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区某街。道路两旁栽种的梧桐树为整条街增添一股宁静悠远的气息,不同于繁华街道里的高楼大厦,这儿均是一幢幢的矮楼宇,房屋之间透出一种复古的韵味。
站在其中一栋木屋前,钟情望着写有“幸福酒行”的椭圆形招牌发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这是我开的店,也是让我们增进对彼此了解的地方。”
未等她弄明白姜俊杉的话中之意,钟情便被他拉近店里。
见是老板回来,店里的两名扎马尾辫的女员工连忙向姜俊杉打招呼道:“老板好。”
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姜俊杉挥挥手道:“好好好。”然后径直拉着钟情上楼。
看到老板对一个女孩如此亲密,两名女员工相视而笑,但不敢有任何议论。她们知道,姜俊杉讨厌员工谈及他的私事。假如被他知晓,后果很严重。
走上木楼梯,钟情被姜俊杉带至二楼。
站在楼梯口,姜俊杉向钟情介绍道:“这里的左边是品酒室,也成为VIP室,右边是我的办公室。至于左边的那个小门,那是洗手间。”凑在她的耳边,姜俊杉邪魅一笑。
觉出脖子间的怪异,钟情挪挪身子道:“你干嘛?说话就说话,别挨那么近,我和你不熟。”
“是吗?”特地加重语气,姜俊杉抬起自己的左手。
此时,钟情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一直被他握在手心里。
甩开他的手,钟情气鼓鼓道:“流氓,你占我便宜。”
不愿多花时间在斗嘴上,姜俊杉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推至品酒室里。接着,他安排她坐在靠窗的藤椅上。
品酒室的布局简单而不失大方。门口的角落放着一个书架,上面陈列的大多是关于红酒的书籍。房间的右边有一个酒柜,里面摆放的都是高端的红酒,还有几个开瓶器。最特别的当数酒柜旁的桌上摆放的老实唱片机。机子的旁边是一个纸箱,箱子里放着许多的碟片。而房里占空间的摆设则是一张灰白色的布艺沙发和一张长方形的钢化玻璃桌。几株装饰性的植物被摆放在沙发的两边。
望向窗外,钟情觉得,如此高度令人感到舒适,也能更好地看到街面上的景致。
这时,姜俊杉拿着一瓶已开盖的红酒盒两个高脚杯坐在钟情对面的椅子上。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红酒。”
往杯里倒入红酒,深红色的液体看上去有些刺目,犹如女人妖娆的嘴唇。
当她接过他递上的酒杯,她没有马上品尝。
当他拿起酒杯,他以45°的角度轻轻摇晃杯子。看得出来,他是品酒行家。
“这是2008年的法国玫瑰庄园的干红葡萄酒,口味清新淡雅,你尝尝。”他得意地向她介绍红酒,宛若向她展示自己的艺术品。
“对不起,我不懂红酒。”她感觉,自己与他是格格不入的。
他不介意她的扫兴,而是柔笑道:“不懂红酒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懂我。”
她有些愠怒。放下酒杯,钟情不悦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带我来这里喝酒,就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如果你有不良企图的话,请你找别人,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语毕,钟情起身打算离开。
抓住她的手,姜俊杉镇定自若地说:“我喜欢你,希望你能和我交往。”
听此,钟情猛然甩开他的手。回过头,她怒气冲冲地说:“神经病!”
话音一落,她气急败坏地离去。
对于她的反应,姜俊杉并不在意。对他而言,只要是自己想要的,那他一定能得到手。
翘着二郎腿,姜俊杉依然气定神闲地品尝红酒。
走出酒行,钟情边走边骂道:“什么玩意儿嘛,简直是一脑袋秀逗的自恋家伙。看上去仪表堂堂,骨子里就是一风流鬼。我是遇人不淑啊!”
在商场里,钟情对姜俊杉还有几分好印象。如今,那几分好印象是荡然无存。然而,她有点儿可惜,可惜对方长着一副好容貌,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已是下午光景,钟情回到钟家别墅。
一进客厅,钟情便看到姐姐钟爱和哥哥钟正都坐在沙发上。既然看见了,钟情也不好视若无睹。于是,她向两人打招呼道:“姐,哥,我回来了。”
“情情回来了。”对于这位妹妹,钟正还算客气。
瞥视一眼钟情,钟爱嗤之以鼻地说:“在外面玩够了,舍得回家啦!”
“姐,我是到商场巡视情况,不是去玩。”站在沙发旁,姐姐的态度令钟情难以和她亲近。
呷下一口茶,钟爱趾高气扬道:“是啊,爸爸把商场暂时交给你管理,你可谓是大忙人,哪能不尽心尽力啊!”
听出姐姐的不满之意,但为了家中和气,钟情没有任何辩驳。她淡然说道:“我先上楼了。”
“你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钟情的钟正满脸笑意。
待钟情上了楼,钟正收起笑容。坐回沙发,他板脸说道:“你对情情还是客气些吧。不管怎么说,她是我们的妹妹,何况遗嘱在她手里。”
提起钟情,钟爱满腹怨气,“以前,爸妈很疼我的,自从她出生后,爸妈对我的宠爱是一天不如一天,连你这个儿子也没有她的宠爱多。现在,爸是把百货商场交给她打理,往后,指不定所有财产都归她所有。”
提及财产,钟正压低声音说:“所有,我们要想办法尽快拿到遗嘱。等到遗嘱被宣布,我们可能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钟爱狡黠而笑。
觉出大姐胜券在握,钟正会心笑之。
当亲情和财产被放置在跷跷板上,究竟谁能压倒对方?然而,决定权不在亲情和财产本身,而是将要做出选择的人儿的手上。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明亮的光线内含有不被察觉的悬浮颗粒在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