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也是极为恼怒,自己先前被那一身锦袍的公子生生按在地上毒打一顿不说,今日摸到了约么十来两的银钱也被那位公子出手撒了出去,这揣到怀里的钱有撒了出去,这等郁闷换做谁都是难以释怀。
刘桀扶起他跑路之时,刘昱顺着方向,瞧了一眼,正瞧见那位公子哥依在树叉上,那毒打了一顿自己的人,刘昱怎么都不会认错。
公子站在远处,望着匆忙逃进泥儿巷的两兄弟,面色平静,瞧不出其在想些什么。
回了泥儿巷的刘昱大骂晦气,自打遇到这公子哥,挨一顿毒打不说,今日又被众人看到了相貌,以后见了他自己,众人定然心生提防,在下手从这些身上摸些银钱那是难如登天。
这一切刘昱都归咎公子哥身上,咒骂这公子就是一扫把星托世,坏了自己吃饭的营生。
萧瑾瑜这一出,着实让刘氏兄弟犯了难,如今被众人记住了相貌,不及自己兄弟要愁吃喝,那一院子的老人也要跟着挨饿,为今之计,要么换个地方,要么就等着风头过了再出来,又或者彻底改行,只是入行容易出行难,这小偷小摸的生活过了数年,一朝一夕改变那着实太难,况且他们耗得起,泥儿巷的老人们耗不起。
老人体弱,每日的口粮少不得,再加之有些老人身上还有顽疾,汤药也不能断,几十口人每一日都是一笔大开销,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即便你英雄盖世,也不能饿着肚皮,这死理,今日这俩兄弟算是又来了一次透彻的体会。
夏青槐瞧着垂头丧气的兄弟二人
“怎么,今日空手而归了?”
兄弟二人不吭声,把脑袋埋到裤裆里,蹲在墙角一动不动。
夏青槐道
“不对啊,今日新街两家少爷打架,那里围着一群人,照你二人的手段,今日该是赚个钵满盆盈才是”。
刘昱丧气道
“别提了,今日又遇到那扫把星,一铜板打中我的腿,我摸来的钱撒了一地,没摸着钱不说,还被人记了面熟,估摸十天半个月没机会找人下手了”。
夏青槐闻言,也犯了难,瞧着两兄弟,依在墙上
“这可如何是好,今日在万月楼寻摸了半晌,那些公子哥身边总跟着一两狗腿子,我也没机会下手,两手空空”。
刘桀叹气
“唉,那马家公子在万月楼被咱们摸去了足足二十两,这消息定然是在曲水传了个遍,那些公子不疼钱,但惜命,这几日定然是带足了扈从,这几日咱们怕是要歇上好几日了”。
刘昱冷哼一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娘的,都怪那扫把星,没遇到他之前,咱们顺风顺水的,遇到这直娘贼,霉运连连”。
刘桀长叹一声
“唉,只怪咱们自己没什么本事,若是有本事,也不至于为点银两犯愁”。
刘昱起身拍了一把土胚墙面
“那混球瞧着光鲜亮丽的,行事却是这般不堪,若是有机会,我定要在那王八羔子身上捅他几个人血窟窿才解气”。
夏青槐泼凉水道
“嘿,你可别做白日梦了,你口中那直娘贼,扫把星,可是一剑斩了半片树林,你这三脚猫本事,能不能走到他十丈之内都是难说,还捅他几个血窟窿,你怕是被走到那人面前就被一剑斩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与其有空在这里白日做梦,不如想想如何弄点银两,毕竟爷爷他们的病拖不起”。
……
一脸几日,刘昱三人早出晚归,只是无奈这三人本事有限,去时两手空空,来时也是两手空空。
一脸几日没了收入,三人这里早已是入不敷出,那些病重的老人没有药石医治,病情越发严重。
瞧着这些,三人也是急在心里。
夏青槐望着两兄弟
“要不,我先卖身万月楼,换些银钱,解了燃眉之急,届时再寻机会毒翻了老鸨再逃出来”。
刘桀闻言,立马不答应,面带愠色
“说什么胡话,那万月楼里面复杂至极,你一个女娃娃去了那里形同狼入虎口”。
夏青槐见刘桀不答应,盯着刘桀道
“那你说怎么办?爷爷他们的病拖不得”。
刘桀犯了难得,摇了摇
“我不知道,但你说的方法绝对不行”。
咬着树枝的刘昱,将口中的树枝用力掷到地上,站起身子
“去偷,就是死也要摸回来一点银两,今日我瞧着那马少爷去了万月楼,就偷他的,咱们这就去万月楼附近守着,待他去了银屏巷就下手,那里人少些就在那里动手”。
刘桀望着弟弟
“不行,这马家少爷这几日身边扈从众多,咱们下不了手?”。
刘昱望着哥哥,怒骂一声
“像你这般畏首畏尾,我们何时才能弄到钱,你拖得起,但夏爷爷他们拖得起么?你不敢去我和青槐两人去,青槐多制些毒粉,管他几人都给他毒翻便是”。
刘桀也站起身子
“胡闹,你是我弟弟,我身为兄长怎能让你一人只身犯险,要去也是一起去,要死也是一起死”。
刘昱这才脸上有了笑意,重重颔首
“别说胡话,咱们三人联手,只许成功”。
三人走后,屋顶上的萧瑾瑜对着剑匣姑娘道
“剑匣,安置好这些老人家,需要医治的立马送去医馆医治,我去给那三小家伙添把火,若是不彻底见了绝望,尤其那刘昱是不会甘心低头的”。
萧瑾瑜走后,剑匣唤来赵铎,不消片刻,赵铎带着十几辆马车来了泥儿巷。
泥儿巷中住的均是是破落户和穷苦人家,平日里莫说是十几辆马车,就是一辆马车都是见不到的。
众人本想瞧瞧这马车什么来路,但瞧着跟着这些马车的人各个身着甲胄,腰间系着长刀,一个个杀气腾腾,众人早就吓破了胆,家家门户禁闭,各个躲在家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有些胆大的稚子想在门缝里瞧瞧,都是被自己娘亲手中提着扫帚又撵又赶的弄回屋里。
半个时辰之后这十几架马车又从泥儿巷中缓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