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咏臣怔了下,继而嘲讽地笑了起来,“呵,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呐。可那萧容溪死了也不可惜,那就是个蠢货,被我三言两语,便轻易挑拨了,说到底,你应该感谢我才是,那样的蠢材,留在身边,迟早也会被人利用,现在死了,岂非好事?”
萧容渊大怒,霍然站了起来,“沐咏臣!若不是你骗他,他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对,我是骗了他,可那又如何?他若不蠢,又岂会相信我的话?”沐咏臣毫不在意地说,冷哼一声,继续道,“而且,这次若非他为了一个女人,丢下晋州城,晋州也不会那么容易便被攻破,这种人,死不足惜。”
说罢,看向萧容渊苍白的面色,他心里终于感到了一丝畅快。
“萧容溪可没拿你当兄弟,否则,也不会在我骗他说,他母妃的死,是你母后所为时,便动摇了与你的兄弟感情,继而做出背叛你的事情。怎么,萧容溪死了,你很难受?哈哈,真是可笑,他可没把你当兄弟,他可是一直把你当成仇人,恨不得生啖你的血肉的。”
萧容渊听完他的话,却并未生气,嘴角反而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沐咏臣眼睛眯起,“你笑什么?”
萧容渊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朝炎夏吩咐道:“带下去吧。”
“是。”炎夏上前将沐咏臣拖了下去。
萧容渊在屋中站了片刻,才转去内室。
而在一帘之隔的内室,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无声无息,仿若没了声息般。
屋中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床上之人的样貌,却能看到那人手握着拳,抵在唇边,似在压抑着什么。
很快,压抑的哽咽声,不受控制地从床上之人的唇中逸出,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种痛到极致,悔恨到极致的压抑哽咽。
萧容渊脚步顿了下,继而才走了过去,眸子无波地看着他。
“你可明白了,你母妃的死,与母后无关。”他的声音极淡。
床上的人,渐渐收了哽咽声,停顿下来,声音惭愧歉疚,带着许久未曾说话的嘶哑难听。
“臣弟该死……”
“嗯,你确实该死,所以现在,在世人眼中,你已经死了。”萧容渊语气依旧很淡。
床上躺着的人,顿了下,然后挣扎着想坐起来,最后却跌了回去。
“谢皇兄饶臣弟一命。”
萧容渊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
床上的人觑了觑他的面色,有些艰难地开口,“皇兄,曼曼她……”
萧容渊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伤势很重,还是关心你自己吧。”说罢,再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床上的人看着萧容渊离去,好片刻,才怅惘地叹了口气。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没有想到,一睁开眼睛,便到了这里。
期间,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早晨。
想到以前的种种,他脸上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也是怪他蠢,竟然误信沐咏臣的话,与皇兄反目。
以他对皇兄做的那些事情,万死难赎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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