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树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早晨七点半。
算算时间,靳司寒那边此刻应该是深夜十二点多,他去巴黎有两天了,不过她一直没给他打电话,他倒也没打电话过来质问她怎么没给他打电话,大概是出差公务太忙碌了?
下意识的,她竟然在想着他。
林嘉树摇摇头,正想将手机放回去,手机里收到一封邮件。
是曾经巴黎跟她合作的高定店发来的邮件。
邮件的内容大抵是说,她在他们店里做展示的那件婚纱,有个客人看上了,非常中意,想买走,价格随便她开。
她一怔,那件展示在店里的婚纱,虽然拿过奖,的确有许多人喜欢,但倒也没有客人说过,价格随便开。
这位客人,倒是财大气粗的很。
嘉树低头望了望靠在她怀里睡的酣甜的小咕噜,低头吻了吻小咕噜的额头。
那件婚纱,其实并不是她后来去巴黎才设计的,而是三年前就已经设计好的,只是一直没做出成品来而已,当时她是想等有一天,靳司寒或许会许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就算不隆重不盛大,至少也会给予她一个简单的仪式,现在看来,她曾经还是太傻太执着了,她已经没有机会穿上那件婚纱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与其孤零零的将它挂在橱窗里,倒不如,卖给别人吧。
她起床,打开了电脑,回了邮件。
按照市场价,那件婚纱也只是价值一百万左右,既然那位客人说价格随便开,那件婚纱是她的心头好,她多加个一百万,也不算黑心吧?
她现在可是单亲妈妈,小咕噜以后上学什么的都要花钱,等小咕噜以后结婚,又要一趣÷阁钱,林嘉树这趣÷阁账算的很清楚。
她把意向价格写了上去,回了邮件。
……
林嘉树早晨起床后,给小咕噜做了早餐,叫小咕噜起床后,小咕噜穿着皱巴巴的睡意睡眼朦胧的给年糕喂狗粮。
“咕噜,你先去把自己的早餐吃了,年糕自己会吃。”
“哦。”
小家伙歪歪倒倒的走到餐桌边去吃早餐。
林嘉树给年糕把午餐也准备好了,还不忘吩咐:“年糕,待会儿我跟咕噜都出门了,午餐放这里,自己乖乖吃,晚上我们回来给你弄吃的。”
年糕汪汪汪的摇摇尾巴。
林嘉树刚准备坐下来吃早餐,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靳司寒。
她愣了几秒,才接起电话。
“喂?”
巴黎现在,应该快凌晨一点了,他怎么还没睡?
电话那边的男人,嗓子哑哑的,却格外低沉好听,“你不是答应我,每天给我打电话?你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我又要照顾咕噜,还要照顾你的狗,还要工作,太忙了,所以忘了。”
说完,林嘉树觉得自己的借口还不错,说的过去。
谁料,靳司寒一点都不买账,“借口。”
“……”
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叉子,漫不经心的吃着盘子里的早餐,许久不说话,那边的靳司寒又不满意了,“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都已经拆穿我了,我还能说什么?”
这回,靳司寒语塞,靳司寒吃瘪。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这个点不睡,就是为了给她打个电话,她倒是丝毫没有心疼他的意思。
嘉树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问:“那个……你怎么还没睡?巴黎那边应该是凌晨了吧。”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
所以,他就是等着时间给她打电话?
心口处,微微一动,难以言喻的情绪涌动着。
“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国,到机场刚好是后天早晨,你来机场接我,一起去公司。”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才刚去巴黎两天,明天下午就回来了?
那边的靳司寒,眉心微微一皱。
听她这口气,是在嫌他离开的时间太短?
“看样子你很不希望我回去?”
语气,不悦。
嘉树只是意外,努了努唇角道:“你叫蔡助理去接你不是一样,我早晨事情挺多的,要送咕噜去上学,还要料理你的狗……”
“林嘉树!”
男人愠怒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嘉树头皮发麻,又怕靳司寒从巴黎回来会给她小鞋穿,故意因为这件事刁难她,于是只好勉强答应:“好吧,几点?”
“落地后打电话给你。”
她“嗯”了一声,最后到了八点多,准备出门时,匆匆挂掉了靳司寒的电话。
“我那个不跟你说了,我快来不及了。”
……
此时,巴黎。
夜幕下的巴黎,已经褪去繁华的美景。
靳司寒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安宁的夜色,握着手里的手机,沉默了许久。
收到一条高定店的短信,说林嘉树的意向价格是二百万人民币,靳司寒薄唇勾了勾。
……
林嘉树下午准备下班时,银行卡里忽然打进来一趣÷阁“巨款”。
巨款,是真的巨款,她还没见过那些钱进账户。
她以为是自己眼睛看花了,伸着手指头数了半天的零,最后数来数去,确定了那趣÷阁巨款数字——1920万。
她不会是被什么人讹上了吧?谁脑子抽风了给她打这么多钱?
一看汇款明细,是巴黎那家高定店的名字。
可是,不对啊,她意向价格是二百万啊,哪个客气傻不愣登的会给她超出意向价格的价格?
而且,还超出了将近十倍的价格。
1920万?
那个客户如果是讨采头,完全可以给她汇个整数,或者520万,又或者999万?
因为是婚纱,520和999这个数字买回去的话,新娘应该会比较开心吧?
况且,这件婚纱这么贵,哪个新娘不开心?
嘉树一头雾水,为了确定不是乌龙,特意给巴黎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个点,巴黎正是工作时间。
电话打通后,嘉树用流利的法语问:“你好,我是evalin,候鸟那件婚纱,我的意向价格是二百万人民币,可是我刚才收到汇款,是一千九百二十万,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嘉树倒不是傻,她是怕对方忽然这么一大趣÷阁钱过来,有什么阴谋,会不会是什么赃款?
这么一想,她更是紧张了。
可那边的负责人却笑着说:“evalin,这件事没有误会哦,那位客人说了,他觉得这件婚纱值得这么多钱。”
嘉树嘴角抽了抽,心里暗叹:这位客人还真是财大气粗,不是一般二般的有钱,是非常有钱。
“那……你能告诉我,这位客人的联系方式吗?”
她真的想知道,是哪个有钱人这么傻!
“这个……”那边的负责人有些为难,“客人不便透露姓名,也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只说,这件事婚纱他很喜欢,他觉得他的太太也会喜欢,是想买回去,让他太太在婚礼上穿的。evalin,你别多想了,也许真的只是喜欢你的作品。”
嘉树挂掉电话后,想了半天,也想不通。
有钱人她不是没见过,上流圈子的有钱人,一分一毛都算计的清楚,就算再喜欢,也不可能花高出市场这么多倍的价格,来买这件婚纱。
太奇怪了。
只是,她看着银行卡里多出的一趣÷阁巨额,虽说奇怪,倒也高兴。
发了趣÷阁横财,能不高兴吗?
今晚带小咕噜去吃大餐!
……
她开着车,从幼稚园接了小咕噜后,没打算立刻回家。
“咕噜,你今晚想吃什么好吃的?”
小咕噜转了转大眼,问:“今晚我们要在外面吃吗?”
林嘉树一边开车,一边笑道:“是呀,妈妈今天挣了许多钱,你今天想要什么妈妈都可以给你买。”
“真的吗?妈妈我想要去抓娃娃!”
“这个简单,我们吃过晚饭就去抓。”
林嘉树带着小咕噜吃过晚饭后,陪着小咕噜抓了好久的娃娃,商场里晚上人很多,声音比较吵,等小咕噜抱着抓到的好几个娃娃跟林嘉树上车时,林嘉树才看见有未接来电,是靳司寒打来的。
她回了过去,那边很快接起。
男人微皱着眉头,有些不悦:“怎么不接我电话?”
“哦,我今天带咕噜出来庆祝一下,刚才商场人太多,没听见。”
“庆祝?庆祝什么?”
庆祝他不在她身边?
这个好消息,嘉树还没跟别人分享,靳司寒这么一问,她倒是来了兴趣,“我之前放在巴黎高定店的婚纱,被一个客人买走了,我的意向价格是两百万,可最后这个客人,竟然给我打了一千九百二十万,你说,他是不是脑子可能有些不正常?”
“……”
嘉树刚说完,那边的靳司寒忽然猛咳嗽了几声,像是被呛到。
嘉树皱眉,“你怎么了?感冒了?”
靳司寒敷衍道:“我没事,也许是那个客人很喜欢你的作品吧。”
“就算再喜欢,再有钱,也不是那么挥霍的吧?他老婆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没准会骂他吧!”
哪有这么花钱的?
靳司寒听到“他老婆”这三个字时,眉头挑了下,“他花重金给他老婆买婚纱,他老婆不高兴还骂他?”
“当然了,明明两百万就能买到,没准砍砍价一百五十万就能成交,非要给人家将近两千万的价格,这难道不是败家吗?”
靳司寒薄唇轻轻勾了勾,“也许,那个数字对他来说,有特别的含义。”
嘉树想了半天,嘀咕着:“1920能有什么含义,我看他就是钱太多,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跟咕噜要去超市给年糕买狗粮了,挂了。”
“嗯,明早记得来机场接我。”
“行了知道了。”
嘉树匆匆挂掉电话,却丝毫没发现,自己对靳司寒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家常,家常到像是个妻子对丈夫说话。
那边的靳司寒,望着手机屏幕,眉眼渐渐染上一丝温情,眼底是星亮的浅笑。
——
大家猜猜,1920是啥意思!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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