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紧紧地抱着身边的大树枝,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眼睛还时不时的往下看,越看越害怕,段延庆看他快哭出来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身子放松,眼睛看球场,别看脚下。”
段誉听话的照做,很快就被场上的比赛吸引住了,忘记了害怕,立刻兴高采烈的同段延庆说话。
那球场两端各立着一只球杆,球杆高3丈,上有一尺方圆“风流眼”球门,以互相射门命中数分胜负,今天上场的是大理有名的‘青云社’和‘五福楼’,他们一队穿着红衣,一队穿着蓝衣,两个球社的社员都是大理蹴鞠好手,只要是他们的球赛,那绝对是场场爆满,挤都挤不进去。
段誉看着球场上的红衣队员带着球飞快的游走在场上,期间更是越过了好几个蓝衣队员,就在他以为红衣队员要进球的时候,从旁边一个蓝衣队员用脚铲走了他的球,场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段誉看的兴高采烈,时不时的还鼓掌欢呼一番,段延庆看了也只是笑笑。
场上的一位扎着头巾的红衣男子很是厉害,不只连过数人,频频射球,还用一种特殊的步法虚晃一番,让蓝衣队员无法阻拦住他,一时间,整场比赛好像变成了红衣男子的个人表演赛,段誉一边拍手叫好以一边对段延庆说这场比赛一定是红衣服这边胜利了。
段延庆看了看场上的形势,摇了摇头,“不一定,比赛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赢的。”他让段誉继续看下去,段誉不解,只好继续看下去,果然,过了一会儿,红衣男子便被好几个蓝衣队员围住了,蓝衣队员将球抢下,不断传球,场面立刻反转过来,红衣男子因为被盯住,无法施展,使得红队的比分停滞不前,而蓝队则通过不断传球,不断射球,最终赢得比赛的胜利。
段誉看完比赛唏嘘不已,不断地说着:“太可惜了,那个红衣服的踢得那么好,怎么就这么输掉了,真是太可惜了,蓝衣服的不是以多欺少嘛!”段誉为此有些愤愤不平。
段延庆冷哼一声,到底是小孩子只看得到表面的现象,还有的学呢,一边想着一边用铁拐拎着他跳下了树。
“啊~伯伯,要下来你也说一声嘛,好可怕啊。”段誉拍拍自己砰砰跳的小心脏,不满的说着。
“这点胆量以后怎么做大事,你还有得学。”段延庆径自走去,段誉见他不理自己立刻追了上去,看到段延庆的神色似乎不怎么高兴,也默默的呆在一边没敢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段延庆说:“快晌午了,我带你去泰和楼吃饭吧。”段誉摸了摸自己瘪瘪的小肚子,笑着点头。
两人走到泰和楼坐下,点了几个常吃的菜,边吃边聊。
段誉一见饭菜上来立刻高兴起来,一边给段延庆夹菜一边又开始说刚才的比赛,只是言语间对红衣男子输球很是遗憾,段延庆夹起一口菜咀嚼半天,放下筷子对段誉说:“誉儿,我问你,什么叫蹴鞠?”
段誉不解,只答道:“蹴鞠就是十几个人分队比赛,谁进的球多就能赢的比赛。”
“那你说那位扎着头巾的红衣少年球技如何?”段延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道。
“自然是强手,他能连过数人,还射中了那么多球,自然是很厉害的,只是可惜最后还是输了。”段誉颇为遗憾的说着。
“既然他球技出众为什么会输呢?”段延庆放下茶杯又问道。
“还不是因为蓝队的那些人将他围住,让他不能移动,射不了球才输的。”
段延庆摇摇头说:“他输球并不是因为被别人困住,而是因为他不懂得和自己的队友合作,在他被围困的时候,完全可以将球传给他旁边的队友,让队友进球,这样他们一定不会输,只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紧紧地霸占着球不松脚,直到被对方球员抢走,错失了胜利的机会,誉儿,蹴鞠不是一个人的游戏,你懂了吗?”
段誉想他明白伯伯的意思了,蹴鞠不是只靠一个人球技好就可以获胜的比赛,像是蓝队的人球技也许并没有那么出众,但是他们齐心合力,一起阻拦红衣男子,所以他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这就是伯伯以前讲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道理。
“恩,伯伯,我知道了,就好像有些事情如果只靠我自己做是不够的,需要我还有很多人帮我做就能完成的很好,谢谢伯伯,每次出来,伯伯都能教我好多东西呢。”
段延庆笑着端起茶杯看着他,段延庆觉得段誉很聪明,什么事情都能一点就透,这样的人以后无论是做个学者还是画家都会成为大家,只是段誉的未来注定了他要成为大理的掌权人,他的未来将肩负着整个大理国的兴衰,所以段延庆希望能在他现在年岁还小,带他接触更多的事情,也让他基本了解一个为君者该有的作为。
带他来看蹴鞠,就是因为蹴鞠就像治国一样,不是皇帝贤明,国家就能昌盛的,要有百官的协助,加上皇帝的决策,才能让一个国家富强兴旺,他希望段誉明白这个道理,即便现在不懂,但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他会用得上的。
吃饱了饭,段延庆送段誉回家,段誉依依不舍的拉着他的袖子就是不肯走。
“伯伯,我明天还可以过来找你吗?”
“你想来就来吧。”段延庆无奈的答应了,看着段誉高兴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段誉送回家,段延庆慢慢的向天龙寺走去,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段延庆早早起来等待段誉,直到下午都不见段誉的身影,谁也没想到段誉这边竟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