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不。”
突兀的一切需要自己面临,姽婳第一反应是拒绝。
但她又的确好奇,那封信,黑衣人的话,现在面前的木屋,母女,有些事情是她亟想要弄清的。
所以,她决定暂时先隐瞒自己身份。
屋内很简陋,案桌,太师椅,案上供着香炉,香炉临着泥草的墙,墙上挂着一副什么画,画上有对联,而彩色的画早已经被香炉的烟熏的失去了颜色。
所以难以辨别。
这个时空的字,并非姽婳全不能识别,她是理科生,对文字的东西确实不擅长识别,这时代的字体更像小篆,不管是通过古字识别还是象形识别,也能读懂些的。
更何况,至姽婳来这时空,见过简玉的书房,在简策的书房做过陪侍,还帮过花妈妈理账,帮牡丹临摹恩客赐下的‘墨宝’,兴趣来了,姽婳也拿这地域的书翻翻,有功底学的就快,所以,并不能说字全不识。
但这一副对联,姽婳摇头,除了一个‘松’字,其他不识。
因为来此目的不是为此,姽婳便将此事抛之脑后。
妇人让小姑娘用瓷碗倒了热水来。
一个劲让姽婳‘喝喝’
自己便在一旁的长椅坐下。
姽婳喝着热水,看那妇人。
那妇人也看姽婳,手无措在腿上擦了擦。
“星怡啊…”
姽婳正洗耳恭听打算她讲什么。
“嗖。”一支箭刺破长空,突然钉在那泥墙上。
那妇人惊叫一声,从凳椅上跳起来。
姽婳转头看那支打造精致的箭翎。
她不管不顾将此从墙上扯出来。
箭头上的纸,厚厚一叠,
姽婳将之展开。
随后将之在手中揉成一团。
人一路小跑至外面。
就听见那妇人在后面叫喊
“星怡。星怡。”
去你鬼的星怡,我不是星怡。
姽婳心中如此叫着。
姽婳跑至篱墙外,看眼前的一望无边的湖面。
柳树依然低垂。
姽婳将手中揉皱的纸团又展开。
没错啊,是这里啊。
到底哪里不对。
篱墙,湖边。
湖上几只轻舟,带着斗笠的船夫。
倒影在水中的。
姽婳眼突然触及那青山顶部,白塔?!
倒影在水中的白塔。是了,有屋有柳,有山,唯独少了什么,塔。
姽婳看那青峰顶。朝湖面招手。
老船家见了,果然荡舟过来。
见姽婳,亲切问
“姑娘可要摆渡。”
姽婳上船,看了那山顶。
“老船家可知那山上峰是何峰…”
水中绿萍悠悠,游游荡荡
阳光下,从水里渗透出的青藻味,九月的风带着点不饱满的凄凉。
老船家眼下两条深深横纹。
一笑,却很带感
手中的桨不停。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也不像,那峰,还有塔,历史可久远了,当地人少没听过,那峰叫白塔峰,里面有一寺灵山寺,现妙生禅师是里面主持。
这一代离皇城较远,灵山寺在京城不算香火最旺,却也颇有名气”
姽婳不知晓。
船渐渐驶向湖心。
这一片姽婳觉得水波比之前激荡,想应是湖心,最深水位置。
姽婳忽然听见‘咚’一声。
仿佛是从船底发出。
姽婳心里一颤。
脚底忽然一个洞,船底的水直直朝上冒。
“船家。”
姽婳尖叫一声。
船家朝后瞥了眼,忽然双手将桨一甩,‘噗通’整个人突然朝水中跳下去,捡起半米水花。
然而因为船家刚才跳船巨大动作。
船身猛烈晃动两下。
姽婳估摸着船会翻,手中只紧紧抱住包裹。
此刻没有比那包裹于她更重要。
船沉湖底,这一带湖心,正是深水地上,如果她不会游泳,定会被淹死。
姽婳将包袱朝自己背上一系。
随着船底不断进水,船身偏斜的更厉害。
姽婳只需在船沉时从船舱出去。
姽婳快步跑至甲板。
突然天空一声鸟叫,姽婳抬头,两个黑影如鹰掠过长空。
两黑衣人脚点地,轻松上了甲板。
“姽婳姑娘。”
“罗成。”
姽婳眼里倒影出一个人脸。
“姽婳姑娘不必多言,王爷在上面等姑娘。”
罗成急促道
一左一右驾着姽婳,掠过长空,原来这古时还真有这凌空的工夫。
罗成她是信得过的,渭南王身边,罗公公的侄子。
只是她一直以为罗成是王府的普通管事,却不想会武功。
*
她们顺着一条小道上山。
不知为何,知道这上面就是简玉。
姽婳的心突然有些紧张。
心比平日跳动快些。
刚才她可差点没命。
简玉不在他的池州,怎么来了千里外的对他来言危机四伏的京城。
王不是不能离开自己封地么。被皇帝知晓有性命之忧啊
简玉啊,姽婳觉着自己是从未如此的渴望见到简玉。
他此刻为什么在京城,知道自己有危险派人来救自己。
“施主,刚才等你们的人…”
小沙弥带领他们绕过长廊洞门,最终一排整齐厢房,最里面的一间。
然后对姽婳罗成等人讲到。
罗成站在门外
对姽婳点点头“姑娘,进去吧。”
姽婳愣了一下,拉开房门进入
屋内布置很是典雅,家具用具精致。
墙上的扇形木刻,字体优美,兰花栩栩如生,满壁名人古画,应该是部分人才欣赏的懂。
“你是谁?!”
此刻,端坐在房间的人,广袖深衣,金冠华服。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那一袭华服,如月的色,仿若月华罗满周身。
可是,人却不是简玉。
在外的罗成听见姽婳的问声闪进屋来。
“华容公子”
姽婳听见罗成轻轻底呼。
“华容公子?!”
姽婳也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