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下午3:00
随着台风的接近,诺顿的雨水也开始逐渐增多,以至于最近都一直在下雨。
不过就算是下雨也无法阻挡那些参加南区聚会人的热情,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他们一个个撑着伞走出自己的居所,向着南区涌去。从诺顿的天空看下去,那些人一个个都像是拥挤的蚂蚁一般攀爬在宛若迷宫一样的七区之中,他们进入南区,以为自己来到了新的场所,其实不过是用一个死胡同进入了另外一个而已。
“多利还有7天就要登陆了……”
大雨之中塞站在路边不断查看着最近的天气预报,其实她倒并不是太担心多利,毕竟这只是一个8级台风,或者说是热带风暴,甚至不一定会登陆诺顿,比起这个多利,更可怕的是现在正在大洋上缓慢形成的有一个台风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就是三年前那个强台风黑天鹅,不过因为造成的破坏太严重已经被除名,现在的新名字是蜂鸟。
蜂鸟,这个名字取得还真是好啊,世界上最小的鸟,最后却给了这样超强破坏力的台风。
虽然塞知道每个国家随机取名的时候也不会知道自己取的名字会被按在哪一个台风身上,但这样悬殊的对比还是让她有种“天意如此”的感觉。
重新翻看一遍天气预报并不能让她的心情放松一些,反而变得更加郁闷。上次12级台风黑天鹅虽然没有正面撞上诺顿,但带来的后果也足够可怕,港口城市最惧怕的莫过于此,更何况诺顿对此的防护力度并没有多大,那次差点没直接将整个都市圈都给波及到,摧毁了无数建筑,并且引发了3·11加玛洋海啸,差点没把整个港口都给毁了。
三年过去好不容易才填不上那一次的缺口,要不是七区有条约再加上她一向将自己和管辖区的利益分的很清楚的原因她估计现在还处于破产状态,一想到就感觉心有余悸。塞收起天气预报,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黑天鹅之后又闹腾了好几次,最近几年的力度已经一次比一次小了,也许这次改名蜂鸟是个好兆头吧,说不定就是一个普通的风暴呢?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身边经过了一人,虽然南区不像暗巷和贫民窟那样狭窄,但也并没有什么宽敞的大道,也因此在那人经过的时候从天而降的雨水滴落在散漫,顺着边缘溢出,塞后退两步躲避滴落的雨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见伞下传来一个声音。
“抱歉。”
雨幕重重,那人的声音像是穿透雨幕而来,带着一种清澈而温润的气息,汩汩滑入塞的耳中。她微微一愣,抬头就看见那人已经打着伞离去,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白色伞面下一角白色长衫,以及踩在水中的黑色短靴。
在这样的地方穿白色衣服……还真是有些大胆。
塞收回了视线,但又忍不住向着那个背影看去。
——也不知为何,在那瞬间,她突然就感觉一片空白的荒凉,像是暴雨如注的天幕,阴沉而压抑。
靠海的风凶猛起来,加剧了雨水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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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姐,我们就要一直在外面等着吗?”
11月18日傍晚5:00
冬天再加上下雨的缘故让傍晚的天空就已经陷入了黑暗,于是无数灯火点亮,映照着坠落的雨滴拉扯出一片模糊的印迹。
有不少人喜欢下雨,喜欢那种朦胧的水汽,也有的喜欢狂风暴雨惊雷,还有的认为下雨的时候能隔绝一切声音,天地都很安静。
——不过这种喜欢大多都局限于自己在家的时候,毕竟如果真的出门,那下雨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就像是此时此刻,南区的地面其实也没比暗巷好到哪里去,虽然堪堪扑了一层水泥,但很明显他们就是各扫门前雪,以至于入口处简直就是垃圾场,一片泥泞。坠落的雨水滴在土地里溅起一片污水,印寅从小就生活在垃圾堆里还好,但赫尔曼就有些头大,毕竟从小就生在官二代家庭的他确实过的都是养尊处着的时候她还看着入口处,赫尔曼心猜她估计是在等那个汤姆,但想想又感觉不对劲,今天不过是南区发起的一个聚会,和其他区又没什么关系,陆林在这能等到谁?
虽然很想问这个问题,但赫尔曼知道陆林如果不说的话就算问也得不出什么回答,于是只能打伞——三人中就他身高最高,于是打伞的重任就这么压在了他的身上——路人来来往往看着这奇怪的三人组纷纷投来了看精神病一般的眼神。
“外面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虽然他们三个很低调地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没有宣传单所以也就乖乖地站在了外面,但因为其独特的气质还有对比起其他人太过光鲜亮丽的衣着,坐在屋内的门特还是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三个,并且有些困惑地询问属下。
“不清楚。”属下摇头:“他们说要参加聚会,但没有带宣传单,被婉拒后也没有其他反应,而是就这么站在门口了。”
“正常来说知道这个聚会的肯定都是从宣传单上看到的,不然也会有提醒要宣传单才能进来。”门特感觉这几个人还真是有意思:“怎么会有人来了却什么都不带?难道他们都没有口袋的吗?”
属下没敢说他们好像真的没有口袋,不过这玩意,正常人都是贴在心口保护的严严实实,就算没带也会继续想办法找一张,哪里有站在外面这种说法的?
“有点意思。”门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就准备出去看看,但在他起身的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对于聚会已经开始的情况下竟然有人迟到这件事门特很是意外,他抬头,就看到眼前收起了一把白色的伞。
白伞、白衣、苍白的皮肤,在阴暗的雨天中简直白到刺眼。
“是门特吗?”那人收起了伞,笑着看着坐在窗里的门特,虽然隔着一层玻璃,但门特莫名就有种如芒在身的不适感。
“你是什么人?”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门特也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眯起眼睛看着这个一身白的奇怪女人。
“初次见面。”女人笑着微微弯腰,动作南区管辖者开展聚会,所以也上门造访。”她这么说着直起身子,虽然她站在台阶下,但莫名就给门特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门特先生,应该不会介意我的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