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雪在边上求着夸奖。
“好看,好看。”
宋清持夸澡雪的眼神,绮罗生在旁边看着的就好像是他下一秒也立马跑过来也给他梳一个似的。
这顿早饭很暖,很简单的菜汤,却是绮罗生最为喜欢的味道。他吃的很欢喜,宋清持见他如此亦是。
澡雪胡乱扒了几口饭就离开了,说是快误了和秋水见面的时辰了。
饭桌前,宋清持和绮罗生就像个交心的夫妻一样,互相夹着菜吃着饭。
屋外,风又起了,吹的云彷徨不定。
“我来收拾桌子吧,你都忙一早上了。”
“你不是……”
“我没有事的,说了只是吹了风,你还不信。”
说着话的功夫,绮罗生已经把桌子收拾好了,在厨房刷碗碟的时候,又朝着宋清持说:
“哦对了,看今天天气不错,你有兴趣一起出去走走嘛?”
宋清持看了看外面,晨起的鸟已经离巢忙活了起来,太阳也逐渐的从云里钻出来,想来今天有个好天。
“好,只是澡雪……”
“澡雪不是有一串钥匙嘛,他不会丢了的。”
“嗯。”
刷完了碗碟,绮罗生洗了手,正好见宋清持也换好了衣服,就拿着梳子过去说:
“我给你梳个头发吧。”
他能看得出来,只是觉得他很不善言语,宋清持的头发果然是难梳,他搞不懂他头发怎么这么能打结。
“就梳个与澡雪一样的就好。”
与澡雪一样的?是今天的,还是平时的。绮罗生想着忽然想捉弄他,然后很快的就梳好了,等宋清持拿起来镜子的时候,他已经是拍桌狂笑了。
“嗯,还可以,我们走吧。”
“还可以?”
“嗯哼。”
本来想着要捉弄他的,结果他竟然说好看,真的是有点不懂,这时候,他走过来拍拍他的头,对他甜甜一笑。
“我们走吧。”
“哦。”
绮罗生现在是真的好想变成一只小狐狸跟在他身后。他的手很暖很暖,就像火苗一样,直直的暖到了他的心里,连那久久静止的心湖,也被他这春风,揉皱了水面。
近来多闷热,最光阴寻了处靠山小亭,邀廉庄一起来此观星赏月。
来之前,他准备了好多,甚至是有他决定今晚上给廉庄的惊喜。看着这个,最光阴忍不住偷笑了几声。
他提前赶到了小亭,夜色渐拢,却是迟迟不见夜空的繁星。这个时候,来路上,就见一人撑着纸伞由远及近的,踩着路上的点点水滴,向着小亭走来。及至近了些,最光阴才看清,这红衣姑娘正是廉庄。
“廉庄。”
他向她招招手。
“最光阴。”
廉庄笑着就走了进来,收伞的时候,她就说:
“今晚上下雨了,大概是不能和你观星赏月了。”
“没事儿,不能观星,不能赏月,我们还可以看雨……”说到这里,他有些尴尬了,但还是把最后一句给说完了,“不是吗?”
廉庄坐在了桌边,借着桌上摇曳的烛光,打量了一圈小亭,红漆的柱子,飞檐如飞鸟展翅,在烛光下狂舞着。
“来,你尝尝我的手艺。”
最光阴往她面前推了推饼盘,她带着怀疑的眼神,拿了块小的放了嘴里。
“哇,这也太好吃了吧,”廉庄直呼着,又吃了一块,“没想到你厨艺还能这么好。”
“嘿嘿。”
廉庄哪是知道,这些饼都是最光阴偷偷拿了饮岁做给城主的茶点,看他整天的忙来忙去做了这么多,拿这么一点,他应该是没那么快发现才是,要是真发现了,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自己这是来办正事。
“你也一起吃吧。”
“还是你先吃吧。”
要是被廉庄知道了最光阴的胃口大,那不得是丢脸丢到想把脸埋土里。所以他又把盘子推了回去,笑了笑,又假装去听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廉庄就坐在那里吃着点心饼,最光阴假装听雨,实际上是偷偷的从旁看她,越看越觉得,她越像那朵池里芙蓉了。
“你是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是想说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用说,雨声淅沥,声声入耳却不入心。
廉庄吃完点心的时候,雨也停了,云开月出,照的地上水洼如同一个个打碎的镜子。
“雨停了。”
最光阴看看她,下意识的笑,廉庄没察觉到,她出了小亭,转过身来对她说:
“最光阴,你老坐在那里做什么?出来走走啊。”
“好。”
两个人,漫步于雨后的小路上,水洼处,偶有小虫跳过,激起微漪后又不见了踪影。
她就提着裙子,踩着水洼,跑跑跳跳的,笑意挂满了眼角眉梢。
“你要小心点,雨刚停,路滑。”
“知道了。”
趁她在那边自个儿玩闹,最光阴又低头看了看手上求来的红线,忽然间鼓足了勇气,对她说:
“廉庄,”他走了过去,“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啊?”
最光阴在他和她的小指上系了红线,廉庄见了立时就明白了,不过得亏是在晚上,不然最光阴就会看见她那张瞬间涨红的脸了。
“你知道吗,据说在月下许愿,就更能离月老近些,月老也会很快知道我们心意的。”
“那你要许什么愿望呀?”
“傻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不然怎么能叫许愿望呢。”
“那我们就许愿吧。”
最光阴并不知道,廉庄并没有许愿,而是趁着许愿时候,悄悄的看他。
但廉庄也不知道,最光阴其实什么愿望都没许,他只要能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就行了。
七夕微雨过,风铃花已开;
稀雾松林处,蝉鸣薄青苔;
骄阳藏云后,对影携手来。
永旭之巅上,倦收天用白布给魄如霜蒙了眼睛,牵着她的手,带着激动的心,带她来了永旭之巅后山的花海。
“你看,我给你种下的风铃花。”
倦收天给她解开了白布。
“哇,好漂亮。”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风铃草,或白色,或紫色,犹如盛开在风里的一串串风铃。
“春时种花,夏时赏花,最是惬意。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好啊。”
魄如霜编了个花环,给他戴了头上,然后甜甜的说:
“我很喜欢,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