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
这事儿杨雪想都不敢想。
京城那些往事历历在目，快乐不少，可痛苦更多。
毛豆豆看出了杨雪眼底的犹豫，笑道：“京城户口对闺女考个好大学有多大的帮助，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些过往，都会如云烟一般消散。
你回去不一定回到老地方，不是吗？”
杨雪瞥了一眼毛豆豆，“说得轻巧。我又不是你，没有那么多赚钱的本事。
对我来说，在京城买房，无异于天方夜谭。”
毛豆豆呵呵一笑，“作为一个优秀的人才，你就不能找个分宿舍的单位？”
杨雪撇了撇嘴，“附属医院有吗？”
毛豆豆耸了耸肩，“附属医院没有，医学院有，要来吗？”
杨雪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成！
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一切嘛！
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做大人的，必须有点牺牲。”
毛豆豆笑道：“成！我回头给你联系联系！”
杨雪拍了拍毛豆豆的肩膀，笑道：“大恩不言谢！”
毛豆豆点了点头，“不用谢，把闺女给我就成！”
杨雪点点头，“拿走，不谢！”
说完，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笑得乐不可支。
就这样，离开京城多年以后，杨雪再一次带着女儿杀了回来。
杨雪住进了医学院的研究生公寓，带着张自立。
小小的单间配套，母女俩勉强挤着，也还将就。
派出所的民警是冯灿的老相熟，听说是毛豆豆的干闺女，冯灿只用了一天时间，就给搞定了户口和学籍。
冯灿不知道张自立的学习成绩，给找了一个重点中学的普通班。
张自立不知道这学校多难进，杨雪却知道。
带着张自立亲自上门给冯灿道谢，冯灿摆了摆手，“嫂子的闺女就是我大侄女，这点小事儿，能帮就帮的。”
到是冯灿那媳妇，瞥了一眼杨雪和张自立，那眼神，就跟看个蟑螂臭虫似的。
杨雪不是那起子没眼色的人，笑着拉上张自立就回去了。
转头请毛豆豆陪着自己去挑了一份礼物，让毛豆豆带过去，算是谢礼。
毛豆豆一听杨雪这话，就知道事情不对。
认识这么多年，毛豆豆哪会不知道冯灿家的什么脾气。
平日里她看在冯灿的面上，也就忍了。
可冯灿家的给杨雪和张自立脸色看，毛豆豆就不能忍。
作为一个有格调的人，毛豆豆自然不会跟冯灿家的怼上，
她陪着杨雪选了几样礼物，拎着礼物就找上了冯灿的办公室。
冯灿也是人精，一看到毛豆豆带着礼物登门，就觉得大事不妙。
他和毛豆豆多少年的交情，什么时候见毛豆豆这么客气过？
冯灿倒着往前开始回忆，自己是那里惹上了这位姑奶奶！
东想西想，总算想起那天杨雪来时的情景。
那天，他媳妇好像也在！
冯灿想想自家媳妇那德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嫂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给你赔不是！”
毛豆豆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冯灿，“你才帮了嫂子一大忙，扭头还给我赔不是，这不是折煞我吗？”
冯灿苦笑道：“嫂子可别埋汰我，跟我生分。
我们家那口子不会做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
毛豆豆拍了拍冯灿的肩膀，安抚道：“你家那个，除了眼睛长头顶上，也没什么臭毛病。
你们那圈子里的，比她毛病多的，多了去了。
反正，你们那圈子里面，婚姻不就是走个形式？
换个人，还不一定比得上你们家那位呢！
你就知足吧！
再说了，你们俩还仨孩子呢！
为了孩子，忍一忍啊！”
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安慰人的，反而像是在捅人家的心窝子。
冯灿立刻嚎了起来，“嫂子，你这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有了闺女，兄弟都可以插刀子了啊！”
毛豆豆挑了挑眉，“你现在才知道？
谁让你生错了性别呢！
你要跟我闺女似的，乖巧听话一个软萌萌的小姑娘，我可不得宠着你。
实在不行，跟冯佳姐似的，活脱脱一个女王，我还不得好酒好菜的伺候你！
可惜啊可惜！......”
冯灿：怪我咯！
看着冯灿郁闷那样，毛豆豆心里那股子气算是出了。
伸手拍了拍冯灿肩膀，笑道：“我看你也忙，就不耽误你了。
明儿来我家吃饭，庆祝我收了一闺女。
就请你一人，不许带家属，也不许带宠物的啊！”
冯灿一听有好吃的，眼睛都亮了，“嫂子，明儿中午还是晚上啊！”
毛豆豆瞥了一眼冯灿，“当然是晚上。
明儿周五，我闺女白天还得上课呢！”
还好是认的闺女，要是毛豆豆亲生的......那画面太美，冯灿压根不敢想。
晚饭是毛豆豆在家自己做的，除了毛豆豆一家和杨雪、张自立母女，还邀请了毛小丫一家子、203寝室的姐妹们、冯灿和冯佳姐弟，算是做个证人，正式认了一门亲。
毛豆豆怼冯灿的事儿，冯佳听了一耳朵，看到冯灿来了，冷冷的吐出了两字：“活该！”
冯灿苦笑着看向冯佳，“姐，我的亲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以为，谁都能跟你和顾爷似的，找到合意的人呢！
这世上，凑合着过日子的，多了去了。
看在孩子份上，我还能离了不成？
就算我想离，我爸妈能同意，我岳父岳母能同意？”
冯佳狠狠地拧了一把冯灿，没好气的说道：“你活该！
你这一辈子，除了跟着豆豆做生意这事儿做对了，就没做对其他任何事儿。
你爹妈给你张罗媳妇的时候，你要是不乐意，他们还能绑着你进洞房？
你还以为这是古时候，还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
冯灿被亲姐怼的说不出话来。
他沉迷于金钱的魅力，无心婚配。
他爹妈觉得他年纪到了，非要给他张罗一门婚事，他想着不过是结婚，跟谁结不是结，就从了。
这些年，因为自家媳妇得罪了多少人，赔礼道歉多少次，冯灿已经数不清了。
就像他也数不清，他从他岳父哪儿拿了多少优惠政策一样。
日子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就算没有爱情，还有亲情。
就算没有了亲情，还有责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