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华榆母子终于到了,范氏带着华槿等人去垂花门等。[中文w?w〉w〕.)8]1}z}w>.?c)o]m〉
华槿远远地看着长姐,她穿着鹅黄色挑线裙子,挽着妇人的髻,手里牵着津哥儿……几个月不见,长姐好像又消瘦了。
她带着津哥儿过来与母亲行礼,母亲还没把梁姐夫的事告诉她,怕她听到后会心急,路上容易出事……虽然还不知道梁姐夫的事,华槿也能从她脸上看到浓浓的担忧。
这么突然带信让她回来,任谁都不会心安吧?
“母亲,可是祖母出了什么事?”华榆给母亲行完礼,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信上说的是祖母有恙,她想到祖母年事已高,难道……看到母亲等人皆穿着寻常的服饰,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却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范氏让嬷嬷牵着津哥儿先回院子去,自个拉着大女儿的手,边往里走边说:“榆儿,你祖母没事,这次让你回来,却是有另外一桩事。”
华槿两姐妹就跟在范氏等人身后,华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是什么事?母亲要这么急着让我回来?”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范氏握住女儿的手,现她手心都是凉的,轻声说:“你先别担心,也别激动,好好听母亲说。”
华榆紧张地看着母亲,不明白她到底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但看母亲慎重的神情,她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一定不小。
她深吸了一口气,“母亲尽管说,榆儿都听着。”
范氏看着女儿,眼睛就有些酸涩,“是青隆出了点事……”
华榆整个儿都愣住了,脑袋嗡嗡作响,脚步有些不稳,范氏连忙伸手搀住了她:“你别担心,人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了。这会儿就在你原来住的院子……”
范氏话还没说完,华榆就挣脱开她的手,匆匆往梁青隆所在的院子里跑去。
范氏看着女儿慌张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也挺不容易的……让丫鬟婆子快点跟上,也免得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华槿站在院门口就听到了长姐的哭声,母亲在一旁细声安慰,津哥儿看到长姐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三姐正抱着他,温声哄着……屋内哭声一片,华槿轻轻地靠在门上,觉得浑身都凉了起来。
重活一世,她什么都没能改变……梁姐夫还是伤了腿,父亲还被人陷害入了狱。
她感觉无助极了,蹲下身,把头埋进膝盖,将自己整个儿蜷曲起来。
紫菱看到自家小姐如此,想伸手去碰。却又怕吓到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华霖吩咐完手下事情,就听到回事处的人说长姐到了,便想过来见见,却不想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槿姐儿孤零零地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背影看起来孤寂无助又彷徨……就像个受了伤的小动物,没有人能帮它,只能一个人默默地舔着自己的伤口一般。
他心似乎被揪了一下,走过去蹲到了她面前。低声问她:“夜里这么凉,你怎么蹲在地上?”
他抬头询问紫菱,紫菱茫然地摇了摇头,自大小姐来了以后。小姐情绪就不大对了,她也不知是怎么了。
华霖想拉她起来,却反被她抱住了,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呼吸打在他耳畔,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了他脖子上。想问她怎么了,就见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与他说:“二哥,送我回沅芷院。”
华霖只能将万千思绪藏了回去,将人打横抱起,径直送回沅芷院去。
紫菱等人见华槿如此,哪还敢多问半个字,默默跟在了后头。
有时候人的情绪一旦被触动,就很难再停下来……
华槿从梁青隆的事,想到前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大雨滂沱的夜晚,靳东棹喝醉酒一边掐着紫菱的脖子,一边狰狞地朝她走来的场景。
她不敢睁眼,心里害怕极了,两手搂着华霖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撒手。
华霖本是想将她放到架子床上的,这会儿却被她死死搂着,倒不好放她下去了,不由得有些无奈,轻轻将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进去。
也不知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变得这般脆弱恐惧……搂着他的手实在是用力,搞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他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似乎也听不到,只一味地窝在他怀里流泪。
他把耳朵凑过去,就可以听到她细微的哭泣声,和反反复复地说着几个字……听了好久,他才听出来,她说的是,“不要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敢欺负她宝贝妹妹,若是被他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想到这,他愈轻柔地抚摸着她的乌,屋内伺候的人看到这场景,都悄悄退了出去。
华槿都哭到睡着了,手还一直搂着华霖,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她呼吸打在他的脸上,华霖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就伸手去掰她的手,想拉开点距离,谁知却怎么也掰不开……只能稍微侧过脸,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荒唐的画面。
稍微一动,就感觉到她眼角的湿意,他很是心疼,抬起雪白的袖筒,就轻轻地给她擦拭眼角残余的泪珠,碰一下她,她手就又缠了上来。
这小妮子,还真是磨人!
他躺在那儿,无可奈何地一笑。
一直到亥正,华槿才慢慢放开了他,华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转过身替她掖好锦被,就想回房去歇息了,不小心碰到她,却现她全身都在烫。
华霖惊了一下,连忙喊紫菱点了灯进来,手附到她额头上,果然滚烫得吓人,就连小脸也红得厉害。
“你们小姐烧了,快去把刘先生请来。”华霖与紫菱说,紫菱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就去外院请刘先生了。
小姐自用了慧明大师的药后,身子骨已经好了许多,这会儿又突然病倒,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华霖暗骂自己只顾着不自在,连她烧了都没现,实在是太大意了。
他在房里急得团团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