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是秦越的目光已经从美女身上均匀地散开,他这会儿过来是办事的,还是直接找王健鳞吧。
在海陵市,王健鳞的名字都可以当作通行证,尤其是这里。
而这个时候,秦越耳廓微微一动,留着大波浪却依然透着几分清纯的美女,戴着的蓝牙耳机传出沙沙的动静。
果然,美女眼神亮起。秦越没有在意她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表情跟着美女顺侧边的廊道走了进去。
王健鳞守候多时。
“秦越,你来了。”
王健鳞招招手,秦越点了点头,目光并不意外地落在了一旁的青年身上,青年正是在郑家碰到过的周文景。
看来不会错了,这周文景铁定是周家的人。
周文景坐在王健鳞对面,还是戴着那副斯文败类的金丝边眼镜,脸上挂着的微笑也掩饰不了态度的冷淡。
秦越倒是不在意他的态度,只不过眼角还是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不悦。
这个房间装潢得像个豪华的办公室,却在里面布置了一台桌子,麻将桌。
尼玛,居然又是在打麻将,这得多大的牌瘾,这帮有钱人就没点别的高级趣味了吗?
不光如此,还有个让秦越不爽的存在。
除了周文景,王健鳞身边另外坐了一男一女。男的秦越不认识,女的却记得很清楚。
凌思思。
凌思思的眼神有些怪异地盯在秦越身上,似乎那也颇有些的意外之中,还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兴奋。
这个刁蛮丫头……
秦越对这个短发辣妹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今天来找王健鳞,是要聊聊没见过的师姐陈心梅的消息。现在不光不是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还冒出两个似乎带着敌意的人,这就尴尬了。
“王总,你在忙,那件事情要不下回再聊吧?”
秦越微微道了一句,准备掉头出去。
师姐的事情,犯不着说给周文景跟凌思思听。这王健鳞也是的,他又不是个笨蛋,即便他不知道自己要找师姐陈心梅涉及的原因,也不应该安排这么个场面出来。
“秦越,你等等嘛,那件事情我们稍后可以再说。其实今天叫你来也是碰巧听到了一些事情。一些你跟周家之间的误会,你是我的朋友,文景也是我的朋友,或许我有必要从中协调一下。”
说着,王健鳞眉头微微一抬,侧首坐着的西装男人马上心领神会地站了起来:“王总,那我就先去招呼一下别的包厢的客人。”
说完,直接站了起来,快步经过秦越身边。
微微停顿:“秦主任,真抱歉招呼不周。这牌局还没开始,要不……”
“行,你去吧。”
秦越没等西装男说完,马上点了点头打断。这男人穿的跟一楼遇到的陈经理差不多,看来也是这里管事儿的经理,现在自然是明白王健鳞的意思,主动退出去了。
而秦越也没有客气,因为他心中已经了然,王健鳞搞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他跟周家之间的误会,还能有什么?
自然是为了周聪的那些破事儿了,这个周文景既然是周家的人,那就是周聪的人。郑兰儿的消息没错儿的话,周聪现在已经受到了周家的内部惩罚,暂时不可能出现了。
跟周聪的问题,说白了落在了周文景的身上。
王健鳞是什么人,行走顶级商圈的人,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要“协调”一下,自然不是简单的当和事佬。
秦越不傻,王健鳞这是在暗示他,周家的事情没有这么容易过去,这周文景在他秦越这里是带着“任务”的。
而且周文景看起来没有周聪那么蠢,搞不好会暗地里下刀子。那斯文败类的模样,一看就是个难缠的家伙。
只是脑筋迅速转了两个弯儿,秦越已经看明白了场面。看来是误会王健鳞了,他还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刚进房间时心头的微微不爽也就没了。
毕竟王健鳞作为海陵市的头面人物,做出这种安排,等同于是给周家说了他王健鳞跟秦越是朋友。
这算是够意思的了。
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那个陪客的经理多说什么,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跟周聪的问题,在秦越这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在意。不过跟周家的事情的确还有一些,比如杜鹃的债务。
“打麻将呀。”
秦越身后门轻轻关上的同时,他已经老神在在地坐进了麻将桌前的软椅里。
“你们来不来钱啊?如果来得大的话,我可有些虚啊。毕竟,王总你们都是土豪,我就是个穷人。”
凌思思翻了个白眼。
秦越坐在王健鳞左手边,正对凌思思而坐,这个俏妞儿明显还记仇,那不屑的白眼儿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终于坐在上家的周文景镜片下眼神闪过得色,露出一口整洁的白牙:“秦主任,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啊。你可是第一人医的中医科主任,怎么都不能算穷人,要是你算穷人,广大劳动人民算什么?至于这个麻将嘛,本来就是玩钱儿的,不然就没意思了。”
说完,周文景瞧了瞧王健鳞:“王总,你说对吧?”
王健鳞摇头不已:“呵呵,我就是个陪客你们说了算,你们两个聊定了就行。本来就是朋友间的娱乐而已,都是年轻人,没什么话不好说开的。”
说开?
秦越歪了歪嘴,这王健鳞说话虽然没有直刀直枪,但是每一句都把话题引向他跟周文景。而且话里有话,想要刻意诱开话题都办不到。
看这家伙正当壮年,不老不小的样子,也算是一条中等狐狸吧。
那行!
抖了抖肩,秦越微微一笑:“周少爷这话不全对,其实麻将玩的并不是钱。真要玩钱直接去赌场就好了,而且你们这帮土豪分分钟大把钞票,能看得上这点儿来去?”
“要我说,麻将用于赌钱只是最肤浅的皮毛。其实麻将下到市井老百姓,上到富贵大老板热衷的比比皆是,早已经是我华夏的一大另类国粹,它玩的核心其实是哲学。不是钱!”
“噗。”
凌思思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笑很干,很刻意,就是要嘲笑一下秦越似的。
秦越不以为意:“凌大小姐,你别笑,我可不是信口开河。其实这个麻将啊,他其中不仅蕴藏哲学,这哲学还是源自我华夏道家,要不我怎么说是华夏国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