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儿做的这道菜是鱼香肉丝,豆瓣酱是她自己做的,她没学过,只是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随做随尝。她把豆瓣、红辣椒用井水洗干净,在太阳下晒干,油烧热,倒入豆瓣并没过豆瓣,把豆瓣和辣椒碎搅拌均匀,放在太阳底下晒,每天搅动一次。一月后,边放盐边尝,直至咸度适中,再封在坛子里放置七天。做好后,她舀一点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还想着下次再加点苹果梨子…
崖儿把豆瓣酱的制法写下来,交给吴小子,“这个制法是我自己做的,我只自己做来吃,不另它用。至于你打算怎么做,自己决定。”这是卖还是无偿献出就由吴小子自己定夺了。
崖儿又做了一次鱼香肉丝,吴小子也试做了一次,最后崖儿逼着他把两盘子鱼香肉丝都带回家,并嘱咐一定要吃完,不然下次不准在她家吃饭!
吴小子笑嘻嘻的端着两盘菜走了。
这个中午就这样过去了。
闵宗海有几天没去地里,打算傍晚太阳不毒的时候去看看小麦和高粱。
崖儿看闵宗海拿出干活的旧衣服,这才想起那件新衣来,她忙从柜子里拿出来,递给闵宗海,“给,试试。”
闵宗海诧异了一下,便笑着穿了。没有穿衣镜,他只能看着崖儿,让她来评断好不好。
崖儿在心底鄙视,这家伙最近的伙食是不是太好了,不但气色好了,连身材也壮了不少,她笑着点头,“嗯,玉树临风!”她才不承认还有点风流倜傥呢!
闵宗海看着她的样子,“崖儿做的?”
“是啊!”她臭屁了一下!
“样式也是崖儿想的?”
“是啊!”
“那是不是应该有点风流倜傥呢?”
“是啊!”
崖儿望着闵宗海的坏笑,狠的牙痒痒的!这家伙居然让她心里的小鹿躁动不安起来!
闵宗海被看得有点不自然,拿拳头放唇边,假装咳嗽一下。忽地,撇到袖口处好像有甚么东西。他翻开袖口,顿时嘴角抽了抽……
崖儿发现他的神情,心情大好!
他望着崖儿得意的笑脸,又看了看那只悠哉的黄色小鸭子,无奈至极!
“干甚么?又不是绣在外面,有甚么关系?”崖儿拍了拍手,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喝,“我决定了,以后的衣服我都会绣上鸭子,你觉得如何?”
“你决定就好。”她都决定了还问他?闵宗海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胆大了!
黄色的头和身子,黑色的眼睛,橘色的嘴和脚掌……
反正外面看不到,也就无所谓了!只是她哪儿来的这些奇思妙想?
闵老三得到铺子后,就交给了闵宗辉。闵宗辉接手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开了饭馆,名为辉煌饭馆。如今已两月有余了,生意还算略有盈余。
闵宗辉坐在后院的账房里,神色清冷,铺子的现状不在他预期中,他跟着佟掌柜也学了三年,这铺子就算不是高朋满座,至少应该客似云来。
他查看了进货单,如果进价能便宜点就好了。
他合上账本,起身便出门了。
几日后,他看着日账,心情好转。
“东家,你快去看看,有个客人说我们的菜里有虫子,正闹着呢。”铺子刚起步,闵宗海还没有请掌柜,只请了账房和小二,所以有事得他来处理。
“这位客关,我是这家店的东家,你有甚么问题可跟我说。”
“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肉,里面居然有蛆!”
闵宗辉一看,果然,那肉中间有一条蛆虫,虽然是死的,但足够让人恶心了!蛆在肉里面,显然不是讹诈,而真是肉有问题!
“这样吧,这桌菜免了,再重新再上一盘菜。”
闵宗海见惯了这样的事情,无非是要点好处。
没想到那客人呸了一声,“当然免了!但还想我吃你们的菜,做梦吧!我以后再也不来了,亲戚朋友也不准他们来!甚么破店……”他骂骂咧咧的走了。
幸好这时的客人不是很多。
其他客人也纷纷查看自己的菜,连青菜也不放过!没有问题,也就不好说甚么,但有了膈应,谁又吃得下去?于是又纷纷结账走了。
闵宗辉看得心急如焚,准备去后厨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让他查出来谁捣鬼,一定让他好看!
他还没走出前厅,身后便传来一声怒骂。
“来人啊!你这黑心肝的店,把我儿子吃成这样,只剩半条命了,你们赔我儿子!”一妇人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进店,一边哭一边骂。刚进店,那男孩胸口一阵起伏,哇的一声,吐了一地,但都是胆水。
闵宗辉瞧这阵势,一个头两个大!
“大嫂,你们这是甚么意思?”
那妇人哭道:“午前,我和儿子在你们家吃了饭,回去后我儿子就一直又吐有拉,一定是你们的菜里有毒!我的儿子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娘怎么活啊?”最后居然嚎起来了。
一旁的小二记得他们,他们两个人点了一盘菜,要了四碗饭!显然穷鬼一个!
旁边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眼珠一转,道:“既然如此,那为甚么你没事?我可是看见你们一起吃的饭!一样的饭菜,为何你儿子上吐下泻,而你却安好无事?你们显然是讹诈!”
闵宗海混乱的脑子被小二一提醒,顿时激动起来,“说不来就拉你们见官!”
周围也开始了议论声。
妇人一见如此,急道:“是菜有问题!那一盘菜全给我儿子吃了,我只吃了些白米饭。”
众人恍然大悟,果然是这家店有问题!
这时一直在柜台的账房周先生走了过来,“一盘菜全给了儿子吃,大嫂,你很疼你儿子。”
“那当然!我的儿子我不疼谁疼?”妇人蔑视的看了一眼周先生。
周先生轻言道:“大嫂如此疼爱令郎,怎的不去医馆救治,反而在这儿大哭大闹?我看再有一刻,令郎就要不行了。”
众人这才将视线投到男孩身上,果然,那男孩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妇人扑过去,大叫:“我是没钱才没去的,有钱的话哪儿还会在这儿?儿啊!你不要死啊!”
“你没钱怎会点大碗肉块?”说完小二得意一笑。
那妇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找到理由,急得满头大汗。
这时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他们,“我记得了!昨天在南庙口,这妇人对这孩子又打又骂,一点也不像是亲生的!”
“嗯,我看也不像!哪儿有娘这么胖,儿子却这么瘦的!我家可是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我儿子呢!”
“是啊,是啊!肯定是骗子,想讹钱!”
周围哄的一下议论开来……
妇人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
周先生对还在愤慨的闵宗辉说道:“东家,得请大夫和官府来人。”
闵宗辉撇了一眼周先生,对小二道:“你去请官差来。”便不再说话。
周先生又道:“东家,如果这孩子死在我们店,不管是不是我们的责任,也会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以后这生意……”
闵宗辉当然知道名声的重要,不情愿的说:“那你去请吧。”
不一会儿,大夫先来了,给那男孩整治了一番,“这孩子吃了大量的泻药,伤及肠胃,得好好调理调理。”大夫看这阵势,心中有数,只是该说的还是得说的。
大夫的话也证实了男孩不是吃了辉煌饭馆的菜而病的。至于实情,大家不说也猜知一二。
官差来后,问清事情,把妇人带走了,那孩子因昏迷,被留在饭馆,待病情好转再送去衙门。
闵宗辉一肚子火,不干他的事,现在却要照顾这小孩!要花钱的!谁来赔他?
还了清白,闵宗辉原以为没事了,没想到那日之后,生意一落千丈!
他派小二出去打听,原来人们认为那妇人确实是讹人的,但不代表辉煌饭馆的菜真的没问题,那孩子也许是菜和泻药双重崖作用下才病得那样厉害,之前不是有人从他们的菜里吃出了蛆虫吗?人家还赔了银子的,哪儿能有假?就算那孩子不关他们的事,但蛆虫的事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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