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漓怔怔地看着他,心中一片乱糟糟的。
“听说有人要揍我。”火骄烈,不应该称呼他为烛九阴了,幽幽说道,“不知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呢?”
难道火骄烈不会再回来了么?水清漓愣愣地看着烛九阴站起身,心中心绪万千。
烛九阴虽然偶尔出来‘活动’,但从来不会这样的嚣张,如今他这样的高调,只能说明,他恐怕完全占据了这具身体的主动权。
盯着水清漓的眼睛,烛九阴突然觉得异常的烦躁。
“你最好别看着我。”烛九阴冷笑,“因为这样真的很讨厌。”
水清漓挪开了眼睛,嗤笑道:“我为什么要看着你?你让我觉得恶心。”
听到这样的一句话,烛九阴怒火窜了上来,‘恶心’?
这个词,曾经有人说过,烛九阴对此十分不屑。
因为说过这个词的话的人都已经死了,他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计较这些。
而水清漓,他却动摇了杀她的念头。
烛九阴知道,这是火骄烈魂灵的影响,而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于是,烛九阴便恶狠狠地对水清漓说道:“你是想死么?”
“你以为我会怕你?”水清漓哂笑,“你根本杀不了我。”
水清漓在赌,赌火熙芸预言的准确性。
按照火熙芸的说法,火骄烈最后并不会死。也就是说,烛九阴并没有让火骄烈完全丧失意识。
烛九阴冷眼相待。
*
地牢,烛火摇晃着,地底的风拂来,让人不寒而栗。
水清漓没有想到,她有一日会成为这里的阶下囚。
曾经,在她还是世子妃的时候,就到过世子府的大牢,但比起那座地牢,这里明显要大的多,也要阴森的多。
火骄烈刚刚继位,天下大赦,还没有抓住什么重要的犯人羁押在此,所以整座大牢都只有水清漓一人。
但水清漓的待遇却只怕是这大牢中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个了。
因为她特殊的身份,这里的狱卒不敢为难她。
大家都知道,没准是曜后做了什么事,让曜王生气,暂时关押在这里了而已。
有朝一日,以曜王平日里对曜后的宠爱程度,哪一天曜后就又恢复了以前至高无上的地位,或许还能记得自己的好。
介于此,即使水清漓待在牢中,也没有人愿意得罪她。
所以水清漓的日子过得还是好的很。
不过,牢中特有的潮湿与霉味还是让水清漓难受的很。
然而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做,看着天牢牢顶,木木地发着呆。
火熙芸只说了要她来,却没有告诉自己应该做什么,现在主动权已经完完全全落在了烛九阴的身上。
难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了么?水清漓皱起眉头,看向远处的瞳孔渐渐汇聚,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不,谁说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了?明明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前些日子叶桦便找到了此处,看望了水清漓。
烛九阴缉拿水清漓的事情并没有故意隐瞒,所以叶桦很快就知道了。
找到了机会,他便来找了水清漓。
水清漓将事情的大概解释一遍,并从叶桦那里了解了烛九阴近来的动向。
烛九阴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不得不说治理政治还是很有手段的。
叶桦也不好在这里多待,弄清楚了大致的缘由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烛九阴的动向依旧尽在水清漓的掌握之下。
沉思着,水清漓听见了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回过神来,来者并没有特意掩饰自己的气息。水清漓知道是烛九阴。
那是他身上独有的阴森的感觉,他带来的是死亡。
自水清漓被打入天牢之后烛九阴就从未来过。
水清漓知道,他是想要掌握玄天的势力,想要全盘接手。
叶桦自然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玄天已经不再是原先的玄天了,再也不是王室的“一言堂”。
在改造之下,烛九阴怎么能随心所欲呢?
烛九阴自然不能推翻这个政策,这是当时火骄烈自己制定的,要是烛九阴推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要知道,现在的他,可是作为玄天曜王在世人面前。
所以此刻的烛九阴心里也是憋屈得的很。
水清漓起身,站好,桀骜不驯地看着来人。
烛九阴一身黑色,身上用金线绣着云纹,袖子上滚着银镶边,袖口上镶着细碎的宝石。一头墨发用一玉冠束起,上面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紫宝石。
富丽堂皇,华丽而耀眼。
火骄烈并不是很爱这样繁复的配饰,他总爱一袭红衣,简单而张扬,气场竟是丝毫不落这样的金光闪闪。
“我说过,你不许看着我。”烛九阴怒道。
水清漓冷笑,怒视着他。
烛九阴逼上前,伸出手,直接掐住了水清漓的脖子,道:“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呸’了一口,水清漓扭过脖子,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看见她这样子,烛九阴更是气了,将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水清漓散出妖力,分担着烛九阴掐着自己脖子的力。
“哼”烛九阴不懈,道,“就凭你?也想与我抗衡?”
说话间,一丝阴冷的气息侵入了水清漓全身的每一处。
水清漓的妖丹被迫释放了出来,烛九阴冷笑,道:“只要我想杀你,你不过是蝼蚁。”
烛九阴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水清漓的脸色慢慢发紫。
突然,烛九阴感受道了一种来自血液的警告。
烛九阴心中暗骂,火骄烈真是一个痴情的疯子,竟然自己给自己下了血咒,不得伤害水清漓,疯子,这世界真是疯了。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凤凰下的咒,只是单纯的以为火骄烈为保护水清漓而下的念头。
“哼。”烛九阴阴阴笑道,“以为这样就可以拦住我?天真。”
他放开了水清漓,看着她,抬起她的脸。
“虽然不能杀了你,但是......”烛九阴想要从水清漓看见一丝惶恐,却没有满足他的欲望,水清漓依旧是淡淡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水清漓心头有一丝丝不详的征兆愈演愈烈......
烛九阴竟掏出了一个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件件刑具。
“不知我们尊贵的曜后,这细皮嫩肉的,能受多少种刑法呢?”烛九阴的脸,在寒光闪闪的刑具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