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的天幕盖在柏林的上空,让原本就比较严肃的城市更多了份古板和压抑。9x6中8文w亠w亅w . 8亠1 zw.
不过,中央剧院前的广场上却很热闹,这个时节可以在柏林看到各种肤色的人群。
“你想免费看电影吗?”
这是狄云新学的一句英语。报了名,也落实了展厅,但是电影票卖得并不好,确切地说是非常不好,主动购买的人可以用十根手指数过来。尽管他已经广英雄帖,只要是国内的,不管是影人还是记者,全都给送了一张门票,但仍剩下好多票。
不得已,老徐只好动员大家在展厅前的工厂上把票往外送,于是他就穿着件夹克,还带了副没度数的眼睛,在广场上做着类似“**医院,免费人流,塞一张卡片”的工作。
“真的不要钱吗?”一个鼻子上有两点小雀斑的金姑娘拗不过他的热情接过门票,却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yes!yes!”这会儿只管点头大声说噎死就对了。
“你可以给我讲讲这是一部怎样的电影么?”雀斑姑娘犹豫了片刻,没再给他赛回来,说道。
这可为难狄云了,不是说他对这部电影不了解,而是他的英语水平还没到给人讲解的地步,指了指不远处立着的一块海报道,直接将人领了过去。
接下来就不用他管了,由夏美玲负责讲解。
看了看手中剩余的两张票舒了口气,终于快完了。要人掏钱去买票看这种三新三无的电影,大多数人是不愿意的,但要是免费送票的话拒绝的人却不多,国内外尽然,只是不知道那天到底会有多少人记起去看就是了。
“嘿,小云,你怎么这副打扮?这是干什么呢?”王晓帅的声音。
狄云很有一种偷偷小传单被现的羞耻感,手中的票塞进口袋里,咧了咧嘴道:“天气不错。兜兜风,风吹沙大,戴着眼镜防沙。”
老王看了看身边同伴头上那撮倔强地直立的头,并没有被风吹得晃动。呵呵笑了声,没继续追问,道:“后天傍晚六点,记着带人过来,四号展厅。”
“记着。”狄云道“哎。问一下,票卖完没?”
“卖完了啊。”王晓帅理所当然道“怎么,你们的没卖完?要不要我帮忙送出去一些?”
“呵呵,呵呵。”
王晓帅扯两句离开后,狄云准备继续送票大业,赶紧将剩下的两张送出去,像个黄牛党一样在这里逛游有点丢人啊。
“你是在送电影票吗?”一个声音来自身后。
狄云转身,还是个金的姑娘,不过漂亮得有点过分,微微上扬的嘴角看上去好似一直在微笑似的。
“嗯。是的。”狄云点点头“你要来一张吗?”
“是你演的电影吗?”
狄云送电影票的手微微顿了顿:“嗯?你认识我?”
“嗯,我看过你好几部电影了。你叫云狄……哦,在你们中国应该叫狄云,对吧?”
“没错。”
“你演的电影很不错,尤其是那个《洞》,我很喜欢里面的长镜头,以及你棒的身材。”
“什么?”狄云没听懂。他有心学英语,但一直因为这事那事耽搁,所以英语水平有限,有时候人说的话能听懂。有时候听不懂,就跟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时灵时不灵,像这会儿这姑娘略显兴奋之下加快了语他自然听不懂了。
“嘻嘻。没什么。”
狄云眨了眨眼睛,其实样子一点都不萌。
但那姑娘却笑了起来,三月的河冰骤然融化,春暖花开,明艳不可方物,而且还不像国内那些矜持的小姑娘笑得时候掩着嘴。说道:“你真可爱!”
“呃…”这句他听懂了,第一次被人说可爱,脸皮好紧。“咳…是这样的,这部电影我并没有参演,你还看吗?”
“嗯…没关系,我准备去看看。”
“最好不过,给你一张票。”狄云递过去一张。
“你能再给我一张吗,我还有个朋友会一起去。”
狄云赶紧将剩下的一张也塞给这姑娘。
送完了,赶紧摘掉脸上的眼睛,朝着站在海报边上给人讲解的夏美玲走去。
“完了?”夏美玲问道。
“完了。”狄云点头“走,回去吧,没必要再站这里了。”
“那这海报怎么办?”
“就放这儿,就当是宣传了。”狄云道。
回到酒店,老徐和其他人已经早早回去了,正在兴奋地叽叽喳喳,当然,正大圣那声音不能用叽叽喳喳来形容,他这会儿说话每一句恨不得都吼出来,脸上一片红光。
“怎么了,这么高兴?”狄云笑问。
“入围了,主竞赛单元!”正大圣兴奋道。
入围和不入围完全是两个层次,尽管入围不等于能拿奖,但却有竞争的资格了,也就有了无限的可能,或许能拿个金熊或者银熊,或者最佳女演员,好吧,机会不大,不过总归是充满了希望不是。
对于一个新人导演,处女作品来说,能达到这地步已经很振奋人心了,也难怪他如此喜形于色。
………
柏林的天气就像是个荡*妇,矜持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没忍住泄了出来,天空中飘起了雨丝,夹杂着冬季还未褪去的寒冷。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游玩,一群人接下来几天就一直在看电影。
先是十号的时候看了孙洲的《漂亮妈妈》,就是这届评委会主席参演的那电影。这部电影说起来还是不错的,但因为演员和主席是同一个人,便不适合参赛了,只能作为一部致敬影片。十一号又观看了《十七岁单车》的展映,而后是老某子的《我的父亲母亲》的展映。
说真的,狄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像这种文艺气儿很足的电影,他拍的时候不排斥,但看的时候就不太乐意了,虽然欣赏水平改变很多。可爱好没变,依然喜欢看的是大片儿,这种需要投入感情去观看、慢慢体悟的电影从来都不是他的菜。
但这几部电影却不得不看,自己参演的这部就不肖说了。其他的也不能缺席,你请人家给《阿桃》撑场面,那最起码在人家的影片放映的时候也得把自己贡献出去不是。
没啥心思地看过之后,就记得,《漂亮妈妈》里面的巩利很慈祥很有爱。《我的父亲母亲》里面章子依很纯真也很执拗,总喜欢跑,整片都在跑。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任何的收获,不关注内容,有意无意地就关注起了拍摄手法,
比如老某子这部里面,简单的夹和青花瓷碗拍出了花,平凡朴实的景物,却是细腻的拍摄手法。将画面集中在一点上,在朴实中多了一份韵味和深意。唯一让狄云不喜欢的就是里面的旁白了,或许是后世影视的熏陶,他是极不适应这种带着浓厚的九十年代风格的旁白手法,假如让他来拍摄的话他肯定宁愿用蒙太奇的转换交错来代替这种旁白。
十三号下午两点多,狄云和正大圣一起站在展厅门口迎人。
狄云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每进来一个熟人他就得笑着欢迎,心里早已经腻歪得不行不行的,但还得继续在这里做迎客童子,谁让这里面好多咔和记者都是冲他面子过来的呢。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脚,但这块石头还不能不搬,砸了脚也得忍着。
“张叔好。”狄云笑着朝张艺某打招呼,笑容不似那么僵硬。真诚多一点,人家是不认识什么正大圣的,和老徐也不熟,能过来完全是看他的面子,得感谢。
老某子吝啬地笑笑:“听说是小雨参演的?”
“嗯,我在里面投了点钱。小雨演的。”狄云说道,然后引荐“这位就是导演,正大圣。”
“你好。”老某子伸手。
正大圣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脚,像是遇到了偶像,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双手握上去:“您好,您好,张老师能来真是荣幸。”
老某子走进去后,后面的舒琪落后了两步,狄云问道:“哎,不是给了三张票,还有一位呢?”
“佳欣身子有点不舒服。”舒琪抿了抿嘴微微笑道。
“哦。”狄云点点头,再摆摆手“我就不领你进去了,完了找个时间再聊。”
过片刻巩利也来了,今个儿穿得不像开幕式上那般隆重,比较随意,不过嘛气候已成、风韵独具,依然是个美字。身边还跟了位老外,正式举办方代表哈德尔。
这回不仅仅是正大圣受宠若惊,就连狄云都有点。尽管这老头能过来很大可能是为了陪巩利,但狄云还是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非常感谢您的到来。”
老头子笑容可掬:“听巩小姐说是你的电影,我就不邀而至,十七岁单车里面你演的很出色,比以往其他电影都出色。不过我更看重的是你对新人的扶持和帮助。”说完后还对着边上正大圣点点头,表示善意。
老外可不兴谦虚这么一说,所以狄云没说您谬赞什么的,直接说谢谢。
巩利可能了解得更详细一些,而且比较熟了,也随意一些笑问:“听说这部电影是你女朋友投资的,怎么不见徐小姐人,不介绍认识认识吗?”
“完了就介绍给您认识,她对您可是很佩服的。”狄云笑道。
“咦!”巩利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个您字把握听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额…那怎么称呼?”
“以前是怎么叫的?”
“好吧,巩姐,你先和哈德尔老先生进去,我待会儿进去再赔罪。”
两点五十,狄云和正大圣返回。他瞅了瞅,前几天的功夫没白费,影厅里面落座百分之八十多,内出现那种小猫三两只的尴尬境况。
三点钟整,影厅落灯,开始放映。
出现的第一个镜头就是在山道上嘟嘟叫着开出了气势的拖拉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