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云泽熙应了一声,才将流苏紫放下。
看着丽娘,流苏紫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都有一种被这个女人看个透彻的感觉,恍如整个人都没有穿衣服一样。
丽娘走到她的面前道:“姐姐今日回府,妹妹早已经被好了热水,给姐姐接风洗尘。”
这样一说,流苏紫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的可怕之处。
或者说,这个女人更加睿智,她知道她今天必然会回府。
即使,云泽熙一开始打算的是将她休掉。
一时间,流苏紫对于丽娘的身份,也开始怀疑起来了。
但就目前来看,丽娘似乎并没有害过她。
丽娘曾经说过,帮助自己离开,是为了完全的得到云泽熙所有的宠爱,可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是看不到丽娘眼神当中有半点妒忌的感觉。
这种感觉,完全不像是这个女人是云泽熙的宠姬,倒像是一个朋友,一个亲人那般。
可是倘若这个女人真的是她的对手,那就真的是麻烦大了,她究竟是应该先下手为强,还是等着后下手遭殃?
“妹妹?”
丽娘看着流苏紫,流苏紫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一样。
听到丽娘的呼唤,她回过神笑道:“哦,好,有劳妹妹了,王爷当真是心疼我,竟提前通知妹妹了。”
丽娘闻言,却也不动声色,依旧是面带着笑容,一手拉着流苏紫的手,朝着王府内走去。
这让流苏紫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藏得太深,还是真的不在意她和云泽熙之间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有的时候她却觉得这个女人别样在意?
未知的事情从来都会带给人无限猜疑和恐惧,流苏紫也一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这个丽娘,她知道有必要好好探查一番。
将整个身体都泡进温热的水里,流苏紫这才觉得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一些。
身边的两个丫鬟依旧是形影不离的伺候着,流苏紫随口问:“云儿,你们知不知道丽娘的事情?”
云儿一边给流苏紫清洗着后背一边道:“娘娘怎么想起来问丽娘的事情了?”
流苏紫淡淡道:“好奇罢了,这样一个女人,温柔妩媚,又这样漂亮,却沦落风尘。”
流苏紫有意无意地说着,其实她知道有关丽娘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云儿接下流苏紫的话继续道:“可是上天也是眷顾着丽娘的,您瞧,丽娘现在被王爷娶回来,试问又有哪个女人不羡慕她。”
云儿说的时候,满是羡慕的口吻。
流苏紫缓缓抬头,看着云儿憧憬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觉得有些怪怪的。
“那又如何,即便是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稀罕这个位置,我流苏紫一样不稀罕,像他那样的男人,就不配拥有别的女人的爱慕。”
流苏紫说这番话的时候,云泽熙刚好听个清清楚楚,他的嘴角就这样抽了一下,终于,没有勇气踏进去,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云儿见着有身影一闪,回过头看去,却是云泽熙。
想开口告诉流苏紫,想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流苏紫闭着眼睛,享受着两人的伺候,丝毫没有察觉刚才云泽熙有来过。
“柳儿,你什么时候多打听打听有关于丽娘的事情,我很好奇丽娘的身世过往。”
“是,娘娘。”
柳儿从来话都不多,这一次流苏紫吩咐了,柳儿也只是应了声。
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便有人前来通报,说是熙王爷请流苏紫前去一同用膳,流苏紫暗暗在心里叹着,她没有去找他,反而是这个男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流苏紫知道,但凡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必须下功夫。
男人也喜欢听甜言蜜语,也不喜欢态度强硬的女人,尤其是这种自小就高高在上的男人,软硬更是要把握的有分寸。
既不能让这个男人一次吃腻,也不能够让这个男人失去了兴趣。
要耍狠,她可以比谁都狠,硬的碰不过,玩阴的,她喜欢。
这一次,流苏紫挑了一件绛紫色的衣服换上,不同于之前的素淡,反而是一味的妖娆打扮。
她不喜欢这里的妆容,总是将脸抹得极其白,就好像是刷墙一样,好在流苏紫的皮肤本来就好,便也没多花什么功夫,已经打扮得漂漂亮亮了。
行至大厅,云泽熙已经端正的坐在了桌子边上。
见着流苏紫走来,拍拍手示意身边的丫鬟上菜。
一身绛紫色长裙拽地,腰间束一条宽大的腰带,更显得流苏紫的腰身盈盈一手可握,再加上绛紫色将流苏紫白净的脸颊也映的更加白皙了,这样的服饰,却更显出了一种尊贵与病态美的结合体。
云泽熙一手拿捏着酒杯,斜倚在椅子上,看着流苏紫,一副欣赏似的神情。
但见着眼前云泽熙的神情,流苏紫知道,她今天的装扮果然是极其完美的,就现在看来,这个男人是上了钩的。
她微微扬起了嘴角,露出了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而后迈开了步子,朝着云泽熙走去,紧接着款款福身。
然而,尚未弯下腰身,云泽熙已经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另一只手顺势钩住了流苏紫的下巴,性感的嘴唇缓缓的贴近:“王妃是如此美丽的尤物,我怎么舍得放手?”
这一次,云泽熙说的是心里话,只是用这种戏虐的口吻说出来,云泽熙才会感觉到安全。
因为,即便是被这个女人冷落,他也可以一笑而过,当做是他开的玩笑。
只是当他的手指在触碰到这个女人的嘴唇的时,软软的热乎乎的感觉便随着冰凉的指尖传遍了全身,他的心也顷刻间融化掉。
猛地,云泽熙抽回了手,那种沉沦的窒息感让他有些害怕。
而后缓缓笑道:“别忘了,从你踏进这个王府的那一天起,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即便,他知道,这个女人此时此刻就在他的怀里,实实在在的坐在他的膝上,可是那种渐行渐远的疏离感,却也越来越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