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定后才问沁月星界盘的事,毕竟是掌控星核的东西,裂开后肯定难修复。果然,她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明情况,只是说会想办法,让我不要担心。
不担心是假,毕竟天神虎视眈眈,说不定我们无法阻止他破开禁地封印。而且我想要让力量脱变,也得依靠星界盘。
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我不能提,否则只会给她增加压力,更疲倦。
而我们在一起后,动乱和战争就一直如影随形,不管在那里都无法避开。以前因为父亲和二叔顶在前面,我可以抱怨疲倦,甚至是想退出。
现在所有的胆子都落到我和沁月肩上,不管多疲倦,腰杆都要挺起来。我见媳妇姐姐收回星界盘后气息稳定,灵窍内还有绮罗的气息,可见天神的那一击伤的不仅是肉身,还有灵体。
不过她说没事,我又触及不到,也就没有追问,回头问绮罗:“为什么你和小绿的身份不能公开?”
“小石头!”媳妇姐姐突然呵斥,“不该问的别问,记住千万不能在外面说,特别是天神的人!”
我眉头微皱,倒不是因为被呵斥不悦,而是好奇,难道绮罗和绮绿的身份隐藏着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不过从认识到现在,小绿都没有显露过本体,只是媳妇姐姐提过,而且那时她可能还不知道真实身份,否则看这架势,估计连我都不会说。
心里困惑,却也不能继续问,跟媳妇姐姐一起出门,见到二叔和慕天昊眼睛红得可怕,想到就要前往禁地,开口说:“二叔,慕叔叔,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什么都不要管,明天我们一起去苏家禁地。”
二叔还想问情况,我估计他是想问星界盘的事,但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两人一起离开。
古月刚才没有跟我进来,见到沁月就问:“伤没事吧?”蓝月和凤来都在,旁边还有卫队,如果说有事,消息传开后恐怕会造成恐慌。
媳妇姐姐笑了笑说:“没事。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等候的时候古月应该去战场看过,闻言面色严肃的说:“你们带兵的将军都是鬼才,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后面的进攻用最少的伤亡消灭了九界联军。”
古月和冷炎他们都是强者,战斗的理念都是硬碰硬,用实力压倒对手。但夏立他们是从普通人的战争打过来的,而且经历过小米加步枪的年代,懂得什么叫做以少胜多,而且三个老将军都是能指挥集团军作战的人物。
战场上,除了士兵的气势,很少有主将实力超群取胜的,毕竟三国时期阵前主将先斗上一场,败的一方就丢盔弃甲,那不过是影视塑造英雄的需求,如果真的是那样,又何必用士兵?
而且战争除了实力,更重要的是天和地利人和,好的将领,他能够抓住时机布局,用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
我们来到城头的时候,夏立已经收兵,战舰残损,士兵大多负伤,可是走过来的时候还是气势如虹。
除了玄界的士兵和战舰,中间还有几艘残损的炼金世界的战舰,显然是被俘虏来的,夏立从北原“禁地”上出来,脸上抑制不住笑意。
只是落到我旁边后笑容尽数收敛,看着一片焦土的南荒,神情凝重的说:“只要战争爆发在玄界,不管我们胜利或是失败,受到伤害的都是我们的子民。”
三位老将军被强者保护着落下,听到这句话眼里含着的都是泪花,其中一个声音坚定的说:“总有一天,我们要让战火在他们土地上点燃,要有提前防御的能力。”
我心头感触也很多,胜利的喜悦全无。夏立说:“苏岩,我们还有几项技术需要突破,如果攻克了就能远征,到时候你要提供足够的能量晶石。”
战争让夏立他们的科技突飞猛进,很多和平时期无法测试的东西,在这场战争中都用了出来,而且得到敌方的技术后不断改进和完善,但距离脱离玄界出征,还需要不少时日。
不过总有一天,他们绝对有能力在玄界外围建立起防御圈,不说对付修士世界,拦住炼金世界完全没有问题。
我看着远处的硝烟,回头说:“只要你们有能力离开,到时候会有用不完的能量晶石。”
小世界里的红色晶石是烛龙的分泌物,我想过把烛龙弄回来,但媳妇姐姐说有难度,不过等夏立有能力独立的时候,我们也有能力把这件事处理好。
夏立他们不善于玩虚的,听到就认为是真的,点了点头。
大军开始回城,不过媳妇姐姐无法开启小世界,召唤出来的破界士兵只能暂时进驻军营。
我听着不断回来的领兵将军汇报,除了赤月所有人都正在回城,问了下才知道赤月的部队拥有远程攻击,带着几艘战舰和五十万弓箭兵清理战场。
至于尸骨,除了后面追击的战场,开始的主战场上不管是敌我,全都在主战舰的火焰中化为乌有。
我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回城,长长的吁了口气。如果说这场战争的导火索是因为苏家,那现在开始,它就不在是因为苏家,而是为了玄界的存亡,只是这里爆发了战争,地球却还在不知觉中安然的发展。
如果我们最终失败,它也会覆灭。毕竟现在的地球没有远古时期的能力,反击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保护本源。
我们见到最后一支军队回城才转身离开,没有回后方的主城,而是在兵城内休息。
晚上,夜色当空,远处坠落的战舰还在燃烧,照亮了整个南荒。我和媳妇姐姐没有休息,双双坐在城内的瞭望塔上,她靠在我怀里轻声问:“小石头,将来平静了,你想做什么?”
责任变了,变得无法推脱,但我对未来的憧憬还没有变,依旧说:“寻个地方,生一堆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想这样的愿望不仅是我有,而是每个疲倦了的人都会有。毕竟人就是这样,不断朝着宏伟的目标去努力,达到的时候会有短暂的喜悦,可过后就会发现,眼下所拥有的一切,好像都不是自己需要的。
其实我们要的本就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只是不管做什么样的事,过程都不会是享受。
理想的征途上,伴随着的只有疲倦,无法改变。
媳妇姐姐轻轻笑了笑说:“你又不能生孩子,怎么来的一堆小孩?”
她这个问题傻傻的,但正好给我逗她的机会,咬着耳朵说:“我不能生,但能让你生!”说着抬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第二天清晨我们从哨塔下来,有个羞怯的小士兵就过来找我,战战兢兢的递上一幅画,然后转身就跑了。
我本来是要去寻二叔和慕天昊,见状停下来跟媳妇姐姐一起打开花卷。画里是一座孤独的哨塔,是我们坐在上面的背影。
画里媳妇姐姐轻轻靠在我怀里,而我的手绕过他的腰,两人在火红的天际下依偎着,而远处的天际,画得像是傍晚的霞光,可惜那是战火的遗迹。
“混蛋,刚才的小士兵呢?”媳妇姐姐俏脸通红,因为昨晚我们除了搂搂抱抱,还吻了很长时间,他能画下来,自然是都看到了。
沁月现在寻人,是要去找麻烦,我急忙拉住她笑着说:“画得挺好,你不要我留着了?”
我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她就抢了过去,扬了扬小拳头,凶巴巴的收进随身空间。
我们都没想过,这幅意外得来的画,最后成了我们留在世上的唯一影像,不至于让现在的存在淹没在浩瀚星宇中,流失在时间里。
耽搁了几分钟,二叔和慕天昊自己来了,我将魔门还过去。慕叔叔眉头微皱,问我说:“你不是要亲自给慕白吗?”
我愣了下,他脸色顿时苍白,手在发抖,紧张得全身肌肉都僵硬了,声音变形的问:“慕白他……”
二叔也反应过来,两人神情都差不多。我急忙说:“你们别急!”作为父亲,不管东子和慕白出什么事,他们都有知情的权利,我接着将沁月的话重复了一遍。
两人听完久久不语,随后长叹一声,同时说:“只要不是出事就行。”
碰巧龙王和三太子过来,正好上去问了下,因为东子他们到东海后是龙女带路,估计也是跟着去了。
龙王听说我们要去禁地后的海域,脸色突然变得难看,神情焦虑,不停的用左手的拳头砸右手,嘴里语无伦次的嘀咕道:“他们怎么不知道轻重,怎么能进那片海域,龙儿她应该知道那片海域不能进。”
我也正打算找龙王问东海的情况,可要是知道他会这样,肯定不会问,因为现在还没去,大家都被他弄紧张了。
老龙王失魂落魄的转了几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匆忙的折头就走,嘴里说:“你们去作战室等,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