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风系傀儡法师,陈树已经跟着两人在这片广袤的区域中走了三天三夜,他本计划沿路如果看到更强大的队伍就坑死现有主人,果断换主人,毕竟抱大腿谁不想挑根粗的。中文?网? ? w≠w=w≥.≠8≈1≤z≈w≤.≠
不过陈树很快现,两人一路上一直在根据一张地图研究行走路线,陈树曾趁两人讨论时偷偷地瞄了几眼地图。
那应该是一份木系试炼场的地图,上面不仅标明了试炼场内各处可能出现的危险,还有任务目标经常出现的地点。
一路上两人正是沿着危险最少的路径,一处处搜寻着任务目标可能出现的地点。
陈树曾亲眼看到一支2o余人的队伍选择了地图上标明了有危险的路径,再次见到那支队伍时就只剩下一名孤零零定在原地的傀儡法师了。
“看来那张地图是个好东西。”陈树决定好好跟随这支队伍,毕竟他的目的是尽快找到六阶花妖。
“要不咱们把地图抢过来?”鬼车在神识中问道。
“抢过来干嘛?现在多舒坦,有人绞尽脑汁帮咱们规划路线,跟着走就行了。”陈树瞄了一眼又在研究路线的两人,“而且,有价值的地点已经检查了一大半,我估计,就快找到六阶花妖了。”
果然不出陈树所料,这天中午,当整个小队爬上一座山坡,师弟刚一露头,师兄立即将他按了回去,紧接着对跟在身后的傀儡法师道:“停!”
“六阶花妖?”师弟缩着脖子问道,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真是六阶花妖!”
只见一个身穿花裙头戴鲜花的美女袅袅婷婷地站在山顶,不时四下里踱几步,远远看去竟是万种风情。
陈树也悄悄瞄了一眼,“这就是六阶花妖?也太美了吧,谁会对她下手啊?”
神识中,鬼车却恨恨地骂了一句,“不要脸!”
陈树一愣,“大姐,不用这么嫉恶如仇吧,我就是怜香惜玉而已,其实她哪儿有你好看啊……”
鬼车继续骂道:“好一个试炼场,这花妖不知受了多少折磨,只剩下一魂一魄,还要被禁锢在此,被你们人类杀死。”
“什么一魂一魄?你没事吧?”陈树明显感到了鬼车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忧郁,铺天盖地,浓得化不开。
鬼车接下来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花妖原本是天生地养的灵物,和木之力一样,拥有极强的木系法力,终日在森林中游荡,不仅不会伤人,还会主动向受伤的人类和神兽释放治疗法术,这只花妖不知被谁捉到了这里,为了获得它的法力,它原本的七魂六魄被人一一炼化,炼化的过程中要经历挖心剔骨剥皮抽筋之痛,如今只剩下一魂一魄,就被丢弃在此处,作为试炼目标任人宰割。”
鬼车的描述让陈树想到了骨脉形成时的剧痛,花妖所经受的痛苦应该是自己的百倍吧。
不过陈树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鬼车长时间低头不语,等她再抬起头,眼中滔天的恨意仿佛换了个人。
“因为我也被人炼化了一魂一魄。”
陈树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鬼车竟有这样的经历,是谁炼化了她的魂魄?原先的主人?敌人?又或者只是某个贪婪的人类法师?
陈树一笑,“这事我记下了,以后一定找到伤你的混蛋,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儿,砍断手脚,挖了眼睛,拔了舌头,再把他在泡在酒坛里九九八十一天……”
陈树借鉴了人彘的典故,为了哄鬼车高兴怎么解恨怎么说,说到最后就连鬼车都有点听不下去了,“算了算了,你还是专心听人指挥吧。”
可惜,为时已晚。
当陈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鬼车传递出的滔天恨意占据时,师兄向他下了攻击命令。
陈树没反应。
“傀儡六号,攻击。”再次下达命令,师兄提高了声音,确保每个傀儡都能听见。
陈树还是没反应。
师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费解之色。
“怎么回事?”师弟问道。
“傀儡坏了?”师兄也不能确定。
下一刻,陈树终于出手了。
两人松了口气,还好傀儡又恢复正常了,否则缺了近战的风系傀儡,临门一脚还真不好踢。
原本跟在两人身后的陈树爆出最快的度冲向花妖,师弟赶忙操控着水系法师,准备在恰当的时候释放水链以束缚花妖,配合陈树的攻击。
咔——
就在陈树从两人身旁路过时,师弟竟听到骨骼断裂声从自己的脖子处出,而陈树已经停下了向前冲的脚步,一只手正死死捏在他的脖子上。
陈树的另一只手中是一把狼牙匕,匕上一滴血也没沾,师兄的脖子上却已鲜血喷涌。
只有出手足够快,在敌人流血之前抽走兵器,才能做到兵器上滴血不沾。
师弟惶恐地看着陈树:“不可能……不可能……师兄……这不可能……”
临死他都不能相信,一个傀儡法师怎么可能出手杀了自己?
其余五名傀儡法师继续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陈树翻了翻两名法师的储物戒指,除了几十枚金币,还有那副两人经常用到的地图。
陈树将这些东西一股脑装进自己的储物戒指,对鬼车道:“你说花妖不会主动攻击别人,是吗?”
鬼车思索了片刻道:“正常的花妖当然不会,不过,这只花妖受了炼化魂魄的巨大痛苦,会不会性情大变我就不知道了。”
陈树点点头,“只能试试看了。”
说罢,他先收服了五个傀儡法师,让他们在山坡附近警戒,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花妖。
越是离得进越是觉得那花妖双眼无神,再走进些,陈树被吓了一身白毛汗,那花妖的眼中竟只有黑眼珠,完全没有眼白,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恐怖电影中的那些面目。
花妖恰好转过脸来看着陈树,被这双眼睛一盯,陈树只觉得如芒在背。
“你紧张什么?有什么危险我会替你挡着的。”鬼车道。
陈树没好意思说自己小时候被恐怖电影留下了阴影,胡乱搪塞道:“你把她说得那么可怜,我不是不想伤着她嘛。”
又走进了几步,距离花妖约1o米远的时候,陈树驻足,用尽量柔和的语气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别怕。”
花妖的肩膀俱裂颤动了几下,纯黑的眼中竟淌出了大滴泪水。
“别哭啊你,放心,从现在我就是你的跟班,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看在你鬼车姐的面子上,我一定救你出去。”陈树上前两步,继续安慰道。
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诡异的boss了,攻击力差,只会加血,眼神虽然惊悚了点,却是个穿花裙的爱哭的妹子,这些特点同时出现在花妖身上,混搭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再走近些,陈树隐约听见她口中呢喃着什么。
“红袍……老头……红袍……老头……”
“红袍老头?什么意思?”陈树干脆轻轻拍着花妖的后背问道。
“红袍老头……炼化魂魄……啊啊……不要啊……疼……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去见……红袍老头啊……”
说道最后几乎是凄厉的惨叫,花妖死死抓着陈树的手臂,长长的指甲甚至嵌进了陈树的肉里,她害怕得浑身剧烈颤抖着。
鬼车突然现身,化为五彩巨鸟,“危险!先离开这儿!”
一路走来两人的配合已是十分默契,话音未落,陈树已经拽着花妖挑上鬼车宽阔的后背。
鬼车巨翅一挥,扇出两股巨风,令周围草木刷刷作响,甚是壮观。
透过树冠的缝隙,陈树看到山腰处有一支至少三十人的任务小队,其中的几名法师一边操控傀儡一边惊讶地看着鬼车。
“天哪!那是……八阶神兽?”一名法师忍不住惊叫。
“别出声!你有几条命够它吃的?”另一名法师立马捂住了他的嘴。
陈树看着地图,对鬼车道:“东边,地图上标记那里有个山洞。”
鬼车依言向东飞了不足一分钟,陈树慌忙大喊道:“到了到了,该落地了!哎好像飞过了!”
无奈,坐骑的度太快也是个问题。
深夜,山洞外依旧是那轮圆滚滚的月亮,听说狼喜欢对月长嚎,洞外就是连成一片的狼嚎声,听起来有几分凄凉。
陈树特别能理解它们的凄凉,那正是被陈树和鬼车赶出山洞的十几只狼,一大家子,有老有小,家被人占了,当然郁闷。
从见到花妖起鬼车就一直皱着眉,就连陈树从储物戒指中掏出的美食狮子头都没能引起她的兴趣。
安顿好花妖,陈树坐在鬼车身旁问道:“还难过呢?”
“这究竟什么地方?”鬼车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不仅花妖,就连刚刚被我们赶走的神兽山狼也没有一只是魂魄齐全的,操控这个试炼场的人究竟是谁?为何要伤人魂魄?”
陈树揽过鬼车的肩膀,“你害怕了?”
鬼车沉默,陈树继续道:“害怕又不是什么丢人事,当初在听风镇被胡图追杀的时候,我差点吓尿了……”
鬼车终于点了点头,陈树能感到,虽然她努力克制着,肩膀却仍在微微地颤抖。
陈树揽着她肩头的手加了一分力气,“无论多么阴险毒辣的家伙,我都会把他揪出来见见阳光。”
鬼车疑惑道:“你有什么办法?”
陈树看了看山洞深处,花妖安静地侧身躺在一团枯草上睡得正香。
“就从红袍老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