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虚席以待
秋雨说的口干舌燥，晓霜适时送来茶水。秋雨接过茶水，冲她微笑点头，却发现奎叔此时目光有些黯然，直直地瞅着远方。
良久，奎叔掏出烟放进嘴里，秋雨连忙给其点燃。吸了一口烟，奎叔慢慢说道：“我老了！”
秋雨忙道：“奎叔虽然六十多了，但老当益壮，飞天会还离不开你老人家。”
奎叔笑着将烟递给秋雨，秋雨抽出一根点燃。
“老了就是老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你我同样抽一支烟，我可能引发咳嗽，气管不好，你却没有任何反应。人老了头脑也不够用了，你的话很对，我不是不明白，却懒得想。因为想了也无法实现，当年的雄心壮志已经不复存在，也许我真的该退休了。”话音很惆怅，秋雨知道这是真心话。
“奎叔，目前飞天会是少不了您的，您还是飞天会的顶梁柱。”秋雨说道。
“现在的确需要我撑一段时间，你要快速成长起来，我看好你，以后飞天会恐怕要靠你来撑了！”
“我？”秋雨瞪着眼睛难以置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不错，就是你。”
“我不行的，我资历太浅了，会中有很多人都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像张哥，狼哥他们。”秋雨慌忙道。
“张连贵，于凯，胸无大志，没有雄心，也没有野心，做副手还行；天虎性格直爽，没有心计，做不了老大；天狼、天豹、天熊三人以天狼为首，其人是个人才，行事果断，阴狠毒辣，能力很强，曾经是我选定的接班人。但他过于狠毒，对会中兄弟也是如此，我怕他将飞天会弄散了；至于天风，心高气傲，热衷于练武，像是个武痴，冲锋陷阵是个大将，做统帅不行。其他人就不用说了，不是没有勇气就是没有头脑，女孩子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以内，毕竟太难了，需要付出的东西太多了，男人都未必承受得了，女人就免了吧！还是去享受幸福的家庭生活吧！”奎叔顿了顿，一个一个地分析道。
“现在只有你了，这些日子你我虽然见面不多，但是我一直在观察你，你拥有做老大的所有条件。有智慧、有胆量、也有气魄，你现在已经不满足于飞天会的现状，一定会带他走得更好。当然你现在还需锻炼，积累经验，过两年我就可以安心退休了，把一切都交给你。你具体想怎么做？”
秋雨稳了稳心神，从震惊中解脱出来，想了想说：“现在需要马上着手的有两件事。一是建立我们的经济实体，扩大投资力度和范围，挣更多的钱，这是我们生存的基础；二是培养一支强有力的队伍，现在飞天会的人员素质太差，难以有更好的发展，要有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我们才不怕其他帮会挑战。”
“嗯！这两点的确是急需的。挣钱这一块让晓雨去负责，她掌管飞天会财政有几年了，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训练人员这一块你来负责吧，不管怎么训练，要把这些人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以后你的地位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具体的*作你去好好想一想。”奎叔提出来自己的想法。
对于奎叔的决定，秋雨完全赞同，他一个人精力有限，不可能做好每一件事。从奎叔家出来，秋雨就一直默默想着心事。终于得到了奎叔的认可，是自己一生中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做好，错过这一次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一连几天，秋雨都是认真的思考着，没有像往日那样有说有笑。
“秋雨，你想什么呢？自从从奎叔那里回来你就无精打采的，出什么事了？不会是奎叔要把瑶瑶嫁给你吧？”天虎大咧咧地问着。对于瑶瑶，虽然漂亮，飞天会的人却都是畏之如虎，看看还行，绝对碰不得。
“你咒我死啊！那个母老虎我可消受不起，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撮合。”秋雨嘴上从没怕过天虎。
将奎叔要他训练人员的事告诉天虎和武威，让他们出点儿主意，其实就是同武威商量，天虎是再给他个脑袋也白扯。
“威哥，你当了十几年的兵，做到连级干部，训练人肯定有一套，就指望你了。”秋雨一上来就把责任推给武威。其实他早就想好了，武威是他目前最大最好的帮手，必须委以重任，让他充分发挥，榨干他的所有潜能。
武威想了半晌，说道：“训练没有问题，但是得有条件。”
“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都满足你。”秋雨见他答应，心中高兴。
“第一，现有人员不行，要招收新鲜血液。他们没有老江湖滑头，容易训练，也可以保证他们对你忠心不二；第二，这里没有训练场地，最好能借到军队的地方，那就好了。第三，会中必须提供足够的钱，这么多人要吃穿住行，要租场地，很费钱的。”武威眼睛很独到，虽然没有告诉他奎叔对秋雨的期望，但是他也看的出来，秋雨肯定是未来实权人物。所以，他为了兄弟毫无保留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人员没问题，除了少数会中现有人员，绝大部分要新人，如果你能联系部分退伍兵加入就更好了，我对军人的素质还是有信心的。”秋雨见过武威的实力，很期待有更多的人才。
武威也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承诺什么。他的战友虽然很多人也过的不好，但未必就会加入黑道，武威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秋雨继续道：“钱也没问题，奎叔说话没有人会反对，这个我来搞定。至于租借军方场地，我没路子，你应该有些途径，这个得你出马了。”
武威摇摇头道：“我是东北兵，一直在北方，后来还是表现出色才调到江西，那边还行，这里的我也不认识。”
“谁说我们一定要在本地？我们是训练，当然要去适合训练的地方。你去联系一下，我们可以向军方提供一定的经费，请他们帮我们训练。我打算成立一家保安公司，招收新人，请军队的人训练他们，也算是军民共建吧！哈哈哈！”秋雨很满意，事情商量的很顺利，此时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前景。
武威看着秋雨，心中万分感慨：“这个年轻人，有着远超常人的心计、头脑，为人慷慨仗义，做事圆滑得体，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他未来的成就究竟能有多大呢？也许跟在他的身边是我最好的选择。”
一个月后，秋雨组织成立的飞天保安公司正式成立。一共招收了两百名青年，都是秋雨亲自面试认可的，加上从飞天会挑选的一百人，一共是三百人。看着手中的名单，秋雨是信心爆棚，这些人将是他未来立足黑道的中坚力量。
武威已经与他的战友联系妥当，飞天会给了一笔不菲的赞助经费，作为帮助训练人员的报酬。九十年代军队的经费还不是很充足，条件很差，中央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甚至于一段时间内放开口子，军队可以搞一些盈利的项目，这给了飞天会很大方便。
奎叔对秋雨的支持是不遗余力，从原有人员中挑出的一百人，都是奎叔的心腹，经费方面更是随要随到。
万事俱备，秋雨决定向奎叔汇报一下情况，就开始他的计划。
奎叔别墅，两人正品着茶，秋雨已经简单做了汇报，奎叔不时点着头，没有任何意见，一副放任秋雨大胆去干，决不干预的样子。
“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出发，多用用心，一定要建立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年轻人事业是第一位的，你那个小情人我帮你照顾着，绝对不会受欺负，你就放心去干吧！”奎叔仍在打消秋雨的后顾之忧，拍着秋雨的肩膀，以示鼓励。
秋雨极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面色凝重地道：“奎叔，我觉得飞天会并非表面上这么平静，暗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动，我担心会出事。”
奎叔一愣，睁大眼睛看着秋雨。“你也觉察到了，有什么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