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片刻的沉默后,紫云才开口,“爷,您究竟是怎么想的?恕属下愚钝。”
“真的是愚钝。”顾无欢斜睨了他一眼,“这都看不出来?成人之美,她们所代表的家族不就是为了与礼郡王府结亲?那么嫁给本王的暗卫也等同于入了我郡王府,不正好顺了他们的意?”
紫云:“……”
这是准备气死几家人?
其实郡王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应该是——他要让这个帝都,再也没有哪家敢让女儿和他结亲。
……
荣国公府。
微波粼粼的荷花池塘边,有身着白衣的女子趴在白玉石的桌子上打盹。
“阿姐,阿姐,我给你泡了菊花茶。”风闪灵正在睡觉,隐约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眉清目秀微微放大的俊脸,一双黑色的清澈瞳仁,离她仅有一寸的距离。
风闪灵才醒,自然是吓了一跳,一个仰头,和男子拉开了距离。
眼前的男子,是整个荣国公府唯一能和她拉近距离的人物,七公子令狐染墨。
是一个半痴傻,可惜了一张丰神俊朗的脸蛋,不过令狐染墨好歹是个男儿,在男丁稀少的令狐府里,还是有点地位的。
但是她么……除了和那司徒太尉家的公子有个婚约之外,对于荣国公府来说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瞄了一眼令狐染墨泡的茶,风闪灵接过来抿了一口,喝下之后忍着没吐。
小七从来都是把盐当成糖来放,天知道她多能忍受连续喝了一个月。
“阿姐,今天我又被夫子骂了,他居然骂我是烂泥。”令狐染墨鼓着腮帮子道,“我不觉得我今天回答的问题哪里不对啊。”
风闪灵斜了他一眼,“今天夫子问的什么?”
“之前听四姐和三哥说的一句话,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问夫子什么意思,他又不和说清楚,只告诉我,这里的一枝花指的不是花,而是一个女子,于是我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啊。”风闪灵睡了一觉实在口渴,便又喝了一口咸菊花茶。反正也咸习惯了。
“一枝花指的是一个女子,那么草和花是相反的,芳草指的就是男子,所以整句话的意思是,这世上有那么多的男人,何必非要只喜欢一个女人。”
风闪灵听到这儿“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阿姐你怎么了?”见风闪灵喷了,令狐染墨眨了眨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还不等风闪灵回过话,二人身后忽的传来了一声喷笑。
“噗嗤——”
笑声过后,就是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女子嗓音,“果然是个傻子,连一句诗都能理解成这般模样。”
令狐染墨一听这话,一下子就站起了身。
他虽然天生心智比常人低,但是人家骂他他还是听的出来的,尤其呆子、傻子一类的字眼,他最不喜欢听人这样骂他。
风闪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除了五妹妹令狐萱,不会有谁这样明目张胆地嚣张。
“坐下。”风闪灵扯了一把令狐染墨的袖子,“当有人侮辱你的时候,要记住,狮子是不会因为听到狗吠而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