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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忠看到福韵大长公主的面色一变,且细看福韵大长公主形容憔悴,眼底之下更是有着明显的青黑,心中更是笃定了自己这趟是来对了。
看来应该能达成太后和皇上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了。
他的心底不由浮起一抹得意,任你是皇室中辈分最高的大长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在本公公面前服软。
他看到福韵大长公主眼中闪过一道怒气,却又勉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嘴角紧紧的抿在了一起。
孙忠心中的得意更盛。
福韵大长公主似乎是强忍着怒气,问道:“当日跟太后提起的时候,她不是不信这件事吗?怎么今日又遣您来问?”
算起来她是太后的长辈,即使孙忠是代表太后和皇上而来,福韵大长公主也可以先反问,而不是直接回答孙忠的问题。
死到临头还嘴硬,孙忠心中冷笑,面上却仍旧笑眯眯的道:“看您这话说的,谁不知道当年香宁郡主是您的心头宝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也是念念不忘的,当初您说起来的时候,太后也不是不信,不过是怕您因为思念香宁郡主过度,而被有心人钻了空子,这才让杂家过来问问。”
福韵大长公主眼睑低垂,遮住眼中的怒意和嘲讽。
孙忠是太后最得用的心腹,能够爬到太后最信任和得宠的人,他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的。
这个老狐狸,他来了麻城府有段日子了,明明已经查明了苏宸靖和康妍的身份,还在这里跟他装糊涂。
这是康家墓园出事以后,福韵大长公主推测出来的结论。
暗卫能够事先就在康家墓园埋伏,说明那些人肯定早就知道了康妍的身份,也猜测到了苏宸靖的身份。
康妍的身份她早前并未在麻城府刻意掩饰,因为麻城府的人除了乔知府夫妇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就是见了,也不过是当她是个富贵人家的老太太。
她喜欢康妍,邀请她来庄子上小住,别人也只当是她们两个投缘而已。
并不会有人真的去追究她真正的身份,尤其康妍在外人的眼里也只是个商户而已。
因此,她并未特别交代身边的人去掩饰康妍的身份。
但是京城来的暗卫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孙忠带来的人。
他们是知道她大长公主的身份,从她的身份来去推测她日常接触的人,尤其康妍现在在麻城府也小有名气,只要稍稍用心,便不难查出康妍的真正身份。
知道了康妍的身份,定然也能查出康家的事情来。
顺藤摸瓜,定然也能查出苏宸靖的身份。
尤其元昌五年的大火,苏宸靖的父亲平北侯世子苏晋当年还在宫中,苏宸靖本就是可疑之人。
孙忠看着福韵大长公主变幻不定的神色,心里的笑意漾开了花。
没错,他一来麻城府就将早前派来的暗卫召集过来,从他们嘴里问出了福韵大长公主日常接触的人,和她在麻城府经常做的事情。
康妍自然就引起了她的怀疑。
下了一番功夫查了查康妍这个人,她才知道原来她不仅仅是当年偷溜出宫的那个侍卫之女,竟然还是香宁郡主的女儿。
想来当年就是那个护卫和香宁郡主一起溜出了宫。
太后他们费了这么多年的心思也只查到当年宫中大火时还有两个漏网之鱼,精力都放在了苏晋和那姓康的侍卫身上。
当时侍卫的名字叫康应天,他们颇费心思才查到他来到了麻城府,化名康知训。
孙忠是知道这件事的,确认了康知训的身份,他随即派了几名暗卫潜入康家,给康知训夫妇下了毒,让他们暴病而亡。
只是他并不知道康知训的夫人却是香宁郡主,还是当年庄妃宫中大火的另外一个漏网之鱼。
他们误打误撞,早已经替太后处理了一个心头大患。
知道了康知训和香宁郡主夫妇的祭日在即,他随即想到了一条计策。
如果二皇子已经和福韵大长公主相认,那么福韵大长公主的爱女香宁郡主的祭日上,二皇子一定会出现在那里进行祭拜,借此争取福韵大长公主的支持。
想通这一点,孙忠立刻带人去暗中勘察了康家墓园的地形,事先派人暗中埋伏在两边的树林里,又配置了大量的羽箭,二皇子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必然让他丧命或活捉。
他们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果然看到苏宸靖出现了。
孙忠也是借此才更加确认了苏宸靖的身份。
福韵大长公主抬起头,脸色添了一丝苍白,扯了扯嘴角,道:“既然孙公公问到这儿了,本公主也不瞒你了,我是找到了香宁,只不过晚了一步,我那苦命的女儿香宁和我女婿已经双双去世,膝下唯独留了一个女儿,正想带她进京,公布她的身份,向皇上为她求个封诰呢,也算是给九泉之下的香宁一点慰藉。”
恐怕是没有机会进京了,孙忠在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悲切之意,“大长公主节哀,香宁郡主要知道您这样伤心,九泉之下亦是难安,郡主的女儿不知此时在何方,杂家可有幸一见?”
说了这么久,总算是说到正点上了,孙忠心里已经有了丝丝不耐烦之意,拿帕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
这么热的天气,怎么福韵大长公主屋里连个冰盆也没有,这那是大长公主的待遇,还不如他一个内侍的屋子里舒服。
还是快点谈妥事情,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躺下休息,找几个人打打扇子,屋里再多放两个冰盆,想必能舒爽很多。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周围的热气更盛,身上的汗流的更多了,粘腻的难受。
他刚才不过是有些犹豫,毕竟属下带回来的两具尸骨面目模糊,形容难辨,万一不是苏宸靖和康妍,他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孙忠做事一向谨慎,所以耐着性子试探了福韵大长公主几句,见福韵大长公主神色不似作伪,是真的仍未找到苏宸靖和康妍,再加上中间宋妈妈进来禀报的话,他才确信了属下带回来的尸骨就是苏宸靖和康妍。
既然确定了身份,他也就没有耐性忍着热和福韵大长公主打太极了。
所以他再听到福韵大长公主一脸悲戚的说起康妍去祭拜父母时,不幸遇到贼人,跌落悬崖,至今生死不明时,他的嘴角忍不住翘了下,打断了福韵大长公主的话。
“说来真是巧,昨日实在太热,杂家初到麻城府,甚是不习惯这里的热气,便带了几个人去城南的南山间转转,寻思找个清凉之地凉快凉快,却不想再山涧里竟然意外救了两个落崖之人,一男一女......”
话未说完,福韵大长公主豁然站起了身子,疾步走到他跟前,“那一定是妍儿他们了,他们现在在哪里?可有受伤?快带我去看看。”
说罢,就要上前去拉孙忠,可见心情十分着急,连仪态也顾不得了。
孙忠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福韵大长公主的拉扯,淡淡的道:“大长公主急什么呀?”
福韵大长公主一愣,“孙公公这是什么意思,”随即又恍然,笑道:“你放心,若真的是妍儿,你救了他们,我自然忘不了这份恩情,要什么孙公公尽管提。”
这么好说话,孙忠挑了挑眉毛,心情激动之下,说话的声音更加的阴柔,“大长公主,杂家刚才是说您怎么就知道在下救的一定是香宁郡主的女儿?别弄错了再让您失望。”
“是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我还派了人在南山那边寻找。”福韵大长公主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磨磨蹭蹭做什么,快一点带本公主过去。”
最后一句已隐隐有了命令的意思。
他怎么可能带福韵大长公主去看,那可是两具尸骨,见了面,不就没戏唱了。
孙忠从身上掏出一副画像,递给福韵大长公主,“知道大长公主殿下着急,来时杂家已让人绘了受伤姑娘的画像,请您确认看看到底是不是。”
福韵大长公主打开画像,见上面画着的人确与康妍有八分相似,“确实是妍儿,我的外孙女无疑。”
说道此处,她的神情变了变,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疑惑的问道:“孙公公准备的很充分啊,你怎么知道救的人就是本公主的外孙女,还带了画像过来,却又不让我去看看妍儿,这是什么意思?”
孙忠不疾不徐的笑了笑,福韵大长公主这是坐不住了吧?
“杂家哪敢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出京城的时候,太后和皇上多交代了两句话,杂家想来想去,这件事还真的只有大长公主您能为太后和皇上分忧,所以想先和您聊两句,至于您的外孙女,你放心,杂家派了专人看顾着呢,不会让他们有危险的,至于您什么时候能看到他们,那就要看您为太后和皇上分忧的程度了。”
福韵大长公主脸色沉了下来,竖眉喝道:“你敢威胁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