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猫与鬼斧老者二人踏空御物便出了王城回到了百醉酒楼的后院,此时点点星斑的池面传来了声声蛙虫叫,走至池中的凉亭,鬼猫便放下了怀中的亓官钠兰。
“钠兰姑娘,我尝试下看能不能把这枷锁给毁了”鬼猫说话间运力于手,他要做的就是以力拉断这两条枷锁。亓官钠兰闻言并无做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专注的鬼猫,她对鬼猫并不熟悉,可以说是第二次见面,而巧合的却是自己两次见面都是在自己遇危的时候遇到的,所以亓官钠兰对鬼猫是非常好奇的,好奇在于鬼猫现在的能力相对于上次强大了很多。而这些也正让亓官钠兰心中的疑团看到了些许轮廓,想到这,亓官钠兰脸微微一笑,细细的低喃了一句:“师傅说的‘灭雾者’难道是他?”,对此,正在运力欲要拉断那厚重枷锁的鬼猫并无听到。
双手握着铮亮的枷锁,鬼猫便将极水金珠的力提了上来,由于刚才在王城内吸取了止不让的力后,鬼猫感觉到了极水金珠的力大了不少,索性将极水金珠之力直接运到了八成。
‘嘭’声轻响,亓官钠兰手脚的枷锁应声而断。
“谢谢!”亓官钠兰缓缓的说到。
谢谢二字让鬼猫片刻间便陷入了被动,他想不到说什么?也想不到能说些什么,就是这么奇怪的感觉,亓官钠兰不同于魅影的霸道,也不同于漳水仙的灵动,更加与云帝女的委婉不同,对于亓官钠兰这个异域的女子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唯有呆呆的看着亓官钠兰。一旁见状的鬼斧老者不禁心中暗笑了起来,心想到鬼猫这个给他惊讶的存在原来也是有弱点的,他能无视强大而战斗,他能片刻顿悟武道而升,却不能对任何一名女人而保持着这种霸道,这也正是鬼斧老者暗笑的原因。随即鬼斧老者打破了沉默的说道:“钠兰姑娘,你应该是来自雾舞凤地的吧?”
亓官钠兰闻言当即就回道:“嗯,这位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亓官一姓略有听闻,独有雾舞凤地的亓官家族,不知姑娘是什么原因会来到日落牛地这么相隔甚远的地方来呢?”鬼斧老者问到。
亓官钠兰听到鬼斧老者的问话后低下了头,明眼一看就知道她是有苦衷的。看着沉思的亓官钠兰,鬼斧老者并不强人所难,眼神示意到鬼猫夜深了该是时候送亓官钠兰休息了,鬼猫会意,这才对亓官钠兰说道:“钠兰姑娘,此时已夜深,不如先行休息吧!”
鬼斧老者随后追说道:“在日落牛地,无人敢冒犯百醉酒楼的,钠兰姑娘可以放心休息”
迟迟不语的亓官钠兰这个时候却是出乎意料的说道:“我来日落牛地为的就是薛罗玉树”
鬼斧老者听到薛罗玉树当即就困惑了,在大光王国行走于武道上的人都知道薛罗玉树对武者来说是有反作用的,所以根本没有人对其抱有偷盗之心,眼前的亓官钠兰虽说看不出是什么级别的武者,但是可以肯定她是一名武者,她要薛罗玉树有什么用呢?
“薛罗玉树乃上古奇树,行走于武道上的人都清楚其本质,对武者来说它如同鸡肋,不知道钠兰姑娘要它做何用?”鬼斧老者问到。
亓官钠兰随即就回道:“我非常的清楚,对武者是有反作用的,但是对凡阶的人来说它却是延年益寿的神树”
“莫非你用此树救人?”鬼猫追问到。鬼猫之所以这样问,就是因为上次在鼠堡之时亓官钠兰冒险取‘蟾酥’,至此鬼猫便想到了亓官钠兰应该是在收集一种药,至于是什么药?这还得看亓官钠兰肯不肯说了。亓官钠兰闻言撩起了那头红发,露出那双深绿的眼眸注视着点点星光的池面,似乎这一切将要推回到了更远的过去。
“没错,这棵树只不过是我所需的那味药的其中之一”亓官钠兰说话间望向了鬼猫,这一切正好验证了鬼猫心中所想,那日鼠堡内取的蟾酥亦是一味药。
“这么说蟾酥亦是其中的一味药了?”鬼猫问到。
一旁的鬼斧老者闻言后面相极其惊讶,因为他有‘神医’之称,自然清楚各类药物毒物的性能,蟾酥与薛罗玉树的药性他岂能不知!
“蟾酥,火山岩浆处的蟾蜍受热而吐,毒性之大,按我医理来说蟾酥与薛罗玉树都是阴物,用药极其不妥,难道钠兰姑娘所救之人是需要以阴制阴,看来你要救的人是一大怪病”鬼斧老者说到。
连鬼斧老者这名神医都说这是一大怪病,可想亓官钠兰这条寻药之路并不简单,鬼猫想到这反而对这个怪病起了兴趣随即就问道:“钠兰姑娘方便的话,可否告知这是什么病?”
迟疑了片刻的亓官钠兰用着疑虑的眼神审视了眼前的鬼猫,她不是怀疑鬼猫是别有用心的人,而是她心中有了一份肯定,眼前的鬼猫有着她心中‘灭雾者’的影子,至于是为什么会这么想?连亓官钠兰本人都是想不通她冥冥之中就起了这样的想法,既然如此她唯有凭着感觉去走。
“我雾舞凤地悟雾而武,四大家族间都谨守契约和睦相处,整个雾舞凤地亦是繁荣一派,但有一日,邻近的胜天猴地(大光王国十二地之一)便派人来我雾舞凤地强行提亲,我师傅不允,次日深夜便遭人暗算,胜天猴地来人便说若不喜结连理那便是杀戮,直至让四大家族消失于雾舞凤地”亓官钠兰说到这竟然呜咽了起来。
“难道你要救的人是你师傅?”鬼斧老者问道。
“嗯!大仲裁独孤不灭正是家师”亓官钠兰随后答道。
鬼斧老者闻言眉头竟然皱了起来,似乎此中有很多的跷蹊连他都想不明。
“独孤不灭乃是雾舞凤地名义上的王号称大仲裁,又有雾之王之称,能在雾气群绕的雾舞凤地伤他的人不多,按理说胜天猴地只不过是一个小地与无土鼠地无异,又有什么实力能让四大家族消失呢?”鬼斧老者祥说道。
鬼斧老者一番话令亓官钠兰有所敬佩,毕竟雾舞凤地与日落牛地相隔甚远,鬼斧老者都能清楚这种格局,可想鬼斧老者也绝非常人,再从刚才鬼斧老者与鬼猫二人御物踏空看来,她更加确定了这种想法。
“雾舞凤地只不过是西陲边缘偏僻的小地,前辈都能如此的清楚,冒昧问一句前辈怎么称呼”亓官钠兰恭敬的说道。
鬼斧老者本是一身朴素,心亦是淡薄名利,姓名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称呼,既然有人问起,他也不的不答,随后就答道:“鬼斧”
怎知道简单二字却给了亓官钠兰莫大的惊喜,惊讶的亓官钠兰闻言后立马站了起来。
“鬼斧前辈难道就是有着神医之称的牛鬼斧”亓官钠兰问道。
“虚名而已”鬼斧老者答道。
亓官钠兰见到鬼斧老者回答后,内心极其的激动,因为这样一来,她可能会少走很多弯路,就会为她师傅也就是独孤不灭治病,迫切的亓官钠兰马上就问道:“鬼斧前辈,请受我一跪,我只求你为我师傅治好他的伤”。眼见亓官钠兰真的跪下,鬼斧老者连忙上前扶起亓官钠兰说道:“姑娘不可不可,我受不得,你先行把这情况说清,我再做推理,看老身能不能治好此病”
激动的亓官钠兰连忙就说道:“不知鬼斧前辈有没有听说过破天弱水?”
一听到破天弱水,鬼斧老者眼色间又是一个大惊:“五行至尊的水行尊破天弱水!”
“正是,我师傅深夜之时便是遭人使出破天弱水侵袭,至此他的雾之武丝毫不能施展,受困于身内的破天弱水,也是这样胜天猴地的人才威胁要是不答应这门婚事,便横扫整个雾舞凤地”亓官钠兰讲话间眼泪竟然滴落了几颗,随即又很不情愿的说道:“其实胜天猴地所要的人就是我,我本是答应了,怎知师傅不愿我后悔终生,便叫我先避出雾舞凤地,还说有几味药能破得了破天弱水,我也是因为这样才走了出来,出来后我也听说了一点消息,胜天猴地给了一年期限,要是再找不到我便是杀戮的开始,可是我却连棵薛罗玉树都无法偷到!”,自责的亓官钠兰竟然再也忍不住,眼眸中的泪水哗啦啦的落了下来,这也正是鬼猫的命门与罪门,他无法容忍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无助的哭起来,因为这是他的命门;也无法容忍一个女人竟然被人强行掠夺,这是他的罪门。正因这样,他会把犯了他罪门的人都当成敌人,敌人都应该杀之。
“鬼斧前辈,你能否治得了这破天弱水?”鬼猫问道。
鬼斧老者自从听到破天弱水便是惊讶了,实在是因为他无能为力,如果是断骨裂筋之类可以说是不废吹灰之力,但是如果要对付破天弱水的侵袭,恐怕连他这个有着神医之称的人都是有所恐惧的,鬼斧老者闻言后眉头紧锁的说道:“破天弱水,世间最为纯净的水,但也是世间最为让人恐惧的水,武道上的人都知道这句话一水滴凡尘,天地皆破痕!”
一水滴凡尘,天地皆破痕这是对破天弱水的美喻但同时隐喻的也是其有着强大的潜在,独孤不灭受此侵袭可以说已经成了半死之人,若不是他的武与破天弱水同一属性,或许早已湮灭于尘世了。不过鬼猫可不这么想,对他来说焚魂火种,不满葫芦这两个火木行尊都已收己囊中,五行至尊一并归为己用是他想要超越不死猫神的想法,亦是他的路。
看着亓官钠兰那失望的眼神,鬼猫再次问向了鬼斧老者道:“真的别无他法?”
鬼斧老者迟疑了片刻后,略带失望的说道:“有是有,可惜这个机率几乎为零,倘若还在二十年前或许这只是一个小伤了,不死猫神驽驾五行至尊了如指掌,若是他还在,这一切自然不成问题”
听到还有一丝希望,亓官钠兰马上擦拭去了脸上的泪水,连忙问道:“不死猫神在何处?”
只见鬼斧老者连番摇起了头,因为他的确是不知道。而鬼猫也只在狱渊的时候听老头说过不死猫神踏上了天空之城与皇一战之事,之后的连老头都不知晓了,自然鬼猫他也不清楚了。但是为了让亓官钠兰能抱着一份有憧憬的信心走下去,鬼猫鼓励的说道:“钠兰姑娘,相信我,我们能找到不死猫神的,就算找不到,我想你师傅叫你找的几样东西肯定有用处的”
亓官钠兰闻言后,亦是信心大增:“我们!你说是你跟我嘛?”
鬼猫深知说错了话,但是亓官钠兰的确是救了洛牡丹她们,在情在理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嗯!”鬼猫肯定的回答道。
就是这么一句肯定,亓官钠兰深绿的眼眸再次注视着鬼猫,而鬼猫本想避开的,但是相视的那刻让他无法躲避,他能看到亓官钠兰眼神里有着种磁场深深的吸引着他。正是这样鬼猫心中再暗下了一个继云帝女后又一个誓言——这双深绿的眼眸我绝不许再掉下一滴苦泪。
看着两人深深对视,一旁本是眉头紧锁的鬼斧老者不禁轻笑了起来。
“好了!我叫老算给她备间房,一切明日再说”
正是这样,各自入寝安睡而去后,一切都显的那么的平静。而另一边的王城内,自从被鬼猫这个天字级通缉令上的人袭击后,止不让众人却是一通的忙乱,至此整个王城进入了一级戒备,誓要掘地三尺把鬼猫找出来,而百醉酒楼却是无碍,因为李老算在日落牛地来说单是人脉二字就能避免了很多麻烦,外加上百醉酒楼数百年来与牛氏一族的交情,所以止不让众人是不敢冒犯的,这也正有了鬼斧老者那番话:在日落牛地,无人敢冒犯百醉酒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