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炎勾唇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坐下,暧昧道:“人都说夫妻本是一体,你见过有夫妻保持三米之距的吗?”
顾溶月翻了个白眼,提醒道:“世子爷,本小姐还待字闺中呢,你不要夫妻夫妻的挂在嘴边。男女七岁不同席,我让你保持三米距离已经很客气了。”
苏炎凤眸闪了闪,一边拿起筷子给她夹菜,一边转移话题,“娘子,昨晚上那些刺客被抓了两个,现在在刑部大牢,一会儿你要不要去看看?”
说到昨晚的刺客,顾溶月果然移开了心思,她看着苏炎问道:“抓了两个?活的吗?”
“嗯,后来东王府增援的暗卫赶到,包围了他们,活着的人见大势已去,拔剑自刎。只有有两个被小晋和小五救了下来,关在刑部大牢。”苏炎点头道。
顾溶月默了一下,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吧,那些刺客不是杀我的,他们针对的是苏扬,我去凑这个热闹干嘛。”
她昨晚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并非是苏扬保护的好,而是是那些刺客意不在她。他们招招打向苏扬的命脉,毫不留情。对她,却几乎没出过手。很显然,她不是他们的目标。
苏炎本意就是移开她的注意力,此刻见目的达到,笑着点头道:“也是,那是苏扬的事,咱们不管闲事。”
顾溶月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开始吃饭。苏炎看了她一眼,也开始吃饭。一顿饭在两人静默无声中很快结束了。
饭后没多久,北王府的陈管家再次拜访国公府,说王爷有要事,请顾小姐过府一趟。叶青来报时,苏扬正在给顾溶月剥葡萄,听完禀告后,顾溶月把嘴里葡萄籽吐出来,扔向他。
“你爸……爹,他怎么知道我会厨艺的?是不是你说的?”
苏炎身子一侧,躲开了攻击,无辜的看着她,“娘子,我从来没说过,可能是他自己听说的吧。”
“他自己听说的?”顾溶月挑了挑眉,阴阴一笑,“我会厨艺这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怎么自己知道的?他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
苏炎貌似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道:“秦焰多最爱多嘴,可能是他传出去的吧。”
顾溶月眸光闪过一道算计,顺着他的话道:“秦焰的确爱多嘴,一个大男人像个长舌妇似得,一天到晚净惹事,不如我帮你调教几天吧,保证把他长舌妇的毛病治好。”
“秦焰!以后好好听世子妃的话,她的话就是我的话!”苏炎俊颜掠过一抹笑意,朝外面吩咐了一声,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
顾溶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没听到外面有人回答,她蹙了蹙眉,沉声道:“秦焰,你们爷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良久,才从外面传来一个低低的“嗯”字,声音沉闷带着深深的不情愿。
听着这样的声音,顾溶月心里解气,让他打小报告,这一次她一定要把他的舌头修剪正常不可。苏炎瞟了她一眼,心里为秦焰祈祷,不是他不管属下死活,而是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一向眦睚必报,他早晚逃不过这一劫。
“我这次是去还是不去?你决定吧”从窗户往外看,见叶青还站在院中等消息,顾溶月把选择全交给了苏炎。
苏炎凤眸闪过一道什么,无所谓道:“娘子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有我在,你不用理会他。”
顾溶月撇了撇嘴,心想,儿子再大能大的过老子?刘备是三顾茅庐,诸葛亮出山了。北王爷派人找了她四次,她也不能再端架子了。她懒洋洋道:“在府里也是闲来无事,不如走一趟吧,权当活动拳脚了。”
苏炎是唯她马头是瞻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见她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出了揽月阁。叶青看见苏炎和小姐一起出来时怔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正常,面色如常的行礼引路。
出了揽月阁时,苏炎忽然牵着了顾溶月的手,顾溶月看见有几个仆人远远的停下行礼,她瞪了苏炎一眼,没敢挣扎。一路所过之处,国公府的人都在背后向他们行注目礼,只觉得两人牵手的画面太美,男子俊美无俦,恍如璧人。女子清贵绝美,仿似仙子。令人移不开眼睛。
出了护国公府,一名五十多岁,精神的老者迎了上来,顾溶月想他应该就是叶青口中的陈管家吧。后者看见苏炎愣了几秒,才上前行礼:“老奴参见世子,参见……溶月小姐。”
给顾溶月行礼时在称呼上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称溶月小姐。顾溶月立即对他有了好感,觉得北王府终于出现一个正常人了。她和善的笑道:“陈伯不必多礼,叫我溶月就行。”
陈管家一愣,一时竟忘了说话。他本来以为这位准世子妃是个傲慢无礼的人,毕竟他来了四次吃了四次闭门羹,却没想到竟是一个如此和气的人。
“走吧。”苏炎淡淡的看了陈伯一眼,径自拉着顾溶月朝北王府的马车走去。顾溶月撇了撇嘴,顾及到是公众场合,乖顺的跟着他的步伐上了马车。
陈管家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眼睛里闪过一道欣慰。怪不得府里上下都在说世子爷对国公府的小姐不一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世子对女人一向退避三舍,何曾对哪个女子如此亲密过?
他百感交集的坐到了马车前,扬起了手中的马鞭,须臾,马车开始动了起来,平稳的向北王府的方向驶去。
上了马车,顾溶月没了顾忌,用力去甩他的手,板着脸斥道:“我跟你说的三米距离你当耳旁风了?”
苏炎没有放,反而用力一拽把她拉到了怀里,准确无误的吻上了她的粉唇,顾溶月面色一惊,粉拳用力打在他的胸口上。尽管她使劲了力气对苏炎来说却是不痛不痒,反而有一种别样地刺激,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吻不自觉地又加深了几分。
等这个吻结束,顾溶月已经气息奄奄,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早没了之前张牙舞爪的样子。苏炎趴在她颈窝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她,一脸邪邪的笑道:“以后你只要再说什么三米之距的浑话,我就亲你。”
“我……。”顾溶月眸光染上一层羞怒,气呼呼的瞪向他。人怎么能无耻的这么堂而皇之?
“你想怎么?”苏炎俊颜含笑,唇瓣在她粉唇上若有若无的摩挲了一下,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威胁,“嗯?”
“我……我不说就是了。”顾溶月一脸抑郁的闭上了眼睛,她现在大脑好晕乎乎的,可不想把刚才的事灾做一遍。
苏炎忽然低低笑了起来,胸膛震动着愉悦的节奏,顾溶月此时脸贴着他的胸口,清晰的心跳和胸膛震动让她耳根发热,脸上的抑郁瞬间又添了一层,没好气道:“笑什么笑,小心中风!”
“中风?”苏炎慢慢的止了笑,不解的看向她。不明白这个新鲜词。
顾溶月抓狂的翻了个白眼,讽刺了半天人家听不懂,她嘲讽道:“中风就是口歪眼斜,生活不能自理。,动不动就笑的人染病率最高,我觉的你现在已经初步感染了,所以你小心一点吧!”
苏炎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哦,那这个中风可有的治?”
顾溶月同样似笑非笑,一字一句道:“当然有!只要净身断根,就能不药而愈!”
苏炎俊脸一黑到底,凤眸黑沉沉的看着她,咬牙叫她的名字,“顾、溶、月、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还是说刚才的事你没有做够,还想再来一遍?”
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顾溶月只觉泰山压顶,刚起来的气势立即烟硝硒鼓,脑袋一缩,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小声嘟囔道:“是你问我,我才说的,不怪我。”
娇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拱了拱,带着一丝害怕和讨好,苏炎心里的火不自觉的消了一半,表情却哭笑不得,又恨又爱,最终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一路都不再说话,顾溶月怕他再偷袭,一直乖乖的埋在他怀里当鸵鸟,脸也不敢露,一直到马车停下来,外面响起陈管家的声音,她才抬起了头。
顾溶月刚抬起头,一只手就抚向了她的脸颊。她面色一惊就要躲开,苏炎却强先一步按住了她,温声道:“别动,头发乱了。”
发髻的确松了,耳边落下了几缕乱发。顾溶月看了一眼,立即停了动作,垂下眼睫看着肩上的玉手,和苏炎的人一样,他的手很漂亮,玉白修长,骨节分明,如一件上好的艺术品。玉指缓缓的穿过她的青丝,白与黑,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和渗透骨髓的缠绵。
微凉的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她的脖颈,耳边和脸颊,那种麻麻的触感,让顾溶月有一瞬间的失神,抬起眼睫呆呆的看着苏炎。
苏炎把散落的乱发重新给她绾好,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凤眸染上一层异样的情绪,低声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