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苒怒气冲冲的走了回去。
她满脸的怒容,使得众人都不敢靠近。
致歉?”众人道。
穆笙低下头,佯装娇羞道:“我想邀请柳家公子来此宴席,笙儿知道先前落水于柳郎造成了颇大的影响,想在春宴中在众人面前说清此事,也好给彼此一个退路。”
说罢,穆笙抬头观察众人反应。
穆橙歌一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她就知道穆笙必是心怀不轨。
穆老太二人则是在吃惊和为难中不断切换,自家弟弟的反应倒是十分平静,一双深眸令人看不透。
而敏姑娘低着头在吃碗中的菜,看不见表情作何,只能通过她不断忽闪的睫毛和不断抖动的发丝看出她似乎又不是很平静。
最先打破平静的是穆老太爷,他笑着张罗各人:“吃菜吃菜,别忙着讲话。”
穆笙擦了擦自己的嘴,站了起来,向着众人做足了礼:“我吃好了,穆笙先行退下准备春宴事宜了,届时会给大家发帖子的。”
“你简直在胡闹!”穆橙歌站了起来。
穆老太太脸色一沉:“橙歌,对你的表妹不许横眉冷对,你学的规矩去了狗肚子了?”
接而转过头来对着穆笙说道:“笙儿你这春宴办的不妥,现下庆阳县中到处流传着你逼婚柳家公子不成怒投河的流言,若在这个当头,你二人再接触,岂不是助长了谣言的气势。”
“祖母此话差矣,既是流言祖母为何要在意,俗话说流言止于智者,我不愿相信祖母不是此人。”说罢,微微福身,便转身离去了。
穆老太太脸色青黑,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上,不发一言。
“祖母,你看这穆笙就是仗势欺人。像她这种性子,看她能得意几时?”穆橙歌在一旁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穆止有些坐不住:“祖母,家姐不懂事气恼了你,止儿代她向您赔罪了。”
听见穆止的话,穆老太太的脸色才有所缓和,这个孙子她是喜欢的紧的,为人谦和饱读诗书,相貌堂堂又极为的孝顺。
“哎,要是你姐姐有你一半,祖母也就满足了。”
穆笙带着杏仁走出了花厅,看见敏姑娘和表姑娘的贴身丫鬟均站在门外等候,穆笙驻足对杏仁道:“后院的花这厢开的极好,你随我去看看。”
“姑娘为何想要去看花了?”
“我想剪下几朵花插在房中的白瓷瓶中,到时举办春宴也能拿去给大伙添个乐趣儿,讨个彩头。”
“姑娘说的对!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说罢主仆二人朝着后院走去,守在门口的众丫鬟则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这穆府要举办春宴了?
穆笙和杏仁自顾自的走进了后院中,全然不顾因为她的决定而给穆府上下带来的震惊。
杏仁早已习惯自家姑娘的做派,自是不奇怪的。
可贵为穆家二小姐的穆橙歌却并不这样想,她在饭桌上铁青着脸,委屈的咬唇:“祖母,并非是孙女没有规矩,实在是穆笙那人太过嚣张放肆,让人生不出敬意来,总不能因着她娘是郡主,天子的胞姐,就要孙女对这么一个行事乖张的表姐做小伏低吧。”
穆老太太一下怔住了,他们穆家是有几分自己的傲骨存在的。她作为长辈不好与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相计较,却也碍于郡主和皇上的面子对她再三的忍让,难道还要自家小孙女同自己一样卑躬屈膝吗?
穆橙歌见自己的祖母面露犹豫之色,遂又说道:“祖母,您可知晓她昨日里怎样对待孙女的,让她房中的丫鬟架住我就往外走,府里上上下下都看见了,指不定背后怎么嘲笑我。孙女这张脸还要来做什么!”
穆老太太听得眼皮直跳,心里也像是在打鼓一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旁的穆老太爷沉吟道:“不管笙儿如何,你们两规矩一点就行,我和你祖母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禁不起你们的折腾了。”
穆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两个比花娇的孙女和养女,面露无奈。
穆橙歌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一双筷子都要把碗底戳出洞来了。
上菜了?”
穆笙冲杏仁微微颔首,只听得杏仁喊道:“上菜吧!人都齐了。”
穆笙一滞,她的意思是杏仁先处理一下眼前的状况,比如至少把穆橙歌的手放开又或者说是拿出她嘴里的帕子……
一排穿着粉红衣裳和梳着桃花髻的小丫鬟端着菜徐徐进入,看见表姑娘如此之态,眼中都有些震惊,迟迟没有行动。穆橙歌见自己的窘态被这些小丫鬟所看见,越发的恼怒。
杏仁见此不由得骂道:“动作还不给我放麻利些,你们这些懒蹄子,仔细我一脚给你们踢出去!”
那些小丫鬟听此,动作愈加的僵硬,佯装镇定的将菜放在桌子上便准备离去了,“慢着,秋月在哪里?怎么没跟着一同布菜,她是不是又跑到敏姑娘房中去了,真不知道谁才是她主子。”
前面打头的大丫鬟跪下来回话:“杏仁姑姑,秋月今日身子不大爽利,给奴婢告了假。”
杏仁挥了挥手:“罢了,你们下去吧。”得令的丫鬟们赶忙退出了房间,还贴心的为穆笙关上了房门。
穆笙将两人的碗筷摆正,示意杏仁松开她。穆橙歌的手终于解放了出来,她把嘴里帕子拿了出来丢在桌上,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穆笙你今日给我的屈辱,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你准备怎么做?杀了我?”穆笙毫不畏惧的迎上穆橙歌愤怒的眸子。
穆橙歌的眸子瞬间放大了,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虽时间很短但依旧被穆笙捕捉到了。
穆橙歌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也不是不可,毕竟我现在可太想让你去死了。”
杏仁按捺不住的上前来,插着腰骂道:“我就知道是你……”
“杏仁,退下!”穆笙的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杏仁之前未曾见过姑娘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一时她的心里不知是害怕还是委屈,苦涩在心尖蔓延开来。
看着小丫头丧着脸走开了,穆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今日是我请表姐前来吃饭,以谢表姐的救命之恩,手下的丫鬟不知轻重,还望表姐不要在意。”
穆橙歌对她这份做派感到十分的惊讶,在她的记忆中,从未看到过穆笙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