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脸是谁打的,好红,好肿,背上的伤也是一片血肉模糊,怎么回事?呜呜。”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苏婉若看着碧荷痛哭流涕的模样,冷硬的心也有了些松动,不愿让她担惊受怕,善意的撒个谎。
其实,碧荷心里清楚,她从其他院的下人知道她家小、姐受的苦,面上相信,心里却在为苏婉若难过。
俗话说,当一个人在一个崇拜人的地盘,只要干过一件对不起那个崇拜者的事,真的会引起一翻磨难。
苏婉若刚喝下半碗碧荷熬制的粥,一阵敲门声传来。
“开门。”
碧荷只要将碗放在破桌上,来到门边。
一个小厮模样,很是不削地站在门口,仿佛当这是带着病毒的地方,鄙视地斜看着碧荷。
“苏婉若,去厨房洗碗。”
“小、姐,正病着,奴婢去,大人你看可好?”
碧荷对着该男子推着笑容,祈求着。
“不行,这是王爷的命令。你分配到洗衣局,都是奴婢,哪里还有丫鬟伺候,真是宰相的女儿娇气、金贵。苏婉若,苏婉若”
毫无隔音的墙壁将声音直直传入苏婉若的耳里,虽然刚才进了点食物,她一起身,身体还是摇晃了一下,头还是有些晕,但是她顾不了这些,来到门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人,请带路。”
“小、姐,你的身体。”
碧荷担忧地看着苏婉若,心里不断怨恨凤歌浅的无情。
“没事。”
苏婉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安抚着有些激动的碧荷。
苏婉若跟在该男子身后,来到厨房。
“秦嬷嬷,这是废妃宰相苏胜的女儿苏婉若,你可得好好伺候。”
一个嬷嬷很不削地瞟了苏婉若一眼。
“到了我秦嬷嬷手下,不说千金小、姐,就是公主都得听老生的,你放心。”
秦嬷嬷小脸送走那个男人,转身脸上一片愤恨。
几大盆的碗筷,堆在厨房门边。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全给我洗干净,不然晚上不给饭吃。”
苏婉若没有办法,只好蹲下、身去洗涮碗筷。
冰冷的水,侵泡得苏婉若小手一片通红,刷碗时扯动着悲伤的伤,疼得冷汗都冒出。
那个秦嬷嬷仗势欺人,她故意挑着苏婉若的毛病,在一旁叽叽喳喳。
“哟,还以为自己是小、姐,你这速度要洗到何年何月,啪。”
一声小棍子落在身上的清亮声音传来。
苏婉若的背上出现一条红红的痕迹,那种棍子打在身上的疼立刻蔓延全身。
“你”
苏婉若从未受过这样待遇,立刻站起,伸手就要去抓秦嬷嬷的手中的棍子。可是虚弱的身体让她没有稳住身形,秦嬷嬷肥胖的身体一撞,倒在地上,背上的伤又加重了,疼得苏婉若立刻没有丝毫力气。
“想造反,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嬷嬷看见到底没有反抗力气的苏婉若,一阵棍棒打在苏婉若瘦弱的身体上。
苏婉若倔强的用牙齿咬住唇瓣,不吐出一个痛呼的声音。
秦嬷嬷不由得怒气横生,她就不信治不了这个仇人之女,棍棒不断落在苏婉若的背上,腿上,手臂上。
苏婉若开始还用力躲避,突然一棍落在刚敷上药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苏婉若脑中一懵,慢慢地不再躲避。
疼,好疼,终于苏婉若被折磨的晕了过去。
“起来,别给我装死。”
秦嬷嬷用脚踢着苏婉若,见她真的没有响动,才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晚上,刺骨的寒冷传来,如浑身置身于冰窖。
苏婉若终于醒来,身体微微一动,全身都传来一阵剧烈的疼,腹里没有实物,饥肠辘辘。
一阵冷风吹来,苏婉若浑身打了个颤。
她费力的起身,眼见自己躺在厨房门外,一地的潮湿,昏迷前秦嬷嬷的折磨出现在脑中,心里不觉一怒,这个死便太的下人。
从凤歌浅透露的信息,自己好像和他有仇,到底是什么,一定要弄清楚,她不想不明不白受这些气。
苏婉若走到厨房里,解开锅盖,空无一物,看来今晚又得饿肚子了。
苏婉若拖着疲惫不堪,浑身骨头散架的身子缓慢的走回自己破旧的抚荒阁。
经过花园时,就听到假山后面传来说话声,让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王爷,听说你把王妃废了?今天还把她打晕了,蓝儿请你放下仇恨,不要迁怒无辜。”
一个细声软语的女音轻缓的传来。
“蓝儿,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养病,我还等着让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呢。”
男人清冷的声音却蕴含着丝丝柔情,调笑的温情声音,带着对女子的深情。
苏婉若屏住呼吸,她听出那男人的声音就是这个王府的主人,凤歌浅。
苏婉若难以想象,那样冷酷绝情的人,竟然也有这般温柔绵绵的情话。
为什么她会这样恨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地被下药,莫名其妙嫁给凤歌浅
苏婉若不由的轻叹一口气,没想到这样轻微的声音,也惊动了那个人。
“什么人,出来!”
厉色暴喝惆然响起,苏婉若顿时一惊,只觉想要逃走,可是凤歌浅那会放过,苏婉若只觉眼前一亮,朦胧的月光被一个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她下意识地后退,背脊紧贴在料峭的假山上,只感觉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在窃听我们说话,谁派你来的,你那个狗贼父亲?”
凤歌浅的黑眸半眯,锐利的眸光带着森森冷意。
“我我只是路过”
苏婉若有些结巴的回道。
“路过,三更半夜路过本王的花园?”
凤歌浅朝弄的勾起唇,再次冷冷的说道:“苏婉若,进了本王的府里,最好给我老实本分点,不然”
凤歌浅凌厉地盯着这张讨厌的面孔,心里止不住的怒意横生。
“我真的是路过,王爷。”
苏婉若也有些不耐烦,做出最后的解释。
可是凤歌浅根本不信,冷哼一声,大手忽地向她一伸,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我警告你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无情!”大掌略一用力,她的脸立刻涨红。凶腔里的空气渐渐减少,她难受地望着他,喉咙里只能发出几个断续的音:“放手”
夜里的冷风吹起苏婉若单薄的裙衫,背上的伤不断磕在坚、硬的岩石上,背上渗出的阵阵冷汗,被风一吹,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凤歌浅冷峻的脸庞丝毫没有动容,手掌却再加一分力气,话语冰寒如刀:“苏婉若,给本王记清楚,如果你存有一丝跟你爹一样伤害我王府的心,我都会叫你生不如死!”
“我没有”
苏婉若伸出双手不断地想要拉开禁锢自己纤细颈脖的大掌,脸上变得青紫起来,双眼痛苦的闭了起来,十分艰难地把话说完。
“滚。”
凤歌浅猛然用力将苏婉若向后推开,浑然不顾自己的力气会让眼前这个瘦弱的女人本来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次添上一道伤。
“咳咳咳”
苏婉若的伤再次撞在岩石上,一股痛彻心扉的痛从伤口传来,苏婉若脑袋里有短暂的黑色,紧接着才剧烈地咳嗽,双手捂住脖子,她绝对相信,他做的到,这次她完全知道他恨她,她的命在他的眼里,连蝼蚁都不如。
“王爷,蓝儿先回去了。”
那个叫蓝儿的女子并没有从假山后走出来,只是轻声的叹息:“至从上次我受伤,至今未愈,王爷的脾气怎会变得如此的暴烈。”
“蓝儿,我送你回去。”
凤歌浅看都没有看一眼正在咳嗽的苏婉若,自顾的回到假山另一侧,声音完全没有刚才的暴力,甚至透着一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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