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见他举动,心内暗骂一句‘祸水’,莱娘不是她的人,怎么出卖她。
简玉背对姽婳,在书架上捡书
“去见令掖?!”
姽婳听这话奇怪了,他不是知晓,反复问询?!
“你找令掖到底想知道什么。”
“紫色珠,天机轮…?”
简玉转过头,眼微眯,看姽婳一眼。
简玉已经重新找了一本书,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下来,他语气淡淡
“那你去吧。”
姽婳大步大步潇洒出门时,恰好外面的罗成进来站在堂门口,看姽婳俞远去的背影。
听简玉问了句
‘什么事儿?!’
才回过神来。
刚才他在外面许久,一直是王爷的贴身暗卫之一
“爷,为什么不由你亲自告诉林画姑娘缘由”
简玉朝姽婳离去的方向瞄了眼,正了正身姿,懒懒缩回右腿。
“本王怎么告诉她,她可是李星怡”
“这件事可以经所有人的口让她知晓,除了我。”
他深邃幽暗的眸,话毕便收了回来。
视线复落在书上。
罗成是个忠实诚恳之人,王爷说的话他一半听懂,便憨厚笨拙的挠挠头。
笑。
“你下去吧。”
简玉看罗成,淡淡的语气吩咐。
罗成‘嘿嘿’笑了两声,果然下去了。
见罗成下去,简玉将手中的书放一旁,眼眸复恢复那深邃幽冷。
天机轮,紫色珠,他也是数月前才慢慢理清的。
他只是一个郡王,手中能动用的人手有限,当初的冯副统领将人带到他这里,虽然爷爷没有死,神志也恢复不少,但对当初的事情一个字不提,这几年,文王上位,文惠帝已经牢牢坐在那位上,除了三王叔齐王暗着较劲,而平王被囚,韩王等一干人都臣服,他费了多少心血,借助内外势力周旋,甚至甘愿自断一臂,卖出了当初决心维护正统,支持他上位的户部尚书,使得前户部尚书入狱,一门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简玉双眸暗淡的色在瞳孔渐渐收紧,他一味隐忍。
爷爷决心不告诉他天机轮和那些珠子以及李星怡之间的关系。
可是爷爷每次见林画后的反应,他很是疑惑,数年前,那个晚上,他不在太和殿,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觉着那晚夜寂静的诡异,一直悉心教导他的皇爷爷驾崩,身前朝中过半老臣以为皇位必然传给他,直到皇帝身边总管太监拿着圣旨,站在太和殿外,那时门外有探病的老臣和匆匆闻讯而来的皇子,他的几位皇叔。
总管太监颤抖着手,宣布传位给文王,直到第二天文王登基,殿前朝拜时,他才接到消息,得知皇爷爷驾崩,才知江山已经易主,而他不是那个主。
他上学的宁轩堂,由太傅执教,不是告诉满朝这是将他做太子人选培养么。
他一直没有称帝的野心,也许又是因为仿佛他一出生什么都有,那时,连皇爷爷都说他的性子太软,太仁,缺乏君王的气魄和威严,太傅也曾私下摇头叹过,说他太过于名利淡泊,他的诗,他的画,都展示满满的淡泊。
朝廷中自然也有不支持他的人。
大意皇长孙性子太柔,太弱,仁慈做不了皇帝。
所以,最后,皇爷爷才没有传位给他么。
简玉背靠在矮榻,过久的思虑,他半卧在床榻上的身姿僵直。
可最后,谁又能知道,现在的他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可笑可叹。
他用尽了心思,算尽机关,操控人心,滥用权术,让自己在那样的危险下活了下来,现在的渭南王,曾经的储君,居然没死。
还有属于他的一片小小封地,池州又怎样,土地贫瘠又怎样,天高皇帝远。
现在,经过数年的经营,他现在却成了这里的王。
就算是知县都受他掣肘。
他把这一小块地方,逐渐的,让自己成了这里真正的主人。
他手下的势力,有渗透到各诸侯王内部。
李星怡,林画?!
爷爷除了告诉他林画就是李星怡,曾经为什么李府送李星怡入宫,李星怡后来传闻死了,然后,皇帝驾崩,天下都以为先皇已入陵寝,直到他已经在池州,半年后夏公公,大总管身边小夏子托着一副孱弱身躯来找他。
他是认识小夏子的,最后惊为天人的是,那副身躯竟然是他的皇爷爷。
他将那人收留进府,并且下令,让府中知晓的人严守秘密,用尽了方法将一切隐瞒下来。
可最终半年后清醒了的皇爷爷什么都未告诉他。
只是让他隐藏实力,夺权,夺江山,报仇,将文惠帝从皇位上拉下来。
他仿佛能感受皇爷爷的愤。
可是,他什么都不告诉他。
除了,林画出现在府中,他见到了…
他格外感兴趣和上心。
因为李星怡竟然不记得他,他开始疑惑,后来故意说些东西考验他,然后确定,这李星怡的确失忆。
他说那林画就是李星怡,林画是假名。
当初这孩子在转魂过程中失了一魄,竟然失忆,对以前的事情毫无所知,当初那操控天机轮盘的人可不是这般说法。
然而,皇爷爷跟他讲这些时,他能感受到皇爷爷面上和语气里的兴奋。
他不知皇爷爷为什么知道李星怡还活着是如此的高兴。
可是,简玉觉着,林画仿佛不是李星怡,林画比他在这世道见着的女子都不一样。
仿佛,身上有股鲜活,又很单纯,纯洁。
她脑袋中有奇奇怪怪的想法,身上时时还揣着各种各样东西。
他觉着,林画跟他的感觉如此特殊,这不是任何一个天胤国的女人能给的。
他喜欢她身上的那股鲜活,并且不知不觉间就被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