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科长的话,徐君然半天没吭声。
杨科长知道他心里面难受,拍拍徐君然的肩膀:“我叫杨光,有机会回县城,咱们聚聚。”
苦笑着点点头,徐君然明白杨光的意思,经过这个事情,他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在长青乡呆下去了,说不定就得被县里面调回县城,到时候家有的是见面的时间。其实徐君然也明白,在这些人的眼,看重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跟朱泽成的那层关系,毕竟朱泽成如此回护自己,有他这个县委组织部长在,自己根本不用担心前程的问题。
既然如此,杨光就没有必要疏远自己。
“秀英,咱们回去吧。”半晌之后,徐君然对崔秀英说道。
他分明看到,刚刚崔秀英的舅舅黄海狠狠的瞪了这丫头几眼,明摆着不希望外甥女跟自己扯上关系,要知道就在前几天,他还动让徐君然多帮忙管教下外甥女的,人的现实可见斑。
不仅是黄海,就连长青乡和联合村工作的不少人,原本徐君然前几天看到他们的时候,都跟徐君然拉着关系,恨不得让这位年轻的党委委员记住自己,可现在却对徐君然好像瘟疫般避之不及。
徐君然并不怪别人,官场是最现实的地方,个人手的权力小决定着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数多寡,这就是裸的现实。
既然如此,自己就更不能倒下去了,真要是彻底的倒下去了,才会让那些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高兴。正所谓亲者痛、仇者快,徐君然最的优点就是从来不会失去信心,这是他身为重生者的骄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上,背负着前世的自己和养父两个人的希望。
“徐书记,您有点儿不样了。”崔秀英扶着徐君然朝宿舍走去,嘴里面小声说道。
徐君然笑了笑,没说话,却已经下定决心,这个事情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自己就得背着辈子的污点了。
晚饭是崔秀英给徐君然做的。杨莲花搬到另外的个地方住了,听说是工作组给找的房子。
“徐书记,我就在隔壁,你要是不舒服,记得叫我。”吃过晚饭。崔秀英收拾了下,对徐君然说道。
徐君然轻轻点头:“你比我两岁,要是不介意的话,叫我君然就行。别书记书记的叫,我不习惯。”
崔秀英俏脸红,看了徐君然眼,低下头小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徐君然这才呵呵的笑了起来。说:“这两天多亏你照顾我,我是真的很感谢你。”
崔秀英没吭声,只是默默的起身帮徐君然收拾起屋子来。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徐君然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说破了就没有意思了,自己也只能够装作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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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shè在人的身上,徐君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市七点多。北方的冬天都是这样,太阳出来的比较早。般七点多的时候,人们就已经该上班的上班,该出门的出门了。
“起来了。”徐君然收拾好自己没多久,崔秀英就敲门走了进来。
徐君然点头,笑着说道:“秀英,不用你这么费心,我已经好了。”说着,他还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崔秀英白了徐君然眼:“少臭美了,夫说了,你身体弱,得好好休息阵呢。”
她手里面拎着个饭盒,拿出来递给徐君然道:“我早上做的,你吃点吧。”
吃过早饭,徐君然让崔秀英陪着自己再去看看杨莲花,他有事情想问杨莲花。
崔秀英走在路上,有些为难的对徐君然道:“咱们真的要去么?那个,君然,杨姐现在很绪上面没有什么责任,可在多数的人眼看来,徐君然如果不跟陈爱国进行谈话,也许陈爱国就不会选择走上绝路。
徐君然脸sè平静,淡淡的说:“我去见杨姐,是因为我觉得,陈任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死掉。你知道我跟他谈话的时候,他非但没有流露出点死志,反而还在犹豫,究竟应该不应该举报某些人。”
停住脚步,徐君然看着崔秀英,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定要查出来,到底陈任是怎么死的?”
崔秀英看着徐君然锐利的眼神,有些诧异的说:“可,可是陈任已经下葬了啊?”
徐君然笑:“有些东西,不需要他说出来。”
迈步来到杨莲花住的地方,崔秀英敲门,里面传来杨莲花清脆的声音:“谁啊?”|
徐君然没说话,冲崔秀英使了个眼sè。
崔秀英点点头,高声道:“杨姐,是我,秀英。”
听见是崔秀英的声音,里面的杨莲花磨蹭了半天才开门,徐君然看见她的时候眉头皱,因为此时的杨莲花并没有戴孝,而是穿着很平常的衣服,身上甚至还是那件自己见过好几次的红棉袄。
“你怎么又来了?”杨莲花开门就看见徐君然的身影,登时脸sè就沉了下来。
很明显,在她的眼,徐君然是属于那种不速之客,如果不是看在崔秀英的面子上,估计杨莲花已经砰的声关上门了。
崔秀英张嘴想要说什么,没想到徐君然却率先开了口:“杨姐,今天我过来,要是想跟你道个歉,陈任的事情,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我说,今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我愿意力承当。”
顿了顿,徐君然接着道:“杨姐你也应该知道,我估计马上就要调走了,今后你要是有什么要求,随时可以来找我。如果想要去京城工作的话,我也可以想办法让你去京城工作,连户口都迁过去。”
听他这么说,杨莲花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徐君然竟然还有本事把自己的户口迁到京城去。
十年代的华夏,农村跟城市之间的诧异,不是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无数农村子弟为了张城市户口放弃了骄傲,放弃了尊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那个只有考上学才能够完成从农村到城市鲤鱼跃龙门式转变的年代,高考之所以变得越来越重要,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对于很多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拥有张城市居民身份证,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更不要说,是华夏京城的户口了。
徐君然清楚的记得,上辈子自己似乎看到过不少以户口、门第为题目的电视剧和小说,讲的就是农村和城市之间差异的事情。
现在他抛出这样的诱饵,徐君然就不相信,杨莲花的心真的那么硬,或者说,他不认为,早就已经跟别的男人有jiān情的杨莲花,会真的对陈爱国感情那么深。
没错!徐君然之所以感觉到事情蹊跷的关键之处,就在于那天夜里,他亲眼看到杨莲花跟个男人拥抱在起,而且那个男人绝对不是陈爱国!
经历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徐君然就算再笨也很清楚,个女人如果有了外遇,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全部感情都放在丈夫身上。更何况杨莲花和陈爱国之间的感情,未必有她现在表现出来的那么深。徐君然可是亲耳听崔秀英说过,当初杨莲花嫁给陈爱国也是无奈之举,权宜之计罢了,个三十岁不到的美艳少妇,和个五十多岁的垂垂老朽,个高毕业的知识青年,跟个从基层摸爬滚打起来熬到现在的村级干部,如果说他们之间存在所谓爱情,打死徐君然都不相信。
人就是这样,旦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产生了怀疑,那么接下来对于这个事情或者这个人所有的切都会产生怀疑。
徐君然就是这样,因为杨莲花有外遇的事情让他对于杨莲花这个人产生了不信任感,所有徐君然对于杨莲花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对自己深恶痛绝的样子,心里面也存在着疑惑,毕竟如果杨莲花真的在外面有了野男人,陈爱国的死对于她来说,似乎是个好事情啊。
“你……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半晌之后,杨莲花有些底气不足的对徐君然喝道。
徐君然微微笑:“杨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替陈任照顾你,以后你所有的花销,都可以由我来负责。”
顿了顿,徐君然接着道:“我可以保证,每年给你万块钱的抚恤金。”
反正林雨晴现在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徐君然倒是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最重要的是,徐君然想要从杨莲花这里打开缺口,查清楚陈爱国到底是怎么死的。
杨莲花很明显被徐君然这么的手笔给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徐君然开口就是万块的抚恤金,还是他私人给的,难不成这小子还是个富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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