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张氏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翠,小翠了然的拿出两个荷包。
“现在还算过年内,两个人也是老人家了,上门是客,这礼数还是要的。”
方氏和柳老二不带一丝犹豫,笑着接过去,说了谢谢,便很快都揣回了自己兜里。
肚子里已经预备了很多,准备在这两个老人推辞之后显示自己懂礼大度的说词的程张氏,狠狠的被噎了一下。
半晌,她只得点头,叫人送人出去。
然而,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闷气。
这柳家人真是够了!
程张氏回过头来,让小翠带着柳小花和三个孩子去客房里休息着,这边,她便和张小丫两个人一起,进了屋子细聊。
一进屋子,程张氏的面色便垮了。
她狠狠的瞪了张小丫一眼。
“你怎么不看看你的肚子,居然还敢来元宵节,是怕肚子里的孩子能生下来吗。”
张小丫不把这话放在心上,摆摆手。
“我的肚子我清楚,再说了,待会儿不是坐你们家专门的大船吗,我还没坐过呢。”
程张氏气的直哼哼,此刻看着张小丫的肚子,也不只能忍了下来。
张小丫:“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事儿,我这肚子也有时间了,等到了秋天,肯定是要生的,那件事情咱们是说好了,可是,我还是得看看那一家人,不然我不放心。”
程张氏:“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看的,但是现在是看不成了。”
“那好,反正我得看看。”
“行了,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没了,其余的都没了,对了,你家有没有梅子,到时候坐花船的时候给我弄点,哦,对了,这船毕竟是在水上,你记得多给是安排几个保护我的人啊,机智,要水性好,还要力气大。”
程张氏见这张小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手真是捏了又捏,可是最后看了看张小丫的肚子,想起自己三妹那哭的伤心的模样,到底是把脾气忍了下去。
等到张小丫终于说完后,程张氏气的话都不说就走了。
张小丫看着程张氏吃瘪的模样,心里别提多爽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悠悠道。
“儿子啊,怀你这些日子,娘可是太舒服了。”
连母老虎都可以刺了,可把她神气坏了。
柳叶子压根不多做停留,直接去找程琇旸了。
她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了院门口,就看到了张小羊已经守在了门口。
“你知道我要来?”
“少爷说的。”
柳叶子闻言,嘴角勾起,并不觉得意外。
进去之后,她便看到程琇旸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几步走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进去。”
程琇旸只说这两个字,便拉着她进了屋子,随后很是熟练的顺手将门关上。
正走在后面的张小羊,眼里的幽怨,是早已习惯的模样。
他就知道…
屋子内,柳叶子和程琇旸两个人腻腻歪歪,时不时传出灵动的笑声。
等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各式各样的灯都已经亮起,街上的人往来熙熙攘攘。
很对摊位上面,都有了猜灯谜的活动。
柳大虎和自己爹娘,以及张书宝和自己的爹娘,六个人一起逛。
其中只有一个张书宝是识字的,五个人的目光都在张书宝身上。
张书宝也倒是不辜负五个人的专注眼神,凡是被看中的灯笼,全都被他猜中,随后拿到了手。
一不留神,六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提了一盏花灯。
柳大虎看向张书宝的眼神里满是欣赏。
“还是你们读书人厉害啊,要是我们家二郎以后跟你一样就好了。”
张书宝微微一笑:“二郎很聪明。”
柳大虎哈哈大笑:“随我,毕竟是我儿子。”
吴氏笑眯眯道:“大虎,你的几个孩子都聪明。”
张羊倌忽然道:“其实叶子真的挺聪明的,可惜不是个男孩,要是男孩,就可以去考功名了。”
柳大虎笑了笑:“女孩也挺好的。”
张书宝心念一动,想到了朝廷之上的女史,眼神忽闪。
到了时辰,在县里偏僻没房子的空地方,各家的家丁开始按照顺序燃放自己主人家的烟花。
此时,张小丫和柳小花,以及三个孩子,已经坐上了程家最大的花船。
程琇旸破天荒的也坐了花船,稍小一些,但是更为精致,是一枚柳叶的体型。
柳叶子,自然是和程琇旸坐在了这同一条船上。
花船上是各类的装饰,还挂着飘渺的纱幔。
柳叶子听到天空中的声响,一片夜空忽然被照亮,五颜六色的烟花绽放消逝,紧接着还有一朵又一朵。
柳叶子:“这不是你们家的吧。”
程琇旸点头:“我们家的在最后。”
柳叶子笑了笑,就知道,程家弄得必定是看起来最厉害的,而要在最后放。
船上的人在看,桥上的人也在看,还有街上的人,也都驻足欣赏此时的天空。
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经历了欢乐的新年后,看着满天的烟火送别这个年,享受一下这最后一天的元宵。
张书宝手里提着花灯,眼神落在了为首的程家的花船上,他的眼神随着烟花的绽放映照出各式各样的光辉,眼眸底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终于,到了程家的烟火,为首的家丁点燃,嗖的一声,烟火窜上天,寂静了一小会儿,霎时,金色的烟火绽放开来,周围裂开几朵小的烟花。
底下观看的人群发出惊呼。
程张氏和程大庄相视一笑。
程张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烟火,道:“咱们旸儿,真聪明。”
程大庄:“他会越来越好的。”
柳小花的眼神,趁着每一刻烟火点燃夜空的时候,看向街边,看向其他能看到的花船,寻寻觅觅。
张小丫看了前面两人,忽然觉得兴致缺缺。
她现在觉得,花船也就那样,此刻,还是跟自己家男人站在一起好些。
柳叶子看了看清澈的流川水面上烟火的倒影,在这时候,感觉到了难得的华丽美感。
“对了。”柳叶子想起一件事情:“那第一个放烟花的人家是谁啊。”
程琇旸:“县令。”
而与此同时,县令却没能坐上花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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