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薇将花瓶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骂道:“刘羽奇,一定是那个王八蛋,他玩弄你又不想负责才偷偷在你吃食里下药,一定是他!”
“不可能……不会是他……”
“李绣子,你没听医生说吗你身体里有避孕药而你又没有吃,只有你们两人在一起,不是他下的药还有谁?”苏采薇巴不得将整个医院的房顶给掀了以示愤怒。
“我说了,不是他!”
李绣子吼叫一声,他们都吓了一跳,苏采薇望着她仿佛失了魂的样子住了口,泪水却流下来抱住痛哭的李绣子安抚道:“绣子,别哭了,我早就告诉过你远离他,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对紫嫣那样,却口口声声说爱你,现在又这样对你……绣子,姐姐好心疼你……你以为刘家大门就是那么好进的吗?即使是私生子也得经过刘家人的允许才能生下来……绣子,你对那个王八又了解多少呢……傻瓜……找不到比你更傻的女人了……”
“他不会的……不是他……他说的他爱我不会伤害我……怎么可能会对我偷偷下药……姐,我求你,什么都别说,不要去找他……什么都别说……否则……我不会让姐姐看到我,我会像爸爸一样消失在姐姐的生活……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绣子,你……”
“不管是不是他我不想知道……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我真的会死……”
“姐答应你……什么都不说……傻瓜……李绣子,你这个蠢女人……”
只有李绣子自已明白,刘羽奇是多麽想要一个孩子,在一起一年他不止一次跟她说要她生个女宝宝,像她一样可爱漂亮。他一定会宠她上天。
经期的不正常让李绣子一直以为是欢爱频繁所致,没太在意,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避孕药在作怪。她也要求过吃药,可是被他训斥一番后,他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他说,顺其自然,有了就生下来。
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故意找些容易受孕的欢爱姿势,可是一直没见动静到最后他便再也没说要孩子的事了。因为她知道,如果是身体上有毛病的话,一定会是她。
她焦虑不安了好一阵子直到问了余果后她才慢慢放下心。在一起一两年没有孩子很正常,因为毕竟年轻,欢爱太过频繁人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受孕的几率就很小。听了余果的话后,她便开始节制两人夜里的活动,可是……越是节制越变本加厉,他的体力不是一般的好,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当一切真相揭开,李绣子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下药的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如此害她,害她差点丧失生育能力!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没多大会儿居然出现了太阳,一条绚丽的彩虹出现在半空中,李绣子目光怔怔地望着彩虹,直到彩虹渐渐散去,李绣子嘴角挂着一抹苦笑。
以往每次当雨后天空出现彩虹她就满心欢喜地拉着他一起观看,他总是嗤之以鼻,他说他不要短暂的美,就像他们俩在一起一样,他要的是长相厮守,一辈子的美好幸福。她说,希望他们俩的以后像这天气一样,即使经历风雨终将会出现绚丽的彩虹。对于她的理解,他说她想多了,现在看来,不是她想多了。
现在正在经历风雨,可彩虹呢,会出现吗?何时会出现?滚烫的泪滑落,李绣子慢慢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语气淡淡道:“我想睡了,你们回去吧!”
苏寒刚想走上前的脚步止住,张着嘴想说什么,留恋深望了她一眼走出门,苏寒跟上去,苏采薇给保镖一个眼神,走时带上了门。
颇具古典气息的萨克斯,美酒佳肴,美丽优雅的人儿举杯颦笑洽谈,这是属于上层人奢华的宴会。今天的宴会是个欢迎宴,欢迎黑杰克太太苏采薇回国。李绣子不知道姐夫有多强大,强大到连市长和市长夫人都送上贵重的贺礼。
李绣子又见到了艾莎莎,那个高贵又美丽的女人,雪白色落地长裙,精美的五官仿佛洁白的雪莲花瞬间照亮了整个宴会。她的手被他丈夫紧紧攥着,他丈夫挽住她的纤腰冷眸扫过所有人唯独落到她身上升出暖暖的爱意。
李绣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们,她跟刘羽奇曾经也是这样,参加宴会时他霸道地抱住她不管她的羞涩,面对男士们投来爱慕的眼神他甚至众目睽睽之下送上热吻,直到吻到她小脸绯红樱唇微肿。
别过头李绣子朝人群较少的角落去,这个宴会她根本就不想参加,她讨厌这种跟她身份不搭的宴会,跟刘羽奇在一起时她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可是现在呢,她是以什么身份参加呢。妈妈近在咫尺却不认她,唯一的姐姐却又跟继父的姓,她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女儿不是女儿,妹妹不是妹妹,她算什么?
李绣子今日一身天蓝色露背拖地长裙,脸上也被苏采薇强迫性的上了妆,本来素颜就秀美的她上过妆后更是带着妩媚,头发被高高盘起插着金色的发饰,耳上颈上手上甚至脚上都挂着珠宝和钻石打造的饰品。加上她此时冷若冰霜的表情看起来更像个豪门千金。站在那儿,像个冷漠孤傲的百合花。让蠢蠢欲动的男士望而却步。
李绣子自然是接触到男人们投过来的目光,只是冷冷的一瞥,那些男人却是安奈不住了。
苏采薇刚向嘉宾们介绍过李绣子便被风尘仆仆而来的黑杰克二话不说给拖到了楼上的房间内。李绣子对此只是淡淡一笑一个人在角落喝红酒。男人们看的出她心情似乎不好,又知道她居然是杰克夫人的妹妹,想上前却又怕惹到心情不好的她为自己招来麻烦。
“这是酒,不是白开水!”苏寒和留恋走过来。李绣子喝的小脸酡红,眼波有些迷离,擦擦嘴不以为然笑道:“反正现在我也喝不出什么味,没事。”
“你就是寒口中经常提到的二姐绣子吗?你好,我叫anny,是你的弟媳。”anny挽着苏寒笑着对她打招呼,李绣子望着她美艳的笑脸微微扯开嘴角:“你好,这种宴会太吵对宝宝不好。”
annny抚摸着小腹充满爱意的蓝眸望着苏寒“我不想离开他,所以就跟来了。”苏寒溺宠地笑着拍拍她的头。
李绣子清楚地记得刘羽奇也是经常这样拍她的头,笑着不说话那动作却是说不出的溺爱和温暖,似乎即使她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他也毫不在意。
李绣子眼神落在留恋身边的女孩身上,不等她开口,女孩自我介绍道:“是绣子姐姐吗?你好,我叫米娅儿,是阿恋的女朋友。”
米娅儿身材纤细长得很小巧玲珑,雪白色连衣裙,泻落肩背的飘逸长发,声音轻柔如潺潺溪水流淌,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李绣子曾经幻想过留恋的另一半,美如百合,温柔似水,米娅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你好,你很漂亮。”
“谢谢,可惜我却看不到你。”米娅儿低低垂下头,刘恋轻轻将她头放到自己肩上,安抚似的拍了拍,米娅儿开心地笑了。
李绣子刚想说什么,米娅儿又道:“因为小时候发生的意外使我双眼看不见了,直到三年前遇到了阿恋是阿恋给我光明和温暖并接受照顾我一生的重任。”
“我祝福你们,刘恋会是个好丈夫。”李绣子握住她的手望着刘恋暖暖地笑着。
这个世上谁都可以说谎,在她心中刘恋是不会说谎的,既然他答应了要照顾米娅儿一生,就绝对不会食言。那种相信是潜意识的,即使分离了七年之久,她还是深信不疑。
七年间,姐姐结婚生了两子,苏寒有了妻子而且即将要做爸爸,刘恋找到了相守一生的人,余果也已经快做妈妈。每个人都那么幸福,为什么偏偏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而且越来越糟,看着他们成双成对本来是该为她们感到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她想落泪,在他们幸福的时候却是她最狼狈的时候,为什么?
宴会人越来越多,李绣子看到了那个他想看到却又怕看到的人,他身边站着与他最登对的恩娜,他们在人们的惊叹中走进来。恩娜一身华丽花色繁复的紫色公主裙,高傲地俯视所有向她投去目光的人,目光落到李绣子身上嘴角轻佻,带着赤裸裸的不屑和鄙夷。刘羽奇黑色风衣衬得身材修长健硕,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冷漠的眸扫过众人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李绣子想捕捉他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钟的一瞥,却是什么也没有,她就像是人群里毫不存在的一个。李绣子眼前升起雾水,目光怔怔地望着他,紧紧咬住唇连她自己都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绣子你……”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不要管我。”李绣子挥手打断苏寒的话,留恋明眸闪了闪并没说话,唇瓣抿的有些苍白,anny抚摸著腹部小脸皱的紧紧的,看得出来她很关心这个二姐,对于她的事早就看明白了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苏寒握紧anny的手深深看了一眼李绣子离开了。
随着刘家大少爷和法国公主的到来,李绣子这边成了不起眼的一角。从人们有礼貌的谈话中李绣子才知道留恋在娱乐界是很有名气的歌手和演员,这七年,她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太多她一直想要寻找的留恋居然就在自己身边,只是她从不关注娱乐新闻所以不知道他的存在。
她生活在自己规划的圈子里,似乎与世隔绝了一样,仔细想来她的朋友屈指可数,因为心里装的都是刘羽奇。
一瓶红酒下肚,李绣子感觉头有些晕眩,刘羽奇挽着恩娜的手穿梭在人群中应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该死的般配,吸引着众人的眼球,李绣子看呆了,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身上高贵的气质,儒雅的微笑,公众场所刘羽奇称得上是位绅士,也只有李绣子知道发怒的他是怎样的让人感到可怕。
渐渐地,李绣子感觉头越来越重,却努力睁着眼想要看清刘羽奇,看他是否会看她一眼,哪怕是无意的一瞥,然而却没有,直到被一个人扶起李绣子仍处在浑浑噩噩中。
“羽奇,是你吗?羽奇……”似乎有人在脱她衣服,李绣子紧紧抓住他的手睁大水眸望着他。男人不说话只是撕扯她的晚礼服。
李绣子感觉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熟悉的是每当他情欲突来时也会这样撕扯她的衣服,即使她说过很多遍也无济于事。陌生的是他的气息不对而且她的羽奇不会弄痛她,即使在他很想要时也会很温柔,可是……
“羽奇,羽奇,我好想你。”在李绣子要抱住他的那一瞬,一声熟悉的吼叫从身后传来。
“妈的!找死!”
只听哐当一声,男人被刘羽奇毫不留情地丢出窗外,李绣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狠狠地堵上。
至入宴会刘羽奇就感受到一束如影随形的目光,不用看就知道是日思夜想的她。突然她的目光离开了他,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望着角落堆满一桌子的空酒瓶,他连忙借故离开了。果真如他所料他的宝贝喝醉了居然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而且衣衫半裸,愤怒占据了理智他要用实际行动惩罚这个小女人,告诉过她多少次不要靠近对她意图不轨的男人,就是不听。
楼下歌舞升平,楼上浴室哗哗的水声掩盖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娇吟。
“羽奇,是你吗?还是在梦里?”李绣子浑身似火烧一般,眼神迷离而空洞,似乎随时都会溢出水,可见这些日子她没少哭。刘羽奇心口一紧,紧紧抱住她。
“宝贝,乖,再给我两天的时间,两天一切都会回到当初,两天就好。”
“羽奇,我是在做梦吗?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们现在就走,我不喜欢这里我好讨厌这里,我们还回月亮湾我们的家,还有艾尼,过以前的生活,羽奇,我们回家,现在就走。”李绣子拉着他推开房门,醉意蒙蒙的小脸带着笑意,泪水一滴滴滑落。
“乖,两天后我们就回家,再等我两天,两天后我就去接你。”吻去她脸上的泪,刘羽奇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涌出如泉水般的泪,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这次她真的伤心了,他真的伤了她。在订婚典礼上,在雨幕里,在刚刚的宴会上,他根本不敢看她,怕她的眼泪,那一滴又一滴的泪烫伤了他的心,他的痛不比她少。
“不,我一刻也不等了,羽奇,我快要死了,现在就带我走。”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她只想让他回家,那个他们生活了一年的家。
“乖,现在不行,两天,就等两天。李绣子,我爱你!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
一觉醒来,李绣子下意识摸摸床畔,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揉揉隐隐作痛的头李绣子又想起昨晚的那个梦,他说要她等两天,两天后他就来带她走,是真的吗?
解开衣服李绣子想找到梦中欢爱的痕迹,梦中他的吻一如从前那般狂热,可是除了身下隐隐酸痛外身上什么痕迹也没有,昨晚不是梦,他们真的……可能是怕姐姐发现所以他才没在她身上留下爱痕。
紧紧咬住唇,泪水夺眶而出她就知道他不会抛弃她,他说等,那她就等,别说两天,就是两年她也会等,只要他心里还有她。
半个月后。
李绣子提上头天准备好的蛋糕坐上了公交车。
葱郁的山林里,一个不起眼的坟墓前。
李绣子找来树枝清扫着墓地,半年没来了,墓地杂草丛生。清扫完墓地已经日照当头了,李绣子跪到墓前,放好祭拜的东西,忍了许久的泪水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爸,今天是我生日你还记得吗?爸……绣子好想你好想你……好久没来看你了,草都长那么深了。爸应该很孤单吧,就像绣子现在一样,爸……我感觉我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毒辣的太阳照在瘦小的身体上,她轻轻擦去脸上的泪,头上的汗水滴落到地面上,晕开不见。
“其实绣子很怕过生日,因为绣子七岁生日的那天爸离开了我,所以……我不喜欢过生日。但是……直到他出现,绣子才感觉到过生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原来被人捧到手心的感觉是那么温暖,那么温暖。所以我一直期待每年的生日……”
“爸……我现在过的好辛苦,我不开心每天都不开心。妈不要我,姐嫁人了,苏寒也快当爸爸了,留恋也快结婚了,我等的那个人也订婚了。爸,我认为最重要的人都走了。所以……我又回到了原点。我是不是又没人要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人活着就这么累吗?我想去陪爸爸了,我不想一个人。一个人的房间,一个人的泡面,一个人的黑夜,为什么就是我一个人……”
哭声越来越大,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平添了几分落寞和寂寥。
“我想干脆死了算了,可是……我又舍不得,我好想他,好想好想。我似乎能明白爸对妈的爱了,只想她过得好过的幸福。即使是她为别人生儿育女。爸真的好伟大,可是我……怎么做不到,是不是我的心不够好不够善良。我看到他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会难受会心痛。就像剑扎在心脏一样,痛的不能呼吸。我真的不够善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这么痛……”
良久良久,哭声渐渐小了,她吸吸鼻子抬头看看蔚蓝的天,哭肿了的眼睛被强烈的太阳光照得生疼。一串泪滚落下来。
“爸,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哭了。我会好好的活着,我会祝福他们都过得好好的。大学毕业后,绣子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回老家陪爸爸,一辈子平平淡淡的……”她倒了一杯酒,冲墓碑上的爸爸笑笑。
“爸,有你在绣子就不孤单了。以后绣子会多生几个孩子每天都来叫你姥爷。爸,你说让绣子嫁个平平凡凡的人就好,绣子会找到那个人的。留恋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时间会冲淡一切。爸,你说时间会让我忘记他吗?绣子真的不够好,什么都给他了,他还是不要我了。你的小女儿真的很差劲。兜来兜去,又回到了原点。我会忘记他……会忘记他的……他那么坏不值的我对他这么好。我不想恨他,恨不起来。我会祝福他,他的未婚妻很漂亮,比我好,什么都比我好,我没资格……”鼻子一酸,渐渐收起的泪又滚落下来,似乎跟她作对似的擦都擦不赢。
断断续续不知说了多久,天边的云彩渐收,火红的圆球慢慢隐退云霞中,李绣子模糊的视线看着天边的一抹红,突然笑了。映着天边的残阳,那笑凄美而灿然。
“爸,天快黑了,我们吃蛋糕,我喂你。”她打开蛋糕包装,点上蜡烛。“爸,我以后都不会过生日了,这是最后一次。不管是三十岁还是四十岁还是五十岁,我都不会过了。这几年我一直在等这个生日,但是却是和爸爸过,我不想跟爸爸过。爸,爸……爸……你说祝我生日快乐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一样。妈走后,爸一直再为我和姐姐过生日。虽然姐姐从来没回来过,但爸心中很惦记她,现在姐过的很好,姐夫很疼她,爸可以放心了。绣子永远也不会离开爸,过几天,绣子就回来陪爸好不好……”
天色渐渐黑下来,寂静的山林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蛋糕的蜡烛已经燃尽,却未听到任何回应。空气中只有她的抽泣声。
“爸……爸……”
直到纤细的身影下山,暗处的一群黑衣人才走出来。
“奇少,李小姐下山了。”
男人看着墓前残剩的蛋糕,瞳孔收紧。她前脚刚来,他随后就跟来了。
她的哭诉,她的无措,她对他的埋怨。他都听的真真切切,却只能听着。那晚他向她保证两天后去接她,可是那个该死的恩娜却突然改变主意要在中国玩些日子,他也没办法,这一晃就是半个月。知道今天是她生日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猜想她一定会在这里,果不其然,她又躲在这里偷偷哭了。
刘羽奇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滑落的泪。
宝贝,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谁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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