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禾停好车进酒吧的时候,肖静然一念已经开着自己新买的玩具车溜溜的转起来。
“祖宗,你开幼儿园啦?”易绪坐到江禾身边,眼睛时不时瞟向酒吧里乱跑的肖静然一念。
江禾挑眉笑笑,“画卖了吗?”
“卖了,一百二两幅。”易绪从钱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江禾手旁。
“啥东西一百二,就一百二还用卡装,怕找零吗?”肖静然一念开着小车从两个人身边经过,悠悠的来了一句。
“这小孩!”易绪刚打算反驳的时候,肖静然一念的小车就开远了。
一旁的江禾笑的眉眼都弯成了月牙,稍微敛了敛笑意,细长的手指把卡推回了易绪手边,“之前不是说要扩张店面,就拿这个钱扩吧。”
易绪嗯了一声,又顺着江禾的视线看过去,“你不会是给小孩儿租游乐场吧?”
江禾把手抵到下巴上,神色故作认真,“也可以考虑。”
等把易绪气跑了,江禾才捂住嘴狂笑起来,“易哥,没拿卡!”
易绪气呼呼拽走了台面上的卡,又补瞪了两眼江禾,“你就作!”
停下小车的肖静然一念吐吐舌,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小禾上车!我带你飙车去!”
江禾笑着窝进了车子里,长腿缩的不像样,却都没有说什么。
“不得了了。”易绪和靠在一旁看热闹的林若楠小声嘀咕道,“原来就不务正业,现在好了,都起飞了。”
“何止?”林若楠神神秘秘的靠在易绪耳边,“我昨天还看见小禾和一个男人一起吃饭,挺亲密的。”
易绪一愣,“男朋友?”
“估计是,那人好像就是之前来店里找小禾的那个交警。”林若楠想了想。
“啊,好事。”易绪扯了个笑轻声说,“干活吧。”
冰雪融化成河水缓缓从雪山东麓的一条山谷而过,在这山谷的半空中一轮半圆的月亮高高挂着,在蓝天的映衬下倒映在碧蓝色的湖水中,相映成景。
江禾从凌晨等到日月交替时分,总算拍下了蓝月谷的第一张照片。
她曾无数次拍过月,这一次却是最美的,天蓝河灿,植被繁茂,背衬雪山。
江禾看着照片突然想起那个满世界找她的小疯子,将相机塞进包里,因为穿着羽绒服的缘故收拾东西的动作都笨拙了不少。
又是客车又是出租再然后又坐了飞机,等江禾出现在山城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所幸带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大的双肩包,倒是节省了不少体力。
“师傅,海德花苑。”江禾上了停在机场门口最近的一辆出租车。
江禾上车的时候,司机正和别人打着电话,聊的正火热,听到江禾的赶紧挂断电话,转过身子和江禾解释的时候,人已经累的睡着了。
肖静然送完了朋友,折回包下的出租车,打开车门的时候就看见江禾靠在座椅上,双眼轻阖,似乎已经睡着了,肖静然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
“不好意思啊,哥们,这小姑娘上来就睡着了,我也没法把人轰下去啊,我这一直等你,不然你就换辆车吧。”
“啊,这是我女朋友,我说怎么没接到。”肖静然指了指江禾,转身从另一边的门坐进后座,挺了挺身子,让江禾靠在自己的肩上,声音压低不少,“师傅,海德花苑。”
司机本来还心存疑惑一听两个人说的是同一个地方才相信两个人是认识的。
“师傅,慢点开,稳着点儿。”
“好嘞!”司机透过倒车镜看到肖静然嘴角略带羞涩的笑意也跟着笑笑,“热恋吧?”
“啊?”肖静然一愣,嘿嘿了两声没说话。
肖静然歪着头看着江禾睡熟的样子,差点对自己刚刚的介绍信以为真。
眼看着快要到了小区门口,肖静然拍了拍江禾的肩膀,“江禾?江禾?”
略带粉晕的桃花眼瞬间睁开,眼里还带着些迷茫,“肖静然?”
“先下车,到家了。”肖静然交过钱拿起江禾的背包,“走啊!”
刚醒的江禾还有些发呆跟着下了车,“你怎么在这儿?”
“那还不是因为有人抢了我约的车,都没问问我?”肖静然调笑着单肩背上了江禾的包,“哟,你这包可挺沉。”
江禾抿抿唇一笑,“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车上有人。”
两个人并肩往小区里走,江禾扭动了几下微微有些僵硬的脖子。
“去哪了?”
“玉龙。”
肖静然长哦了一声,“要不是我,你是不是就被人拐跑了?”
江禾总觉得这句话在哪听过,啊差不多的话江禾也对肖静然一念说过。
“我也没少帮庞警官啊!”江禾眼睛含笑,挑眉时眼睛也跟着一眨。
“那,作为感谢,给个联系方式呗!”肖静然掏出手机冲着江禾努努嘴。
“手机没电了。”江禾冲着肖静然眨眨眼。
“喂,你这理由逊爆了。”肖静然小声的切了一下。
抬手抚上楼门扶手的江禾朝着肖静然抿唇一笑,“要不要上来,充上电,加你。”
“好!”肖静然答应了个干脆。
“进来吧,随便坐。”江禾接过肖静然手里的包,翻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嫩白的手指按了两下开机键。
“喝水吗?”江禾从冰箱里翻出两听苏打水。
“好。”原本说不上熟悉的两个人,此刻突然身处在一个屋子里,肖静然有些不知所措,接过冰凉的苏打水喝了两口。
江禾一边喝水一边从包里翻出相机,旁若无人的翻了翻。
“那个”肖静然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存在感这么薄弱。
“手机在那,自己加吧,没密码。”江禾的眼睛依旧盯在相机上似乎没有离开的准备。
江禾对吃的向来不讲究,她觉得食物纯属是为了饱腹,明明可以简简单单的解决,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去吃一顿饭,不浪费时间吗?
“这家麻小味道贼好!”肖静然说着剥好了一颗放到江禾的碟子里。
“嗯,是很好。”江禾吃下了虾,品了品,看着肖静然泡在红油的手指,虽然戴着一层手套却还是看着有些糟糕,“你不嫌麻烦吗?”
“嗯?”
“为了吃一口肉,要包这么久。”江禾双手抱在胸前,显然没有继续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