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尸妖
……
祭练火焰一个时辰后,徐君明睁开双目。
拿着晶球把玩一番后,装入鹿皮袋。
当初执法堂堂主‘火道人’钱定林把火种给他的时候,就事先做好了准备。用禁法把火种封在了其中。
否则,徐君明没有盛装火种的法器,‘紫灵白火’拿在手中也无法携带。
类似很多仙侠小说中,把火焰装入丹田的做法,未来能不能做到徐君明不知道,但现在的他肯定做不到。
几百度的高温,只怕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把他烧成渣。
“要是能有一个鼎炉就好了!”
徐君明心中暗自想道。
当然现在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想做出鼎炉,起码也是灵铜或者灵土,而且用料巨大。
当初钱定林只给他火种,不给鼎炉,多半也是因为这东西太珍贵。
“等忙完了这一单,去‘麻姑山坊市’看看能不能买一些灵铜。…就是不知道银票能不能在坊市中使用。”
考虑一番后,徐君明平复心中杂念,开始了每日的修道。
房间内恢复安静,时间也在一点点过去。
阳光走过最中午的强盛时刻后,也开始了夕阳西下的过程。
巨鸟归巢,日暮炊烟,安静的探花村逐渐被黑暗所吞没。
夜朗星稀,干净的月色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纱衣,乍看上去,很是漂亮。
突然,一层淡青灰色的雾气,从探花村北侧山坡上一处密林中鼓荡起来。
雾气越来越浓厚,紧跟着影影倬倬的人影,从雾气中浮现出来,也不见说话声。
时间不长,这青色雾气居然朝山下的探花村涌来。而其中那些黑色的影子,也跟着走了下来。
随着雾气散的越开,自然也变得淡薄起来。那些影子也不再是隐隐约约,而是变得真切起来。
清冷的月光下,可以看到这些‘人’脸色惨白,浑身不带半丝活人气息,而且身穿新旧不一的寿衣,脚步之间也不见丝毫动静。
进入村子后,这些‘人’仿佛很熟悉这里的一切,自动分开,各自归家。
“汪汪…!”
村中的狗齐声叫了起来,但很快又一起平息。
早就从修炼中清醒过来的徐君明感受着周围的变化,暗自奇怪。
“好重的阴气!”
如果说,夜间的阴气是一的话,现在起码上百了。
阴气重,必有妖鬼!
“吱呀…!”
原本虚掩的院门突然被推开。
一股淡薄的青灰色雾气,伴随着一阵阴风涌了进来。
地上枯枝败叶‘沙沙’作响,透着一股诡异。
紧接着,一个身穿灰色寿衣,留着山羊胡,脸色铁青,面无血色的老者,脚背绷直,脚尖点地,姿势有几分怪异的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脸色惨白,各穿寿衣的中年男女。
三人进门后,直接朝屋门走来。
看到打开的房门,皆是一愣,再看到盘坐在堂屋正中的徐君明,更是如此。
那跟在后面的中年男子反应过来后质问道。
“你是谁,为何在我家?”
声音沙哑,虽然带着怒气,却仿佛从两块钢板中磨出来那样,难听得很。
“朱二郎、朱大石!”
到底是前面的老者见多识广,为人也谨慎。
“道长为何知道我们父子的名字?”
徐君明一招手,捆尸索飞入掌中,随手一挥,角落里两具尸体飞了出来。
右手一招,前面男尸罩住脑袋的灰色麻布,连带贴在上面的‘起尸符’瞬间脱落,露出里面双颊凹陷,脸型枯瘦,双目紧闭的尸体。
“你儿子朱石头在蕲州府青林县因偷盗,被当地富户殴打,那富户恨他屡次盗窃,致使自己家财损失众多,所以下手太狠,竟将他打死。因他不是本地人士,尸体被当地义庄收敛,如今被我送还归乡安葬!”
徐君明说完,那老者朱二郎脸上露出愤怒之色,身上鬼气一下子浓郁起来。
“那富户竟将我儿打死,实在可恨。”
“爹,如今我们一家已经变成鬼类,又跟着‘二姑奶奶’修炼,未来必成仙神,到时杀了那富户满门,为石头报仇雪恨。”
后面那中年人开口道。
那老者听完后并没有立即点头,而是警惕的看着徐君明。
“感谢道长不辞辛劳,将我儿送回家。只是我农家并不富裕,只此一两银子,算作酬劳,还望道长收下。”
一块碎银,在老者挥手间,仿佛流星闪电,直射徐君明面门。
碎银来到徐君明面前一尺处,仿佛遇到了一层坚韧的无形屏障,再也难进半分。
这一幕看得老者神色一变,眼神中的警惕和谨慎更浓了。
左手一招,碎银落入掌中,徐君明随手放进鹿皮袋。
“我道家赶尸,从来都是富着多收钱,贫者只施舍一餐黄粱米便罢。但如今你一家具成鬼类,人间钱财与你们再无丝毫用处,我便全都收下了。”
徐君明随手一挥,捆尸索瞬间延长,锁头灵活的把炕头旁边三块青砖剥开,从里面卷了一个青灰瓦罐出来。
瓦罐落入徐君明手中,掀开上面覆盖的麻布,里面三、四十几两银子,一对玉镯,大半罐铜钱出现在眼中。
“看不出你家还颇有资产。”
“爹,我们家的钱!”
一直没说话的中年女子,此刻急了,拔腿就朝徐君明跑了过来,双手一伸,青灰色尖锐的指甲,毫不客气的直插徐君明面门。
“快回来!”
老者脸色一变,连忙大喊。
徐君明脸色一变,右手剑指向前,捆尸索仿佛一条白色流光,快速从中年女子腰间绕过。
顷刻间,这女子肉身僵直,魂魄静止,再无动静。
老者一看脸色大变。
“快跑!”
跟在他后面的中年男子,扭头便跑。可惜还没跑出两步,便被捆尸索封住了。
“不过几头尸妖而已,如果让你们跑掉,我这捆尸索岂不是枉为法器!”
别看捆尸索追不上酒泉镇的西洋不化骨,但先天之下,却很难逃过它的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