:
“这些长老们用来骗人的把戏还提他作甚?又有谁亲眼见到了神秘修士?不消说此人,便是那些传闻中的天才修士也不过如此,又能超过我关某人几何?待大比之时,我一定叫世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才!”
“关兄,神秘修士之事并非长老作假,我等数千名修士在域字碑前亲眼目睹了他悟道的过程。”朱明回道。
关元的脸色一变再变,不愿再与几人纠缠下去,重重的哼了一声,满心不悦的说道:“定是有人刻意冒充,此事诸位无需再提!”
言罢,身形已是消失在远处,撇下了一众随从,这些人见自家侯爷离去,自然要紧紧相随,不多时,这支数十人队伍便离道冢而去。
青蛇在一旁观瞧,早已笑得直不起腰,而朱明也颇为无奈,他虽无调侃关元之心,在前者一笑之下,寻常的话语也变得刺耳起来。
只不过以他的身份,也不会惧怕关元身后的存在。他的师尊云霄道长是荒古盟的总执法长老,而他的大师兄便是那批绝世天才中的一员。
自幼与大师兄一同生活的他自然了解那批修士的无上资质,更了解自身的差距,虽有攀比之心,却无争胜之意。
几人正闲谈间,紫霞仙子与邹云也出了大阵。至此,道冢内已无挂念,众修士结伴而行直奔通往外界的石门而去。
一路上,朱明又将方才之事与两人叙述了一遍,两人纷纷点头,皆是若有所思,均是未曾搭言。
这两人虽是心有傲气,却也尽皆埋在心底,可不似那关元一般不分青红皂白,毕竟朱明背景深厚,即便日后碌碌无为却也不可小觑。
这一群修士浩浩荡荡离大阵而去,足有数千学子,交头接耳、互相调笑,好不热闹!其中,隐藏了一位与众不同、不苟言笑之人。
正是小和尚陈昭和!
一行无言,众人来到石门之前,身旁不曾有长老跟随,故而只得身体力行。朱明体运真气,迈步上前,单掌较力,很随意的便推开了沉重的石门,他抱拳向众修士微微行了一礼,随后率先离道冢而去。
数千修士陆陆续续的离去,陈昭和便夹杂其中,声色不显的结束了此次为期一年的道冢修行之旅。
此行可谓是收货甚丰,暂不提自身领悟的明王域与刑老所赠的天地决残篇,便是他领悟的一百零八篇碑文也堪称绝世之宝。
出了道冢,小昭和望见了眼前一片热闹的景象,各路前辈、诸多长老纷纷拉着自家子弟,上下打量,询问再三。
他左顾右盼不见师尊踪影,就欲离开此处回到极劲阁中,却不想方一挪步,便被一人拽住了衣袖。
回头观望,正是师尊贾敬道!
见状,陈昭和急忙行礼,向师尊问安。贾敬道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师徒二人一年未见,自有许多话语交谈,一路之上相谈甚欢。
“我虽未曾入得道冢,却也听见了许多风言风语,想必你就是众人传言的神秘修士了吧!”贾敬道看似随意的问道。
“徒儿也不甚知晓,只是偶尔听见他人谈论起神秘修士之事,却是与徒儿有许多相似之处。”陈昭和如实回到。
贾敬道随即松了一口气,心道:如此一来,便是再差也也不会差到哪里!想到这里,他才开口问道:
“徒儿,不知此番道冢之行你悟通了多少碑文,可曾超过一百零五篇?想你师父我当年便足足参悟了一百零六篇碑文,若不是其间有些坎坷,哼······”说到这里,贾敬道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他早已将一生之愿寄托在陈昭和身上,故而后者的每一次进步都令他无比挂怀,先前未曾提及此事,便是怕结果不如人意、满心欢喜落得一场空。
“不辱师命,昭和恰巧在最后一日悟通了所有的碑文。”陈昭和道。
“嗯,所有的,不错,不错!虽然比起师父当年的成绩还差了······等等,徒儿你再说一遍!可是悟通了所有碑文?莫非是师父听错了不成?”贾敬道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即刻一惊一乍的问道,引得远处行人一阵异样的目光。
“正是所有的碑文。”
“好!好!好!”闻此喜讯,贾敬道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在口中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字,双目之中更是溢出了激动的泪花。
“风沙迷眼,风沙迷眼。”他见陈昭和不解的望着他,只得尴尬一笑,兀自解释道,心底却依旧是乐开了花一般。
其实,如此结果早已在他的料想之中,只不过梦想成真之时,却又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修士、修士,不过是一群修真的道士而已,在七情六欲方面,自然与常人无异。甚至来说,像贾敬道这般活了数百、数千年的修士,早已抛却了凡尘杂念,却更容易被简单的事物所触动。
无巧不成书,师徒两人正行进间恰巧遇到了邹嘉、邹云祖孙二人,四人打过照面,邹嘉即刻停下了脚步,见礼道:
“贾道长!”
贾敬道见来者是邹嘉,急忙回礼,随后又拉过身后陈昭和,说道:“昭和,快快谢过大长老,若不是大长老出面,焉有你道冢修行一事。”
“昭和谢过大长老大恩!”陈昭和深施一礼,可见其敬重之意。
邹嘉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番,叹道:“贾道长可是收了个好徒弟啊!如今乱世当道,这般资质与品行俱佳的少年可不多见了!”
“大长老谬赞,我这徒儿资质愚钝,修行较晚,比不得一众天才子弟。这次学院内比,能拿得个名次便是万幸!”贾敬道极尽“谦逊”本能,不露半分底细。
邹嘉哪里不知他的心思,两位年逾千岁的“老者”对视了几瞬,继而相顾一笑,心事尽皆埋在心底。
身旁的邹云倒是看得清楚,心中略带不屑,暗自想到:原来这人是托了祖父的关系才进到了道冢之内,想来其资质也不会有多出众,只是不知祖父为何对这两人这般客气,莫不是眼前这乞丐模样的老者有惊世之能不成?
贾敬道与邹嘉二人相互客套了一番,这才各奔各路、分道扬镳。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暂不提贾敬道师徒二人回到极劲阁之事,单说二人走后,邹云这才向祖父询问起来:
“祖父,不知方才那二人是何来头,您又为何如此客气?”
邹嘉望了族孙一眼,诧异道:“你这孩子!你入道冢之前不是还询问过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神秘修士的真实身份么?怎么如今在你身前反而认之不出?”
邹云闻言,一阵骇然,当即脑海里便回忆起了神秘修士的种种事迹,一时间,不由得愣在当场。
“云儿,你切莫灰心,你与他的资质相差无几,何况你年龄又长他几岁,真正交起手来,谁赢谁输还未可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