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一团跪在地上,身材又娇小,落在外人眼中好不可怜。
简策气的一口水刚咽下去,又被哽在了喉。
应了那句,喝水得呛死。
冯公公去拍他的背,连连说道。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姽婳姿势略略变动,腿跪的麻了。
眼看那三王爷,能不能让她一个小女子先起来,这样虐待人好么?
嘴唇才刚翻动,刚要讲什么。
冯公公转过头来。
眼直直盯姽婳
“就是你,还动什么动,跪直了。”
姽婳正了正姿势,唇动了动。
冯公公随后转过身去继续帮着抚那王爷胸口。
简策那一口气终于顺了下来。
坐正了身体,正待讲些什么
姽婳朝前跪了一步,先抢声道
“虽然王爷大人,小的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您想想,小的讲这些话可有何明显错处。小的知道您很生气,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要了小的性命,小的知道您是王爷,自然握小的的生杀大权。”
“但您想想,小的到底是这天胤国的子民,生不了孩子可以做饭,做不了农活可以生孩子,生下孩子供王爷您食邑,小的是欺骗了您,但你让小的活着利大于弊啊。”
“再说,小的对王爷如此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心意可察,小的帮过那些生病的百姓,那也是王爷封地上的子民,小的不邀功,但请容下小的”
简策已经被气的不想生气了。
他整个人坐正,就着米高的官帽椅。
黑色眼眸明显有嫌厌。
“你是怎样一个人物,值得本王用‘容下’这两个字”
简策脸色黑的很。
姽婳继续装无辜,咬指头。
瞪大深黑浓墨的大眼色,眨巴着看。
其实,如果在场还有其他人,见着这双如水晶葡萄般清澈纯净仿佛闪烁着一股活力光芒的大眼睛,是会令人心生萌动的。
但是,在场的人是简策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
他抵不住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的光芒。
是那样纯洁漂亮又无辜。
如果说面前这女子哪里长得最吸引人,大概就是这双比泉水清透的眼眸。
简策视线落在她面上很久
他竟然会觉得那脸庞高高耸起带点婴儿肥很好看。
其实今日的她的打扮并不出挑。
身上衣着颜色不出挑,料子分辨不出,厚厚的刘海遮住脑门,小小的面颊,如果说这张脸真有那么一点出彩的地方,只能用纯洁来形容。
他只能说刚才她搬的那堆道理,在他听来,还真有几分这样回事儿。
他简策,能容忍其他,容下其他,也就不差小小的一个她。
面前的女子,求生欲强。
为了给她点信心,对得起她今天跪在这里的一番诡辩,他也该仁慈点,暂放她几日对不对。
他派凌容去查,查她的身世背景,一向厉害的凌容竟然她的一点东西都查不出来。
难道她的名字有假。
“你哪里人。”他问道,声音略缓
“池州。”姽婳语气平缓
简策神情明显愣了一下。
“家中有哪些人。”
姽婳道“没有了。爹娘早死。”
简策神情又愣了下。
“想让我留你,必得为本王办事儿,你会行医,还会什么。”
“做家务生孩子在这府中,可不能。”
仿佛一口大锅压在头上。
为什么,不要哇,姽婳才不想留在这齐王府,她还得外出集灵,寻锁魂珠,这才是她的任务啊。
她的目的地是京城啊京城。
姽婳怨怼的瞅简策
“不行啊,王爷,实不相瞒,小的知道您身贵位尊,但小的不敢瞒您,小的现在不是自由之身,小的实则背了一身债务,负债累累,有我这样的人留在王府,或在王爷身边,只会拉低王爷您的尊贵”
简策手中的书本一扔,浓眉一挑,眼睑微敛,也不看姽婳。
“干就干,不干死——”
姽婳立马转了口吻
“回。回王爷,小的会磨墨。”
“磨墨。?!”简策眼一抬“那好,以后本王写字就你来磨墨。”
冯公公急了,急忙上前。
“王。王爷。”以前这些差使都是交给他的。
简策转脸回头看冯公公,温和道
“你少了个事情,以后更轻松些,以后就交由她磨墨。”
冯公公面有不服,但也不能和王爷刚
只惴惴退下去“老奴遵命”
姽婳觉得自己这项工作一定是选错了。
虽然在刚才中,她急中生智,选了‘磨墨’
可是,突然回想起磨墨工作没这么轻松,更何苦,她从来没练过磨墨,就听爷爷说,磨墨其实是个累人的差事儿,人家写字,你在旁,一站几个小时,若说你服侍主子,主子头衔高你一截,连坐着歇一口气都不能。
再说,不管用研石还是墨条,总伤手脏手的吧。
所以其实姽婳是不喜欢这份工作的。
只是入了狼坑,没得跑。
*
又是卖身契,又是按手印,姽婳将自己一卖再卖。
如果当初简玉不放她,她也未必就能从渭南王府跑出来。
只是如今,她又成了人家刀俎上的肉。
*
姽婳的意思,肯定先保命,保住了小命,找个时机,就可以从王府溜出去。
*
她才不要住回春苑那个地方,数十个人一只炕,通铺。
实在不适应这王府的生活啊。
更何况,这研磨
进府第三日
才是姽婳第一次上王爷书房,抓住墨条,姽婳在侧已经研了两个小时。
一直僵着那姿势,她腰杆酸疼,躬身久了,微微一直身,就跟刺针一样疼。
几日没见简策,便觉得这男人又变好看了。
简策在旁垂头写字,姽婳脑袋里思绪飘得远。
一想
这简玉,简策可都是极品美男,难道是皇家基因好,所谓儿从母相,从那些女子中脱颖而出的妃子,或能做成皇帝宠妃,必定天仙之姿。
所以,龙生九子,各有其风姿。
可姽婳还是不适应这种生活,甚至,她没想好自己怎么就真的进来了。
腰酸,好累,每当姽婳背脊稍稍弓起,想要歇歇。
便听见背后一声
“咳。”冯公公的眼睛跟猫一般,一直盯姽婳。
姽婳只得强直起身子,一只手背在腰后,捶捶,继续。
冯公公,从姽婳进府那日,就与姽婳不对付。
姽婳心里想的是,你不舒服我夺了你工作,不舒服我出现在这里,你找你王爷主子去啊,冲我发什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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