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我把手伸向她,“小美,把手机给我……”
小美气得脸都青了。举着手机往后退了一步:“何田田,你跟我说,肖想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之前不是都跟我说好了吗?你不会再跟他联系,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我忍了忍,红着眼睛说道:“小美,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你先把手机给我吧……”
小美瞪着眼睛看着我,点了点头:“好,好,你不知道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是不是?那行,那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接,我到要看看他找你到底干什么!”
“小美!”
“怎么?你不敢了?是不是你又帮他做什么事情了?何田田,你这个蠢货。你高中的时候为他哭得死去活来,现在又忘了当年的疼了?”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高三那年学校分配到班里一个保送港大的名额,那名额只有一个,当年我和肖想是班里的前两名,班主任通过综合考虑是属意于我的,可是后来肖想私下找到了我,希望我能主动拒绝这个名额,因为他说他从老家考出来不容易,他父母一辈子辛辛苦苦只希望他能进港大。
他说我是宣城人。家境虽然不算很好可是也比他强百倍,如果考不上的话即便是复读,我的家里也能承受得起,可是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家里已经再没有钱让他复读了。
他跟我说起他家乡的荒凉和父母的辛劳,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起来。
我回宿舍考虑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给他传了张纸条。同意放弃,别的我什么也没说,我以为,我的心意他都能知道,可是这之后不久,却传来他为了苏妙放弃港大的事情,他跟着苏妙考到了城大。
跟我一座城市,两座不同的大学。
小美知道这件事之后差点没跟我翻脸,整整骂了我一个多月,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就是喜欢他呢?我喜欢他喜欢得死去活来,即便是他跟我要了那个名额之后又跟着苏妙去了城大,我也依旧喜欢他。团上共扛。
我知道小美现在一定是想起当年那件事情了,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是对我恨铁不成钢了,可是喜欢一个人,真的唯有等到自己心死,才能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可是我的心,还没有死,我到现在还在希望有一天肖想能回头看我一眼,知道我一直在等他,不为别的,就为他是我从十五岁开始,生生喜欢了五年的人。
“你不敢当着的我面接?何田田!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小美瞪着我,眼圈都红了起来。
我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声音说着:“把手机拿过来,我接……”
小美把手机递到了我的手上:“按开免提……”
我低头依她的话按了免提,那头传来肖想温和的声音:“田田,在忙什么呢?怎么才接电话?”
我的心底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音说道:“在图书馆里,刚刚没听到……”
他笑了笑,轻声说道:“我没打扰你吧?”
“没……你说吧,有事吗?”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田田,我和苏妙回港城了,今天我们去了趟医院做了个检查,上次我和你说苏妙有可能是白血病,所以我们住在四季酒店等着结果……”
小美一听他这话,眼光瞬间变得凌利起来,她用力握了握拳,往前走了一步。
我低着头轻声问道:“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肖想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可能得三天……田田,我上次跟你说那事,想让你给苏妙捐骨髓那事,你能同意,真的太让我感动了,匹配不匹配先不说,你能这样……”
他的话未说完,手机猛地被人夺走,小美红着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对电话那头的肖想说道:“捐你妈个蛋!肖想你这个王八蛋!坑完何田田一次不算完,现在又想来坑第二次!我**!你这个王八蛋给我等着!我要不好好治治你这个人渣我都不姓曹!”
她说完,砰地一声将手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瞪着眼睛一下子气得哭了起来:“何田田!你这个傻逼!你什么时候脑子才能清醒点!他一直在利用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在利用你啊!你是傻了还是怎么样!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呢!”
我的心里疼得无以复加,只低头坐在那里哭个不停。
小美气得声嘶力竭地喊道:“何田田!我问你话呢!你就这么忘不了那个人渣吗!”
她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哭着看着我:“你跟我说,他到底哪里好!他哪里好!”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哽咽地说道:“我……我就是忘不了他……小美……对不起……”
“你这个傻逼!”她气得一把将我推开,然后咬牙切齿地看着我,痛心疾首地说道,“我怎么交了你这样的朋友,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还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结果现在呢,连苏妙那个贱人你都要跟着照顾!捐骨髓?她怎么不死了呢!她当初明知道你喜欢肖想还横插一脚,你现在竟然听了肖想的话要给她捐骨髓!何田田!你脑袋是让驴踢了吗!”
她气得浑身直哆嗦:“好了,好了,我看够你这个样子了!你就这样吧,你就捐吧,你**捐什么捐什么,你最好把命都捐给他!”
她说完,气得转身就走。
她这一吵闹已经引起了图书馆里的学生围观,她一边气急败坏地往外走,一边瞪着眼睛骂:“看什么看!看你妈啊!”
众人一见她一脸要吃人的样子,纷纷转了身子把目光都收了回去。
我呆呆地坐在坐位上,半晌,擦了擦眼泪把手机捡了起来。
手机的质量很好,小美摔得那样重,这电话竟然一直还在接通着。
她说的那番话电话那头的肖想应该听得明明白白的了,我深深叹了一口气,那头传来肖想有些犹豫的声音:“田田?你在吗?刚才……刚才怎么了?”
我盯着手机沉默了一下,他直到现在,都能装做毫不在意小美说的那些话,当真是挺不容易的,这些年来,小美对他冷嘲热讽,他都能装做视而不见,今天晚上小美都这样骂他了,他还是如以前一样,好像这些辱骂与自己无关似的。
我咬了咬牙,轻声说道:“我在……”
肖想听到我的声音,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你明天能来一下四季酒店吗?我想见见你……”
我点点头,轻轻说了一句:“好。”
挂了电话,我已经再也没有心情在图书馆里呆一分一秒,于是收拾了书包想要往家走。
宿舍我是不能回了,我要是回去,小美看到我肯定是又得和我吵一架。
我叹了口气,拎着书包往校门口走。
刚走到公交站牌的时候,猛然听到身后有跑车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却见一辆黄色的超跑箭一般从我身边开过。
看那车牌,分明就是小美的。
她在校外有公寓,可是嫌自己一个人住没意思,所以宁愿挤宿舍,今天我真的是把她气得不轻,以至于她连宿舍都不住了。
我咬了咬牙,伸手想掏出手机给小美拨电话,可是想了想,她正在气头上,于是只好放弃了。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所以我根本不生她的气,我只气自己这样没出息,怎么就是忘不了肖想呢?只他那一句我想见见你,我就像着了魔似地,明明心中难受可是却忍不住想去见他。
我闭了闭眼,轻轻靠在了站牌前。
第二天一早,没有大课,我磨磨蹭蹭的九点才起床。
刚刚洗漱完,手机收到了肖想的短信,问我几点有空。
我想了想,回复道半个小时之后。
到四季的时候我正找地方停车,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是肖想的,接起来的时候他问道:“田田,还没到吗?”
我随口说道:“到了,我在停车呢……”
他那边好像愣了一下,半天轻声问道:“你买车了?”
他这样一问,我的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熄了火对手机那头的肖想轻声说道:“我妈给我买的……”
我的话音刚落,肖想又问:“阿……阿姨对你真好,田田,阿姨是做什么的?”
我摒着呼吸,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我颤着声音说道:“她是开酒店的,肖想,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宣城的君豪假日和万喜是我妈开的……”
他那头一下子沉默起来,半天,他的声音有些艰涩地说道:“田田,你……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我咬着牙用力闭了闭眼,长久以来心头的一个疑惑在心底瞬间解开。
苏妙的父亲在宣城开了一个印染厂,家里虽然说不上多有钱,可是一提起来,在宣城也是人人皆知的,苏妙在高中的时候就全身名牌,手机用不了几个月就换新的,家里每天是车接车送。
而我呢,我姥姥和我妈开酒店开的时间长了,什么样的事情也见过,所以从小就要求我一定要低调,不要穿戴得太张扬,怕被人瞅上出什么事,所以我从小就对穿衣打扮这一块不怎么在乎。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点竟然成了肖想拒绝我的理由。
他是农家出身,急于摆脱自己的阶层身份,而最快最有利的一点就是找个有身家的女朋友,所以他弃了我选了苏妙。
在这一瞬间,我的心底却忽然难受得绞痛起来,我想,有的时候,人是一定要信命的,我的命里就不该有他,所以我强求了这五年,始终得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