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猴子脸色不善,飞流抱着一堆的功法小心地询问道:“王,那这些……”
“全部发下去。”
猴子阴沉着脸。
飞流清了清噪子,朝着跪了一地的众人高声道:“尔等都听好了,大王赏罚分明,那十七人畏战惧死,死罪也罪有应得。尔等义无反顾、拼死血战,自当该赏。这是尔等所需的下半部功法,现在都赐与尔等。”
功法发放下去,盛怒不服气的诸人,脸色缓了许多。
“这里只有一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定了规矩就要遵守。剩下的一半功法,还是要靠尔等识完所有文字后才能给予。”飞流解释道。
“那我们呢?”
天马旧部的一名金仙不满地问道,他们自小跟随天马与小草,皆有自己完整的功法。天马旧部作为水帘洞的精英,在战斗中出的力气也是最大,若不能安抚妥他们,也是白搭。
“圣女正在誊抄一些厉害的神通法术,你们每人都有。至于能不能修成,就看你们的造化。”飞流早有准备地回道。
王座上,猴子眼中多了几分玩味。
“下次若再敢放肆,定不轻饶。”
猴子厉声道。
恐怖的气息,如潮水般退去。
王殿中,压力一空。众人如获新生,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捧着功法,虽仍有不忿,却也不再那么强烈。
“都回去吧。”
飞流见机道。
在低低地骂骂咧咧中,众人终究是退出了王殿。
“飞流。”
高台上,猴子忽然唤道
“属下在。”
飞流应道。
“这次我能捡回一条命,全仗有你。我欠们一条命,以后定还你一条命。”猴子道。若不是飞流带头舍身冒死,水帘洞会不会倾巢而出还要另当别论。
“大王言重了,属下不敢居功。”
飞流道。
“就像你所说的,我赏罚分明。”
猴子从王座起身,提步下台阶:“在此之前,我再传你一套棍法。你现在己经临近太乙境,原来的那套棍法,太过粗糙,已经不适合你了。”
飞流的天赋其实并不算太出色,但他身上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韧劲。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劣,在修为方面,他靠的是天道酬勤与厚积薄发。但在武技方面,却无法很好地扬长避短。他早己将猴子以前传授的棍法,修炼得烂熟如泥,但毕竟棍法本身品级不够,他再怎么修炼终究不会有太大的建树。他若能领悟出属于自己的棍法,当然是大善。只是以他的资质与悟性,显然是不太现实。
来到台下。
猴子停在飞流面前。
“此乃‘如意’棍法,是我的看家本领。以你现在的境界,应该可以修行。”
猴子气息一凛,整个人变得深不可测。
飞流满面肃然,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猴子,眼中难掩激动。
“我先给你演示一遍。”
猴子伸手,掏向右耳。
忽然,他脸色一僵:“我的金箍棒呢?”
“当日,大王昏厥,金箍棒跌落山间。我们一心救你,顾不上金箍棒。想必是被天兵收走了。”
飞流迟疑道。
猴子哼了一声,二话不说,向王殿外走向。
“大王,你要去哪?”
飞流大惊道。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取回我的金箍埲。”猴子头也不回,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大王,切莫冲动。想那天篷元帅的伤,应该好了些。大王还是从长计议吧。”飞流大声道。
“我自有分寸。”
猴子头也不回,冲出了王殿。
飞流与天马脸色大变,两人相视一眼,也追了上去。
水帘洞外。
花果山上空。
密密麻麻的天兵立于层层暗云之上,一眼望不到边际,即使少了两万天兵,也看不到有什么区别。
三道人影冲出了水帘洞。
立于虚空,仰头望向天空。
……
天河水军营帐。
“元帅,身体可曾好些。”
角木蛟掀开帐帘。
“己经无恙。”
天篷从褝坐中睁开眼,一吐胸中浊气。
他双鬓青白,人是中年。
只是,气色红润了许多。
“可是有事?”
天篷问道。
“在花果山驻军时长,兵士们的修为开始不稳固,若再呆下去,修为怕是要跌下一级。”
角木蛟忧心忡忡道:“元帅您看,要不我们退出花果山外,另寻地方驻军。”
“你忘了?战争一旦打响,便是只进不退,天河水军向来如此。”天篷摇头。
“可这里情况特殊,因地制宜,变通一下也无妨。”角木蛟道。
“这是原则,不能妥协。无论是刀山火海,地狱油锅,天河水军长枪所指,尽皆不胜不退,不胜不归。”
天篷声音低沉,中年人的噪音,却是更富有磁性:“正因为有所坚持,乃至偏执,天河水军才是天河水军。”
“是,属下明白了。”
见天篷目光沉静如水,角木蛟叹息地将继续争辨的话咽回了肚子。
收了另择驻地的心思,角木蛟又道:“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讲。”
天篷允诺道。
“天庭方面好象出了问题,我军的后勤军需无法及时补给,尤其是这段时间,后勤系统几乎瘫痪。”
角木蛟深深皱着眉头:“十轮‘破法’与‘破灭’,消耗了近二十万支长银,虽然回收了一些,但大多折损了,能用的不多。如今士兵们武器严重不足,我向天庭催了三次,可一直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我知道了。”
天篷若有所思。
这时。
一声惊雷响起。
震得云荡风激。
“金箍棒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