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行吗?”上官知琼几分紧张地问道。
“可以。”张夜枫说话间已经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却是从紫微星鼎中拿出了十二面令旗,同时,唤出了紫翼,以火焰融化了一部分金精等灵材料,以毫笔在那些令旗之上,仔细地勾画起来。
上官知琼在一旁激动又好奇地探头看着,却是发现,张夜枫所勾画的那些符咒,即便是以她唐门少主的身份,也根本无法看透分毫,那些符咒,看起来神幻异常,又透着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
“嘶这张夜枫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怎么就这般学识渊博?不看别的,单看这些令旗上的符咒,就知道,此人绝对是不简单啊。”上官知琼越看越心惊,看向张夜枫的眼神,也渐渐地变了。
而张夜枫在描画好了那些令旗之后,却是一股脑地把符笔以及那剩余很多的灵材料,一股脑地都收入了自己的紫微星鼎中。
上官知琼也是丝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权当是付给张夜枫的报酬了,毕竟,这炼制赤练血毒之术,那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的,给钱都无处寻去。
眼见着张夜枫手一抖,便把那十二杆令旗,抖手间嵌入了四周。
这演武场内,俱都是青色的条石铺就,可谓极其坚硬,但是,张夜枫那令旗,却是如同插入了豆腐一般,轻而易举,足见张夜枫手法之巧妙。
而后,张夜枫以内力为刀,把那足球大的黑玉,瞬间切割成了九九八十一块,摆出了一个九转幽冥阵的雏形。
张夜枫要炼化这血珠中的赤练血毒,免不了要逆转阴阳,营造出一副地狱血海的形态,虽然只是营造一种形态,但是,却也是逆天而为的大逆不道之举,所以,由不得张夜枫不小心。
张夜枫便以精神力之力,激发了整个大阵。
一经激发,那十二杆令旗,竟然顷刻间无风自动,十二面旗面烈烈而动,一股仿佛来自地狱的阴气,让一旁的上官知琼不由得就打了个寒颤。
而随着那阴气的涌出,大阵内部的九九八十一块黑玉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一缕缕几乎如同实质的黑气,渐渐地在那黑玉上缭绕开来,而后,便化作了八十一股灵蛇一般的黑气,遁着地皮,全数涌向了那大阵最中心的阵眼。
阵眼得了这些至阴之气的滋补,瞬间膨胀开来,其内的那些阴魂恶鬼,一个个如同疯了一般,争相蚕食那些黑气,渐渐地变得形体越来越清晰起来。
上官知琼虽然也是修炼多年,家学渊源,但是,此刻见了这阵眼上那些凶相毕露,几乎要脱阵而出的恶鬼,却是也禁不住心生无边恐惧,身体瑟瑟发抖。
而再看张夜枫,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冷地盯着那九转幽冥阵,此时正是夜里十一点多,天地间阴气最盛的时刻,那地底的黑气不断地涌出,汇集到那阵眼之上,渐渐地竟然四周的天色都暗了下来,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九九八十一块黑玉上不断地有点点玉光闪动,更是在这空旷的演武场上,添了无数的阴森气息。
而那阵眼上的恶鬼们吸食了那久违的地阴死气之后,变得极为凶戾之时,张夜枫把那血珠遥遥地祭了出去。
堪堪就在离那阵眼一尺处,停了下来。
那血珠上阴森的气息,和那阵上的恶鬼,根本就是同根同源,那些恶鬼一经闻到,便如同饿了几年的豺狼,乍见了鲜肉一般,不顾一切地涌了上去。
只是,虽然恶鬼凶戾,但是,却是终究是受阵所限,难以脱阵而出,眼见着堪比大补之物的血珠在前,却是吃不到,一个个都发了狠,拼尽了全身气力,妄图把血珠吸到自己口中。
奈何,那血珠被张夜枫一个金丹期的修炼者驾驭着,张夜枫不放手,又岂是它们能吸的过去的。
“哇哇哇”恶鬼们急不可耐,一个个发出了凄厉的嚎叫,那声音当真是让人闻者难受欲绝。
上官知琼只听了一阵,便觉得心头无限烦闷,只觉得浑身的精血都要逆流一般,急忙盘膝坐倒在地,五心朝天,闭了六识,钻心修习起家传功法,才能得以稍稍好转。
只是,当上官知琼再度睁开眼睛之时,却是惊异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幕奇景。
那被张夜枫操控着的血珠,虽然还被张夜枫牢牢地控制在离那阵一尺处的位置,但是,其上却是不断有血红色的血珠飞溅而出,落了那阵眼之上。
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是那些恶鬼终究不能一口吞下血珠,又馋不可耐,便拼尽全身力气吸食,那血珠虽然歹毒异常,但是,却也终于被同根同源的恶鬼们吸的发生了变化,表面原本艳艳流转的那些精血,终于离珠而去,落入了恶鬼们的口中。
恶鬼们终于得到了点甜头,便更加卖力地吸食。
到最后,那硕大的血珠,便渐渐地变成了只有成人拇指肚大小,而且,其上颜色已经不再是血红色的,而是一种令人烦闷的暗红色,腥臭难当,逆风飘出好几里。
“莫非,这就是张夜枫要得到的赤练血毒?想不到,张夜枫竟然能想出这种奇法来取血毒,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上官知琼看了眼前这一幕,简直是目瞪口呆。
修炼这么多年,却是没想到,还有如此奇法。
而再看张夜枫,大袖一挥,一股凌厉的劲风便甩了出去,堪堪抽在了那些恶鬼面前。
“嗷”地一阵惨叫,那些恶鬼都吃痛再也不敢贪食血珠,齐齐地遁入了阵眼之内。
张夜枫好整以暇地把那散发着无边腥臭的血珠摄到了面前,随后,挥手间,撤下了整个九转幽冥大阵,这炼化血珠的第一步,终是完成了。
不过,就在上官知琼以为大功告成之际,却是看见张夜枫又放出了那硕大的透着沧桑古朴气息的紫微星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