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定园,欧阳家族议事大厅内,欧阳天虎一脸深沉,看着对面的五位长老,沉默不语。大哥莫名其妙的失踪,就连侄女以及小侄子都消失不见,他感到了事情的非比寻常,但是却又没有任何头绪。
“天虎,这次的家族会议,为何你大哥迟迟不肯现身?莫非他现在当上了家主就不将咱们欧阳家历代的家规放在眼里吗?这可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他也敢违逆不成?”大长老欧阳雄图一脸气愤之色,显得很激动,看着欧阳天虎质问道。
“就是,三年一次家族会议,这是欧阳家的一项大事件,也是对祖先的缅怀以及感恩的节日。欧阳天虎如此目中无人,迟迟不来主持这个会议,这个家主他当得很不称职。”欧阳雄鹰阴笑一声,立刻接着大哥的话阴阳怪气的疾风道。
欧阳天虎的身旁是他弟弟欧阳天霸,此时听到大长老与二长老咄咄*人,盛气凌人的样子,立刻火冒三丈。三爷本来就是暴躁脾气,在家族中也就他大哥与二哥能压制得住他,别人在他眼中,那就是个屁,惹怒了三爷照打不误。
“我说你两兄弟想干什么?你当你三爷是空气不成,我大哥没有出现,他自然有没有出现的理由,你们这样呜呜咋咋的想干嘛?要打架,你三爷奉陪。”
“欧阳天霸,你不要口出狂言,现在是在议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五长老欧阳明月是个一脸白净的文雅之人,他一贯的主张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一切污言秽语,暴力武斗都是莽夫行为。此时见欧阳天霸一脸横肉,满眼凶光的大骂其余长老,立刻邹了邹眉头,喝止道。
欧阳天霸看了看前者,撇了撇嘴,冷哼一声道:“拉倒吧,欧阳天明,谁不知道你与这两兄弟那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不要说那些大道理给我听,你三爷不吃这套,乖乖的坐下,等我大哥。再磨磨唧唧,三爷的拳头可是痒的厉害。”
“放肆。天霸,坐下,这里不是菜市场,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解决。”三长老欧阳云面色一沉,拍了下桌子,大声说道。
这位三长老可不同于其余长老,他是欧阳天龙三兄弟的亲叔叔,是个闲云野鹤的潇洒之人,要不是家中的这次会议,他根本不会赶回来,他的话自然有分量,欧阳天霸对其余人不屑一顾,但对自己的亲叔叔却不敢造次,一脸不忿的低声咒骂着,一屁股坐到了二哥的身边。
欧阳云抬眼扫了其余四位长老一眼,淡淡的开口道:“众位,稍安勿找,我们再等一等。天龙的脾性以及为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这样的大事他怎么会不放在心上。他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或许遇到了更加迫切的大事,不然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莫非欧阳天龙一直不出现,我们就一直等下去吗?”四长老欧阳紫玉微微一哼,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让你等你就等,不等就回去,那那么多话,地球没了你照样自转,会议没了你也能召开。”欧阳天霸再次不爽起来,这次倒是没有站起来,言语也不是很粗俗,瞪着四长老,满眼的挑衅。
“天霸。”欧阳云脸色变得很难看,喝止了自己的侄子,随即看向了其余四人,哼了一声道:“众位,算起来你们虽然都是天龙的长辈,但是他毕竟是欧阳家的家主,麻烦你们适当的尊重一下他,不要一口一个欧阳天龙,辈分高不代表能力强,天龙这几年对欧阳家族的贡献那是有目共睹的,我希望你们心中有数,有些事,一步走错,可是很难回头的。”
欧阳云虽然很少回家族,但是他也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对于家族中近两年发生的各种事情都了解,自然也知道旁支对正宗的不满和取而代之的心理。如今欧阳天龙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他也预感到了情况不妙,自然要出言提醒一下心怀不轨之人,免得到时候发生动乱,欧阳家族可就四分五裂,成了一盘散沙,这种局面,他不想看到。
“欧阳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们在座的几位长老居心叵测,想要谋夺家主之位不成?所谓能者居之,不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家族,没有一个有能力,有魄力的人来担负重任,何来发展,怎么能发扬光大。天龙是不错,但他有些保守,四大古武家族每一家都分局一方天下,但是我们欧阳家族却是势力最弱的一家,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欧阳天龙没有魄力,只是固守老一辈留下来的这点基业,这样胸无大志,目光短浅的人,让他当家主,欧阳家族迟早都会被挤出四大家族。”
二长老欧阳雄鹰哼了一声,针对欧阳云的话,说出了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也将今天他们的目的显露了出来,对欧阳天龙家主之位的不满显而易见。
“放屁,欧阳雄鹰,你有本事吗?凭你也配说这样的话,去年你口口声声说要创办武术学院,给家族创造经济效益和提高知名度,我大哥拨给你一千万,你做出了什么成绩?一千万你让一个女人一夜间全部卷跑,人家和小白脸出去逍遥快活,你却和死狗一样整日喝的酩酊大醉,好像很伤感很痴情的样子,你做给谁看呢,头上都成了绿色,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给我摆道理,什么玩意。”
欧阳天虎也被气得不轻,向来文雅的他怒意冲天,丝毫不给对方面子,一顿讥讽数落,将欧阳雄鹰说的是面红耳赤,呼呼直喘,却又哑口无言,没了反驳的话语。
看到弟弟吃了亏,欧阳雄图立刻出头,淡淡的说道:“天虎,你这话说的可是有点过,那是意外嘛,谁会想到。现在讨论的是天龙为何不出来主持大局的事,不要将这些成年旧事拿出来说事。”
欧阳天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毕竟生性随和一些,要不是被气得不轻,以他的个性,是不会这样出言不逊的。
看到没人在说话,欧阳雄图咳嗽了一声,再次道:“雄鹰的话值得大家反省,他的话不无道理。欧阳家族在苏州还算有些名气,也有些产业,但是就连近在咫尺的上海,咱们也只是有一些小生意。虽然上海历来势力纵横,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但是为什么咱们就在上海发展不起来,还不是因为咱们不够强势吗?以欧阳家族的人力物力,想要占领上海的一部分市场,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们不觉得吗?”
“是啊,大长老言之有理。一个好的领导,目光远大,慧眼独具,才能不断带领欧阳家族向前发展。反之,固步自封,唯唯诺诺,只想着守业,而放着这么庞大的人力物力不适用,欧阳家族如何发展壮大。”欧阳明月连连点头,对欧阳雄图的话很是赞同。
“说了半天,你们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别婆婆妈妈,像个娘们,有什么话光明正大的说,扯这么多臭氧层子有什么意思,真没劲。”欧阳天霸冷哼一声,不爽的看着先后发言的两位长老。
欧阳雄鹰属于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刚被欧阳天虎一顿抢白,现在又立刻表现起来,呵呵一笑道:“意思很明显,欧阳天龙不适合家主之位,这次他又无故不出面主持大局,我看他就是不敢面对咱们,我提议,重新选举下一人担任家主之位,有能者据之,我们需要一位有魄力的领导人。”
“放你娘的屁,我看你们就是提前商量好的,想要谋夺我大哥的家主之位。我都有些怀疑,我大哥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就是你们在背后搞的鬼。我看今天谁敢当家主,你三爷我就让他尝尝我拳头的厉害。”欧阳天霸的火气再次被点燃,立刻跳了起来,指着欧阳雄鹰的鼻子大骂起来。
“三叔,何必这么大火气呢,上了岁数火气太大,可是容易伤身。”没等欧阳雄鹰开口,坐在小辈们人群里的欧阳啸阴阳怪气的说道。
欧阳天霸一瞪眼,张了张嘴,没有骂出声来,毕竟是自己二哥的儿子,虽然是义子,但也是自己的侄子,今天这可是自己一脉与旁支的争斗,自家人何必吵吵闹闹呢?何况三爷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很有度量,是不会和小辈计较的。
他今年才刚刚四十,他可从来不觉得自己老,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男人四十一朵花,三爷我还是处男之身,阳刚不破之体,谁敢说三爷老,那就是和三爷过不去。欧阳啸的话让他很不满,但是他还是没有对前者发火,可见三爷确实很明白事理。
但他明白,有人不一定领情,欧阳啸排众而出,一脸的激愤之色,对着会议室所有盯着他看的人道:“三年一次家族会议,这是欧阳家族多么隆重的大事,我们还要祭拜列位先祖。但是作为我们的家主,却无故缺席,这叫什么事,虽然他是我大伯,但我也看不下去。”
“啸儿,你疯了。”欧阳天虎气的一脸铁青,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个一向识大体的义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显在拆自己大哥的台吗?连自家人都说出了这样的话,其余旁支还会没有想法。
“我是疯了,他欧阳天龙太不把这里所有人放在眼里,我看着不爽,我认为雄鹰叔的提议很好,我们就应该重新选举一位有能力,敢担当的人来当家主,这个提议,我举双手赞成。”
随着欧阳啸的话,下面一干小辈们立刻吵吵起来,大部分人都响应欧阳啸的话,强烈要求罢免欧阳天龙家主,选举新家主。
看到儿子引起的剧烈反响,欧阳天虎浑身颤抖着,一脸的苍白,气的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随后一屁股坐倒在了椅子上,指着欧阳啸说不出话来。
“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妈的疯了,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东西。”欧阳天霸恼羞成怒,再也难以保持冷静,三爷一贯的动手不动口作风这时再次发扬起来,挽了挽袖子,对着欧阳啸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欧阳啸冷哼一声,身子一矮,躲过了欧阳天霸的一巴掌,右手闪电般的出击,一拳对着欧阳天霸的小肚子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