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晓雅也知道林玉亭素来胆大,就说:“那好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汪晓雅走后,设计部便寂静无声,林玉亭就喜欢这种静,越是静,越能在不经意中想起很多东西,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灵感吧。她盘腿在椅子上坐好,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就非常平静地呼吸:有些创意,你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你不想,它反倒悄悄地想你走过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林玉亭就开始着手设计,她删删减减把原来的那种华丽炫目的设计风格改成了温馨明朗的风格。这一阵修改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完工发给安然之后只觉脖子发酸,转了转脖子,敲了敲肩膀,就趴在了桌子上,困意袭来,一动也不想动。
“百荷。”林玉亭听到有人喊,她迷迷糊糊地并不想动,“百荷。”那人又喊了一声,林玉亭有点清醒,她慢慢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去:一个男子,白衣古装,俊朗非凡,含笑如春。
林玉亭眼睛眯了几秒,瞬间睁开,困意全消,“唰”地站了起来,椅子也被向后推了一步,发出了一种闷闷地摩擦声。
“百荷。”那男子又喊她,而林玉亭只觉头皮发麻,分不清是梦是真。她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梦再到这名男子,也不是没设想过如果再梦到他,如果还是一个大脑非常清晰地梦,会问他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她不知该说什么,或者说她是有恐惧的。
“百荷,是我。”那男子似乎要向她走进。
“你,坐那。”林玉亭忙用手指着过道那边地凳子。可是那男子没有要坐的意思,但也没有再向她走近。然而林玉亭也不知要和他谈什么,愣了半响方才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人好像很失望。
“我认识你吗?”林玉亭说道,那人身子一僵,林玉亭不理会,她想起了上次梦里的对话内容,继续说道:“上次你说你一直在寻找我,你为什么要找我?”
“上次?我一直在找你?”那人有些奇怪,但很快平静,“是的,我一直都在找你,找了好多年。”
“你为什么找我?”林玉亭仍旧追问这一句。
“你难道想不出来原因吗?”那人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要是想出来还问你吗?”林玉亭的胆子越来越大,就说:“上次你说要向我道歉,什么事情让你感觉非对我道歉不可?”
“……”那人不回答,似乎很奇怪林玉亭会问这些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头雾水,你不是认识我吗?
林玉亭等不到答案,又问:“你是哪个时代的人?就是你们的国号是什么?”
“我不是和你同时代吗?”这个回答也够机智。
“谁和你是同时代,看你这身衣服,最起码也是三百年前。”林玉亭焦躁地摆了摆手,沟通起来真困难。“你叫我百合。为什么?”林玉亭又问。
那人微微一笑,竟也风华万端:“你出生的时候红霞满天,荷塘里数百朵莲花盛开,你的父母因此给你起名叫百荷。”
“这个……百荷?”林玉亭大为惊讶,她所理解的名字应当是“百合”,她很喜欢百合花,特别是白色的,她一直以为那个人称她为“百合”就是百合花的“百合”,从没想到过是这个“百荷”。
林玉亭不知道再问什么了,想知道的那个人又不回答,便仔细观察那人的面容,想找出一些和贺天宇有差别的地方,可是很遗憾,两人太像,竟无丝毫差别。
在林玉亭的审视的目光下,那人突然撑不住,笑了起来。林玉亭大吃一惊,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走过去,抓住那人的胳膊咬了一下,那人吃疼“哎哟”了一声。林玉亭心里有股火苗窜了起来,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戏弄,甩开那人的手朝设计部外面走去。
贺天宇顾不得疼,想上前抓住林玉亭,可是林玉亭走到门口却从另一个过道折了回来,回到桌子前,从包里掏出速写本递给他:“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幅画吗?你自己翻吧。”
贺天宇并不接本子,只是把袖子卷起来让她看:“你看,你把我的胳膊咬的,牙印,够狠的呀。你说你咬我做什么?”
林玉亭凉凉地说:“当然是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了?”
贺天宇:“……你看你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咬我?你该咬你才对。”
林玉亭“切”了一声:“咬我自己?你当我傻?”
贺天宇:“……”是我傻。
“算了,就当你在我身上盖的章吧?”说着,贺天宇把牙印朝林玉亭眼前晃了晃。
林玉亭扭头不看。贺天宇就接着说:“咬成这样了你不理我,刚才谈话怎么说道歉的事,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事?你今天累糊涂了?”
林玉亭还是不想接他的话,见他不接本子,就说:“你不看就算了。”说完就要把速写本放回包里。
“我看,我看。”贺天宇赶紧接过来,这本速写本似乎和林玉亭别的速写本一样,画着各种人、物。但是当翻到某一页时,贺天宇愣住了:“你画我这身装束还真像呢,你没见过我这身装束就已经画好了,真够厉害的。”接着向右下角看了看日期,大为惊讶:“你四月份画的?你四月份画我现在的装束?”他第一次这种打扮好吧,为此还高薪聘请了剧组的化妆师。
“这一点没什么奇怪的,是有人根据这幅画打扮的你吧?”林玉亭很自然的想到了汪晓雅在这之中扮演的角色。“百荷这个名字也是她告诉你的吧?”
“这你可就冤枉汪晓雅了,她是告诉我称你百荷,还告诉我别吓着了你了。”贺天宇挨着林玉亭斜靠在桌子上,又是一副闲闲的姿态,“但是百荷这个名字最先是你建城哥告诉我的。你出生时红霞满天,池塘里数百朵荷花盛开也是他告诉我的,他给你起过一个名字叫百荷,可惜你只叫了几天就改叫玉亭了。”
这一点倒轮到林玉亭惊奇了,她出生时的景色并没有人告诉过她,这辈子有过“百荷”这个名字也没人告诉过他,“百荷”、“玉百合”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
“我建城哥还告诉你什么了?”
“没了,就说你从小就是村里的小画家。好了,你的疑问我能答的都答了。那你告诉我这幅画吧。你不可能闲来没事就画我吧,而且还画的这种装束,——我今天才第一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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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把兰姨这个人物删去了,以后这篇小说里再也不出现兰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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