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61米:顾太太,这种陈年老醋你就不必吃了(5000)他淡淡的睨着身侧的女人,“晚安,乔染动刀是事实。”
她咬住唇,“不用你管,我自己会跟岳律师说。”
顾南城笑,不温不火的道,“不用我管,你请得动岳钟?”
岳钟既然有第一大状的身价,那就绝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请得起的,更何况不少人都知道他跟顾南城和薄锦墨私交甚好,就更难请到了。
晚安实在是恼怒这男人不咸不淡的德行,又不能跟他翻脸,“你把号码给我,我跟他说,你继续工作就可以了!”
合着他还只是个给号码的。
顾南城依然睨着她,“不用我管,你问我要号码?”
晚安觉得他真的是烦死了,她又没有心情跟他说这么多,“你到底要不要给我说,你不说我自己去他的事务所找他!”
男人凉凉的道,抬手捏着她的脸,眯起眼眸盯着她,“你对着我,倒是比对着谁的脾气都大,”撤了手把他走过来时顺手递给搁在茶几上的递给她,“你要的,我怎么会不给。”
晚安抿唇,默不作声的接过手机找到岳钟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南城?”
岳律师表示很意外,顾总竟然会在这样的时间里打电话给他,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岳律师,是我,”晚安有点不好意思,她刚刚应该用自己的手机拨的,“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
“晚安啊,”岳钟扶了扶眼镜,温温的笑着,“你有事就说,别说麻烦。”
他上次在南沉别墅看到顾总凶残的模样已经受到了惊吓,实在是担不起慕大神麻烦两个字。
“我有个朋友最近牵涉到故意伤人,已经被刑事拘留了……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故意伤人,刑事拘留。
岳钟觉得这八个字有点耳熟,抬头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资料。
最近天气都很浮躁,大家都很暴躁吗?动不动就故意伤人。
岳钟头疼,“着急吗?我三分钟前才接了一个案子,这两天可能没时间……”
顾南城一边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一边瞧着她变化的脸色,在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眉毛耷拉了下去,很失望的样子。
“怎么了?”皱眉问道,“他不接?”
晚安盖住手机,“岳律师说他三分钟前刚刚接了一个案子,最近两天没有时间。”
男人把手机从她的手里抽走,顺便按了免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温温淡淡的道,“你很忙?”
岳钟听到这声音更加的头疼了,慕大神是个可以好好说话的对象,但是顾总并不是,他且知道最近慕大神很不喜欢搭理他,好不容易有机会,他必定逮着机会讨好老婆。
他还听说顾总家暴把慕大神的额头都砸破了,很血腥很暴力。
“顾总,我已经收了对方的钱了。”岳钟淡定的道,“你知道我个人的信誉向来相当好,接了的案子反悔向来不是我的作风,这样,你让顾太太把的她朋友的资料和犯的事伤的人整理下发给我,我让我事务所最有能力的律师解决,保证给你解决得妥妥帖帖的,行不?”
“不行。”
岳钟,“……”
岳律师努力的讲道理,“顾总,安城不是什么案子都需要我出马才能解决的,解决不了我可以马上替补上,谁的功夫都不耽误,这样两全其美。”
顾南城双腿交叠,语速缓慢而清晰,姿态慵懒而闲适,“你在拒绝我?”
岳钟在心里头骂娘,特么为了讨好女人至于这么坑他吗?
晚安抿唇,还是忍不住闷闷的出声,“那就找其他的律师吧,到时候不行再让岳律师帮忙,应该不急于一时。”
叶骁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他醒来是什么态度也很难说。
岳钟火速而机智的夸奖了一番晚安很善解人意,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顾南城看一眼已经被挂断的手机,随手扔到一边,随即斜睨着晚安,“你是不是傻的?”
晚安不解,抿唇瞧着他,“我怎么了?”
岳钟说的有道理,他自己手上有工作,而且一场官司也不是非要他才能赢,其他的律师里也有厉害的,只要——他们的对手不是岳钟就行了。
顾南城摸着她的脑袋,低低的叹息,“顾太太,叶家有权有势人脉宽广不说,叶骁那个妈是寡妇很多年,眼睛里就盯着那么一个儿子,又被一贯看不上眼的儿媳妇捅了他的宝贝一刀,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善罢甘休,乔染失贞捅他一刀又是事实,她既没有可以给造势的亲友,又没有有力的证据和证人证明她是被陷害失—身,这场官司很难打。”
男人有条不紊的分析,手抚摸她的发像是摸着某种宠物或是小孩子的头。
晚安听懂了,言下之意就是,她刚才不该插嘴说算了,官司很难大,只有岳钟上胜算才能提到最高。
她呆了下,下意识的问道,“那怎么办?”
顾南城唇染着浅浅薄薄的笑,俯首慢慢的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薄而下,“顾太太,你在问我吗?”
晚安望着他,淡定的道,“不然你的办公室还住着一只鬼吗?”
“好办,找到昨晚强—暴她的男人,只要他肯出面捅破叶家对她做的事情,舆—论马上会转向,叶家不要什么都不会不要脸的。”
晚安茫然,“可是怎么找?而且网上现在到处都是骂乔染的。”
“一个晚上的时间,乔小姐应该认得出来,”他淡淡的道,“至于网上的那些水军,叶家请得起,你请不起吗?”
她当然请不起,但是顾大总裁分分钟能解决,更别说gk在传媒界的影响力,包括掌握着非官方性却最有影响力的媒体。
晚安看着他英俊儒雅的脸,明白他字字句句下的潜台词。
让他帮她很简单,只不过她自己得明白,她需要他的帮助,否则,没有他或者他们的关系在后面做支柱,没有谁会搭理她。
“你晚上回家吗?我给你做饭吃。”
顾南城俯身凑过去,双臂将她困在胸膛和沙发的扶手之间,眉眼勾出点愉悦的笑意,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当然,”他亲了又亲,低哑的道,“不过,你做饭就不必了,猜你也没那时间和心情,我是不是能回床上睡了?”
晚安蹙眉,看他毫无一丝异样的表情,“你难道哪天晚上没有回来睡吗?”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朵,轻轻的摩擦,喃喃道,“嗯,每天晚上睡到一半要挪房间换床,我很不开心。”
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每晚睡得好好的要被中途吵醒一次。
…………
晚安跟唐初请了一天的假,只说身体还没恢复需要在休息两天,唐初只叮嘱说让他多休息。
顾南城替她找了另一个专门负责并且擅长这类官司的律师,晚安想亲自见乔染,所以扮作了助手一起。
她隐隐觉得乔染并不想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当然,换做任何的女人,都不会想提起。
对人类而言,被遗弃和性—侵是最无法治愈的心理创伤。
乔染很淡然,淡然到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狼狈,伤心,或者绝望,好像她的情绪都随着给叶骁的那一刀全都烟消云散了。
静静的,悄无生息。
“晚安”,只是她的脸色仍然很苍白,“你不用替我奔波了,在动手之前我就冷静的考虑过,想过会付出什么代价,也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他不值得,乔染。”晚安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话,“他们那样的一家人,不值得你付出你的青春和前途,你明白吗?”
乔染笑了笑,轻描淡写,“这些年,我活得很用力,无论是爱情还是生存,说真的,有点儿累了,值不值得其实没什么要紧的,对我而言,恨着他和叶家,不比坐牢要舒服,至少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心上的枷锁,也是牢笼,不是么?”
晚安怔住了。
她以为乔染是冲动,原来她想得这么的透彻了。
透彻到,在下手之前就冷静的决定好,接受故意伤人后的刑期。
晚安咬唇,有些艰难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的男人是谁?”
她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心上的枷锁已经毁掉了,没必要再赔上前程,“你才二十出头,还有大把的前途,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他配不上毁掉你的以后。”
乔染的睫毛动了下,很细微的动静,但是微不可绝。
桌子下,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甚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
她半响才回答,“没有开灯,我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谁。”
晚安无法判断出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出警察局的时候,晚安遇到了岳钟,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意外。
“岳律师,”晚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温柔的问道,“你应该不是代表叶家起诉乔染的吧。”
岳钟扶了扶眼镜,“事实上,我是来为乔染乔小姐来的。”
晚安缄默了一会儿,“是他叫你来的?”
“他指的是?”
“顾南城。”
“不是顾总,”岳钟笑了笑,为她此时提起顾公子的神态,“乔染就是你说的朋友?”
他就说,这样同性质的案子密集的出现,大家不要太浮躁。
晚安点点头,随即问道,“是谁请你的?”
“暂时不清楚,对方付给我高价,告诉我当事人的名字,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全权负责。”看了眼晚安身边的律师,“既然如此,那顾太太,还是我来接手吧。”
无论如何,晚安还是松了一口气,“岳律师,你觉得这个案子,结果……“
岳钟眼睛眯了一度,笑米米的,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来之前我特意的调查了乔小姐的背景,人脉关系,包括她和叶家以及叶家少爷的关系,我个人觉得,”他慢斯条理的分析着,“这个案子跟对薄公堂相比,找叶少私聊更容易解决,毕竟要告乔小姐的人是叶老夫人,而不是叶少。”
他没有明说,但是言外之意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
晚安垂首思忖着。
岳钟又已有所指的道,“乔小姐有你这样的朋友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毕竟如今在安城,顾总的面子比叶家的面子值钱太多,顾太太只要稍微的撒下娇或者吹下耳边风,让顾总点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反正就是求顾南城解决什么都好解决。
晚安抿唇,淡淡的道,“难说,叶少的心头肉是顾总的旧爱,他指不定也是要你看人家情面的。”
岳钟差点没忍住笑,还是一本正经的道,“顾太太,这种陈年老醋您就犯不着吃了,高芷一开始就只是因为致力于模仿陆……”
去死吧。
晚安睨他一眼,凉凉的,“致力于模仿陆小姐吗?”
“这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其实也没什么模仿不模仿的,顾总他就是好这一口。”
“看得出来,”晚安淡淡的笑,“不然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娶我了。”
岳钟,“……”其实你们乍看很像,细看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这难道是闯祸了。
…………
医院里过来的消息,叶骁已经醒来了。
他伤的不是很重,乔染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弱女子没办法真的下太狠的手,所以那一刀下得不深,也不致命。
晚安一个人打车去医院,坐在车上看着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景色,手里握着手机,想起上次在叶家看见叶夫人的气势,时不时的蹙眉。
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十一半了。
顾南城在总裁办公室接到这段日子里来女人第一个主动打给他的电话,手指滑过,低低沉沉的道,“有事?”
“你是不是该吃饭了?”
他忍不住笑,小心机女。
不声不响,语气平常,还有几分心不在焉,“差不多了。”
晚安以为他还在处理公事,犹豫了下,“你陪我吃饭吧。”
“那你过来,我定餐厅和位置。”
她立即急急地道,“我已经定好了,你能开车过来吗?”
他似笑非笑,玩味的低笑,“在医院的隔壁吗?”
知道他清楚她的意图,晚安也不再兜圈子,“那你来吗?”
顾南城没有拿手机的手把玩着签字趣÷阁,“晚安,你何必明知故问,”他温淡的道,低哑的嗓音仿佛贴着她的耳朵,“让我给你当下靠山跟叶家对峙而言,明说很困难?”
她怔了怔,下意识的道,“我在餐厅等你,吃完饭再去,尽量不耽误你的时间。”
说完这些不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
明说很困难?
其实也不困难,让他帮她而已,他当初用钱和权势得到她,她如今依仗一下他的金钱和权势无可厚非。
反正她愿不愿意,只要他想,他们就得结婚,等她的身体好点了,照样得像往常一样陪他。
注定要失去和付出,享受一下顾太太的方便,有何不可。
只不过,她不是他,在这段婚姻和关系里收放自如。
爱得太满,伤人伤己。
只不过,坐在餐厅里等他来的时候,晚安有几分出神,孩子的事情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
她明白他这样的人没道理不要孩子,可是她也无法接受她的孩子不是因为相爱而出生。
顾南城到的时候,她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看着他问道,“为什么男人总是要娶自己其实不喜欢的女人呢?”
他看她一眼,抬手招来服务生,波澜不惊的笑,“你在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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