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绣子,要我说你什么好。今天要不是准时发现你,我这辈子我都原谅不了我自己。他眼眶有些发红,紧紧抱住她。而她还在大放厥词。
“放开我……我可是奇少的女人……很值钱的……没有一百万我不买的……二手货你也要……呵呵……二手货你也要……那我就变成三收货四手货……刘羽奇,你还要吗……骗子……骗子……嗝……嗝……”
跟在其后的三人听着这醉话,心疼地望着她。头上的兔耳朵早就掉了,满身的酒气像从酒窖里爬出来的一样。
刘羽奇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她。“嘭”地关上门将她扔在床上,她吃痛地叫一声。
刘羽奇双手托起她的脸怒道:“李绣子,你看看我是谁?看看我是谁?不要发酒疯。”
李绣子没有被他的咆哮吓到,伸出小手摸着他的俊脸“你是……笨蛋……哈哈……笨蛋……你要上我吗?……要给钱,给钱我就让你上……”说着开始脱衣服。
“别发疯,我到底是谁,看清楚,我是刘羽奇!”他一把粗鲁地抓住她的秀发,她痛的嗷嗷直叫。
“你不是他……他不会弄痛我……放开我……我不卖了……我要回家……回家?我没有家……呵,我没家……”她突然痛哭起来。
“我没家……爸爸死了……妈妈眼里只有紫嫣和姐姐……姐姐嫁了……好远好远……我没家……羽奇也不要我了……他喜欢那个二手货,他不要我……他要二手货也不要我……我好差好差……我不要坚强……我不要……”她蜷到墙角语无伦次。
“绣子,我没有不要你……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看她蜷在一起的小身躯那么无助可怜,他哽咽了。
“他不要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他得到我就不要我了……得到我的身体就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哪里不好……我很自卑的……我不坚强我一直都很自卑的……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坚强。”
“绣子……对不起……”
“我十二岁自杀过……因为没有家……自杀好痛……所以我不要自杀……我要堕落,堕落就没有那么痛……真的不痛……刘羽奇,你不要我……你说的……我给我希望又给我绝望……”她突然抬头看着他,迷茫的眼神让他心痛,他将她抱在怀里。
“绣子,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想你跟我住一起……不要那么辛苦。”
“我不辛苦……心里有你我不辛苦的……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我要独立,没有人让我依靠……没有人让我依靠我不得不独立坚强……”晶莹的泪水落到他手上。她迷离的眼神似乎要看清眼前的人,但酒精作用下她摇头再摇头,还是看不清。
“靠我……绣子……一辈子就靠我……我爱你……”他吻上她的唇。
她缠绵后,他似乎都没出现过。看着身上一个个或轻或重的吻痕,她红了脸。他说,他跟林沫沫没什么只是碰巧撞见,那么是自己多心了!还上演那么一出丢人的戏码。这样想着她把自己藏进被窝里,懊恼不已。
他现在是不是生气了?穿成那个样子出现在酒吧被人像货品一样拍卖,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鄙视,他会怎么想她?会嫌她轻浮?随便?不洁身自好?
“怎么了?把自己闷的那么紧。”想的太过入神,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进来,李绣子赶紧擦眼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哭什么?”他俊美的面紧绷,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把她从被窝里捞起来,腹指擦去她眼角的泪。这个女人,刚好一点就开始哭。
富含磁性好听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颤,更加低垂着头,十指交叠,泪水却越流越多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了?”他皱眉,看着她布满泪的脸瞳孔收紧,将她拥入怀中“乖,别哭了,不都说好了吗我跟林沫沫只是碰巧遇见她非让我帮她挑选衣服。你不相信?那我把她叫来。”说着要起身。
“我信,我信。”她突然抬起头,抓住他要离去的手。
她说,我信!他心里有些不忍,殷红的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对她额头落下一吻。
“乖,以后我不会再碰任何女人了,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李绣子,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如果我没有得到消息,如果我晚去一步……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似乎要将她融入身体里,他的宝贝儿他不允许任何人碰,看都不行。
“你答应我的,不能有别的女人,否则……唔……”刘羽奇堵上她的唇,禁止那种话出现在耳边,光听着胸口隐隐地泛着疼。
细碎的吻落在她额际、眉心,鼻尖,如春风拂掠地轻碰柔唇。她微仰着头,承接他绵绵不绝的柔情。
“以后不许说这种赌气的话,这儿……会痛。”拉起她的柔夷放到胸前,她感受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忍下去的泪又掉了出来。
对上他受伤的眸子她低声埋怨道:“你痛我也会痛,我打你手机你都在忙,我都这么难受了,你居然对我不理不问。”她委屈地垂下头。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就是那晚你说分手……走了之后。”想起他那晚说分手的情景泪水又多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我怎么不知道?”刘羽奇挖空脑袋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他接到电话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我打过去是萧炎接的,他说……你在……开会。”断断续续地说完,李绣子擦着泪,她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却在忙。换成以往不管他再忙也会先接她的电话。
开会?这几天心情不好根本就推去了工作,他妈的,哪里来的会开!
“萧炎,给我滚进来!”他刘羽奇冲着门口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
李绣子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萧炎却推门而入“奇少!”
“我记得这几天我没有开会?是我记错了还是你脑子进水了?”他站起身怒视着他,眼里崩出愤怒的火花。
听到里面的声响,门外的三人推门而入,看着发怒的boss,几人神情凝重。紫夜看了一眼萧炎,又看一眼床上哭泣的李绣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微闪,低低垂下头。
“奇少,我……我忘了。”萧炎没有抬头,目光怔怔地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忘了?他妈的,你就一个忘了来敷衍我?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只要是她李绣子打来的电话不管我在做什么都要接给我。你他妈的居然忘了!”一脚踹上他膝盖,萧炎吃痛身子微侧差点倒在地上,可见他踹得有多用力。
“对不起。”他依旧是低垂着头。
“妈的,我养你不是要你给我说对不起,你忘了六年前你对我的承诺了吗?”刘羽奇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
“没忘。”萧炎一连挨了几拳脚步有些漂浮,嘴角溢出鲜血。
“当初是你死皮赖脸地跟着我,现在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一件事都记不住我要你干什么?”皮鞋对着他另一只腿又是一脚,萧炎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地上,嘴里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到通亮的地板上。
李绣子早已经看傻了眼,他居然……对自己的手下……这么狠!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求情,空气静的有些吓人。
“羽奇……别打了……”李绣子回过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双手及时抓住他准备落下去的拳头。
目光落到她担忧纯净的小脸上,刘羽奇眼神里的锐气褪去,松了手朝萧炎道:“滚回去思过!”
“是,奇少!”萧炎从地上站起身,黑夜上去扶住他,四人退出房间。
血一滴滴落到地板上,李绣子心里隐隐的不舒服,都怪她太多嘴,要不是她旧事重提萧炎就不会被打了。
“怎么了?吓到了?”刘羽奇揉了揉有些酸痛手,抱住她。紫夜拿着拖把进来。
李绣子挣脱他的怀抱,走向沙发坐下。直到紫夜走出房间,她都没说一句话,刘羽奇坐上沙发问:“怎么了?”
“他是你的手下,你怎么出手那么重?”并不拿眼看他。
“李绣子,你是在心疼他还是心疼我?”他从沙发上跳起来,怒视着她。打他几拳算是最轻的了,居然敢让他漏接她的电话!
“你在说什么?他是你的手下每天为你做那么多事,不过一件小事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乱吃飞醋,拉住他的胳膊李绣子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手,打的那么用力不痛才怪。
柔软的手揉捏着掌,他很是受用,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坐在她身边将头靠在她香肩。
“他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要不然以后我怎么管理手下上万人。”他说的严肃而认真。
李绣子挑挑眉“可是他是你贴身保镖,不但保护你的安全,连你的衣食住行都要管,那么辛苦。犯了一点错就被你又踢又打,你这个老板真不好侍候。”
“我说猪头,你真的不记得他了?”刘羽奇邪笑着,话里有话。
“我哪里像猪头?”居然又开始骂她猪头了,真的很难听,脑海里自动忽略他后面一句问话。
见她似乎真的不记得了,刘羽奇肆意地笑着,似乎自言自语“也对,我的女人不用记着别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看他得意忘形的笑脸,李绣子撅起嘴疑惑不解,又笑什么?
“没什么。”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脸上的笑意加深。
“你以后脾气要改一改,别动不动就发火,对待下属要好一点。”抢过他手里按得正欢的遥控器,她耐心地开导。
“你是在教育我吗?”偏过头一脸邪气地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卷长的睫毛像两把扇羽向眼角两边翘起,泛水的眸子氤氲而迷离,殷红的唇一张一合诉说着。他双手情不自禁抚上她微微泛红的面,有些看晃了神。这个女人真的是妖精,要不然他怎么又想……要她!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唔……”封住她一张一合的小口,柔软的沙发深陷,一黑一白的身躯,很像古代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
想到这儿,李绣子突然笑出了声,太意外了,一向老气横秋的萧炎真实面貌居然是个青春阳光的美少男。这算不算是个惊喜呢?
遇上她惊讶的目光,萧炎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很别扭地转过身请她进屋“你怎么来了?”拿起搭在沙发上衬衫套上。
李绣子进了门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女孩看起来很兴奋拉住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圆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房间布置的很简约温馨,家具不多但很齐全。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画像,李绣子站起身抬起头仔细一看,居然都是他的照片,对着墙壁观看起来。
萧炎从沙发上站起身,目光跟着她的脚步流转。
“嫂子,喝茶。”女孩递上茶水,叫得很顺口。
“小灵别乱叫,她是我老板……的女朋友。”萧炎看了一眼口无遮掩的妹妹,眼神示意她说话有些分寸。
“哦。”萧小灵小脸一跨脸上的喜色褪去,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是打量着她,真的好漂亮,还以为是哥哥的女朋友呢。
李绣子这才回过头看着一脸失望的女孩,笑道:“你好,我叫李绣子。”
“我叫萧小灵。”萧小灵有礼貌的回敬一笑。
“你当过特种兵?”李绣子看着墙上一身迷彩服的萧炎有些不可思议,墙上贴满了他穿军装的照片和零碎的生活照。一身迷彩服,右手拿着手枪,眯起右眼对着正前方的靶子射击,举止手足间竟有说不出的潇洒和帅气。
生活照是他睡意朦胧,吃饭喝水打球和洗完澡一身湿漉漉的画面,不经意的瞬间镜头抓得很好,很显然是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拍得。
“跟奇少在美国部队呆过一段时间。”萧炎揉揉短发,发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飞溅落到地面消失不见。
“很帅!”李绣子移动步子一张张观看。
对于她的夸奖,萧炎很明显的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上竟然泛起不自然的红,连忙背过身看向落地窗外。
“这是我拍的,绣子姐,我哥是不是帅呆了?”萧小灵看着照片自豪地说,为了拍这些照片她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因为哥哥根本就不喜欢拍照。
“人是很帅,拍照的技术也好。”
“我是学摄影的,每天都拿哥哥练手呢。我也感觉哥哥帅呆了,如果我是个女孩子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爱上哥哥。”萧小灵一头扎紧萧炎怀里,撒娇的模样很可爱。萧炎揉揉她的发,笑着不语,看得出来他很疼爱这个妹妹。
“你们都在外面,你家里的人呢,爸爸妈妈谁在照顾?”李绣子触景生情心里一暖,随口一问。
萧炎脸色一僵揉着妹妹发的手顿住,萧小灵看了一眼哥哥小声地说“我爸妈早就去世了,绣子姐不知道吗?是哥哥的老板收留了哥哥,所以我们才有现在的生活。”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看着萧炎有些僵硬的表情,李绣子懊恼地咬住唇,并没考虑到还会有这么一桩事。
“没事,都过去了,你不用自责。”萧炎给妹妹一个眼神,萧小灵乖巧地点点头,拿起背包走向门外。
“绣子姐我还有课先走了,以后要常来玩。”
“好,路上小心。”挥手告别,门轻轻关上。
房间突然陷入一阵静默,气氛竟有些尴尬。
“那个……”
“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话说一半四目相对,两人相视而笑。
李绣子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他贴创可贴的脸颊上“你的伤没事吧,对不起,那天……”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不是她多嘴,就不会有那件事发生了。
“没什么事,奇少下手很轻了。”他揉揉脸,有些不以为意。阳光下他俊逸的侧面染上一层光晕,柔美而虚幻。
“他……对你们很严格吗?”
“他对每个人都这样,你不用自责,确实是我做错了事。”为她倒杯水,萧炎偏头看向窗外,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其实我不喜欢这样的他,似乎太狠了。”她脱口而出,目光跟着看向窗外。一丝热风吹来,她勾了勾鬓间垂落的发。
“这话不要对奇少说,其实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萧炎回头看她一眼目光幽深,如果她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就不会说不喜欢了。
“我?”她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也不想去深究“我带了一些药,为你涂上吧。”她从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的膏药在他面前摊开。
“都差不多好了,没那么严重。”他皱皱眉,看着她像摆地摊一样,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膏药洒在沙发上。
“是我多嘴才上演了这么一出,心里自责的不得了,你就让我赎罪吧。”她拆开一瓶药对他扬起手示意他过来。
他一愣“你……你要给我上药?”
“嗯。”她信誓旦旦地点点头,不给他上药她来干嘛。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他移开视线伸手去拿膏药。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见外,我们怎么说也相处几个月了,虽然你们是他的手下,但我一直把你们当朋友。”她不满地看着他,将膏药紧紧抓在手中。
“……”他一时找不出来话,愣愣地看着她过于认真的小脸。
“别这样看着我,我有那么吓人吗。今天我来,除了紫夜没人知道。”她扬了扬手里的通行卡,是从紫夜那里要来的。
“你不怕……他知道?”他语气顿了顿,并没看她。
“他那个人是有点霸道,但是……也没有那么不讲理吧,再说我们都是每天可以见到的朋友。”她有些底气不足。
“我们不是朋友,在奇少面前最好当陌生人。”他将脑袋伸过去任她在上面涂抹。
“……”她没有说话,心里深知,刘羽奇给的爱太过沉重,重到她不能有任何一个异性朋友。
时间静静流淌,两人都没有说话,涂完药膏又叮嘱他该吃的药,李绣子突然揭下墙上一张照片对他笑道:“送我一张留作纪念,其实我对特种兵有一种接近疯狂的迷恋,拿着你这张照片说不定还能给你找个女朋友。”塞进口袋里冲他眨眨眼。
萧炎微微一愣,突然挠着脑袋笑了。
天蓝色的衬衫映着他此时的笑,正如此时的阳光一般明媚,那笑是射入人心的暖。
李绣子不觉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整成那个样子,其实你现在的样子比你扳着脸的样子要好看多了,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久了,就忘记了开心。”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枪不离身,会开心才出鬼了。
“这是我们的工作,奇少……也有他的身不由己,你既然决定跟他,就要去适应他的生活。”他望着她目光灼灼。如果她知道奇少在刘氏整个家族占有的重要地位,她的选择……
“适应?说得容易,他这样的生活……”她没有往下说,目光淡淡地看着蔚蓝色天空,他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要回去了,你好好养着。说实话你还这么年轻真的不该跟着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为什么不找份正当的工作。”她定住脚怔怔地望着他,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岁,每天与刀枪为伍真的不好。
“保镖也是份工作。”他笑着有些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她居然在说服他男人的手下背弃他。这思维……让人不敢恭维!
她摇摇头似乎找不出来话,无奈一笑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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