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郎花,全身被血汗湿透,身体也似乎有所萎缩,佝偻了起来。可整个人看上去却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邪恶之气。表情因为脸部肌肉萎缩变得十分狰狞。
郎花踏着如同铁锤一般的步子,慢慢的向云枫走了过去。简直跟一具行尸走肉别无二致。
云枫虽然两世为人,可终究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愣头青,这样的场面他也是头一次见。不由得有些惊慌,不知所措。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还是先逃要紧。
金刀往上一挑,一把泥沙泼向郎花面门,云枫趁机向左飞掠而去。他原本以为应该能阻挡郎花一阵,却没想到郎花像没事一样完全不受影响。更没想到的是,此刻郎花的速度已经不能用迅雷不及这样的词语形容。云枫还没走多远,郎花就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在他面前,一脚把他踢了回去。其实郎花如今有这样惊人的速度也不足为奇,毕竟先前就可以快到留下残影,更何况是现在!
方才那一脚踢到金刀刀腹之上,云枫被弹了回去。定下来一看,金刀居然弯曲了,金刀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但也坚硬无比,如果刚才没有用金刀格挡而是直接踢到身上,恐怕直接吐血。
郎花重重的坠落,地面也被砸出一个坑,落地后继续不急不慢的向云枫步步逼近。而此时,云枫犯了一个比武大忌——分神。他呆呆地看着金刀上的凹痕,全然忘记大敌当前。等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带血的恶鬼一般的面孔已经快要贴着他的脸。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一记重拳向云枫挥去。云枫下意识的用金刀挡了一下,金属撞击声随之响起。预料之中一般,云枫倒飞了起来,而后在地上滚了数圈才停下。而那把金刀也在刚才的重拳下断成两截。
看着地上的断刀,云枫依然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朗花使了什么妖法,内力居然能提升到这种地步。
“玩够了,该上路了。”
嘶哑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话语声徐徐传来,话音刚落,留下一缕残影,消失在了原地。云枫警觉的四处张望。说时迟那时快,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朗花赫然出现在了眼前,云枫自然的一拳轰了过去,一拳打穿了朗花的“脑袋”。
也是残影!
云枫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还没等他反应,后背一阵剧痛,一口血猛地吐了出来。云枫也失重的往前扑倒在地,划了三丈多的距离。他刚想爬起来,又被狠狠的踩了下去,脸贴着满是血腥味的泥土,几欲窒息。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此话果真不假!当比武的两人功力相差无几的时候,谁的速度快,谁就能占得先机。
“流杀门,从不失手!”
血气裹着朗花枯瘦的拳头,狂暴的气息随之暴涨,又是毫不花哨的一拳。
“轰”
声势惊人!这一拳下去恐怕非死即伤。
云枫原本以为自己这次九死一生,可万万没想到,被击倒的不是自己,而是朗花!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云枫心头疑惑不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枫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除了他和朗花以外,空无一人。
云枫看着倒在地上的朗花,眼神一沉,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还有一个强敌!
云枫快跑了过去,抓起朗花一掌打在胸前,朗花顿时飞出去数米,撞到一棵大树上才停下来。此时云枫惊人的发现,朗花身上的气息居然在慢慢减弱。很显然,秘法虽强,可终究是有时间限制的。
朗花这时也爬了起来,捂着胸口,癫狂的到处张望,嘴里大吼道:“谁!是谁暗算老子!”
云枫看着朗花的表现可以断定,刚刚并非意外,确实有人在暗中出手,只是此人似乎并不愿意现身。
不管怎样,不管是谁,一切都等解决了朗花这个麻烦再说。
云枫腾空飞起,瞬间来到朗花跟前,一掌向着朗花左肩击去。癫狂中的朗花也醒转过来。忙向右闪了过去。云枫借势横扫过去,被郎花一拳挡住。左拳使出,朝着郎花右肋攻了过去。郎花当即躲闪,身体扭曲成一个惊人的弧度,像是蛇一般硬生生把攻势闪开了。而后两人你来我往相继拆了数十招,郎花也是渐渐败下阵来。呼吸也随之越来越急促。
“看来,你的时间快到了。”云枫先开口说道。
郎花没有回答,显然是对云枫的话不置与否。
决斗跟人生都是一样,上一秒还是猎人,下一秒就有可能变成猎物。谁也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唯一可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突然郎花身上的血气再次暴涨。只是相比头一次时弱了一些。这次他也没有浪费时间,身形一动,向着云枫爆射过去。“你以为血祭大法是这么简单的吗?”
郎花双掌齐出,云枫也没大意。顿时四掌相接,两人皆是飞了出去,砸在地上。云枫双手被震得发麻。而郎花则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我用了血祭大法。自知是活不成了,可你也别想活!哈哈哈哈哈。”
笑声干哑,有气无力,像极了垂死之人最后的呢喃声。
云枫看着手心的红印,不禁想起以前在南源道人那翻过的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血祭大法的详细内容。这是一门极其恶毒的功法,血祭大法,顾名思义就是用施术者本身的血气为引,强行增加自身功力的秘法,随着血液的慢慢耗尽,功力也会随之消失,当最后一滴血消耗殆尽,施术者也会因为血液干涸而死。但这并不是血祭大法的恶毒之处。真正让这种秘法臭名远扬的是它可以用施术者的精血,化为血印,施加到别人身上。当施术者死亡后,施术者生前种下的血印就是慢慢侵袭那个人身体,最后全身血液化为脓血而亡,死状也是极其恐怖残忍。
云枫惊恐的看着手上的血印,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口喘着气。郎花还在笑着,披头散发,满身血污,再配合他原本就尖锐的声音,就像一只来自地狱的魔鬼。
云枫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跃到郎花身前,发了疯一样一停捶打着郎花,半响才罢手,看着手上的血印瘫坐在郎花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