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儿给魏延和魏胜几人交代完毕后,独自一人向起觉寺的后边走去却被魏延一把拽住道:“瑾儿大侄女你要干甚?”
薛瑾儿将魏延拽到一边盯视着他道:“前辈难道不知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吗?”
魏延一怔,懵懵懂懂凝视着薛瑾儿道:“怎么会不知道?”魏延自问自答着说:“我们乔装打扮采取围魏救赵的方略,越过聚贤楼赶来起觉寺;还不是要彻底摧毁盘踞这里为非作歹的作恶团伙?”
“前辈没有说错!”薛瑾儿回敬着魏延的话:“可现在凶手在哪里?是哪个带领众僧在大雄宝殿前面做法事的弘远方丈?不是,弘远方丈对人慈悲的模样根本就不像作恶者;那么魏风见过的面目峥嵘的西域妖僧哪?这厮在什么地方?”
薛瑾儿咽咽喉咙慷慨激昂道:“这家伙恐怕才是真正的凶手,而他躲藏在幕后暗中指挥;瑾儿要去侦探,找见魔头隐身的地方!”
“不行不行!”魏延紧紧拽着薛瑾儿道:“你是女娃娃岂能一个人单独行动?要去也得老夫陪着才行!”
魏延急急切切锵锵地说着,拽住薛瑾儿的胳膊朝后拉着道:“跟老夫回去,老夫不能让瑾儿姑娘一个人去冒险!”
魏延说着郑重其事道:“魏延能在宋朝重生全托郑爽的福,郑爽得到玉蝴蝶后招募天下英雄念起老魏在诸葛亮手下受的委屈,才给了这次重新做人的机会;瑾儿是郑爽的内人老夫有责任保护你,老夫保护不好瑾儿姑娘如何对得起郑爽?瑾儿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魏怎么给郑爽交代……”
薛瑾儿见魏延絮絮叨叨说了一河滩话,莞尔一笑道:“前辈!不,老爹!”
薛瑾儿突然把魏延喊了一声老爹,这让魏延瞠目结舌;薛瑾儿笑声呵呵道:“您是三国人,瑾儿喊您老老老爷爷也不为过;喊声老爹您您也不吃亏!”
薛瑾儿说着伸长脖子咽咽喉咙道:“现在辽国萧太后20万大军压境,小女子本来要赶往东京投奔寇准爷爷杀奴;可在聚贤楼遇老爹提携逃过一劫,广元老妪陈婷嬷嬷的出现促成瑾儿的正义感;老爹和瑾儿心心相映要救嬷嬷的儿子唐孝业出火海,现在形势严峻不容我们磨磨唧唧消耗时间;老爹还是返回大雄殿那边观察动静以防万一,瑾儿探查一番就回来!”
薛瑾儿情急似火地说完上面的话,郑重其事道:“老爹,瑾儿有种预感;起觉寺之所以对我们如此热烈欢迎,一定是暗藏着杀机;老爹是久经沙场的老英雄一定得保护100名庄客的性命安全;您得速快赶回大雄宝殿那边去……”
魏延见薛瑾儿把自己呼喊老爹,早就感动得热泪盈眶;扬起手臂搽巴了几下泪水道:“闺女你去吧,老夫在这边以静制动等候你的消息……”
薛瑾儿之所以临时把魏延呼喊老爹,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打消阻拦自己前去侦察的念头。
薛瑾儿这一手还真凑效,魏延果然激动得老泪横溢;凝视了薛瑾儿几眼大步流星向做法场的大雄宝殿那边去了。
薛瑾儿见魏延离去,抹了几把滚烫的泪水向寺院后边而行。
夕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山,晚霞将天空涂染成猩红色;太阳落山后的景色十分美丽,空中漂浮的云朵全被染成赤红的颜色;地面也像铺了一张红地毯。
那一边的房屋里有乳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和灰色的暮霭交融一起给墙头、屋脊、树顶、小径罩—层若隐若现、飘飘荡荡的虚幻氛围。
可这都是真实的,因为和尚也是人得喂脑袋;要喂脑袋就得做饭,烟雾是厨房冒出来的炊烟。
炊烟和雾霭中,小蠓虫开始活跃了;这些生命力极强的小精灵成群结队地嗡嗡飞旋,给黄昏时的寺院凭添了几分恐怖。
知了趴在大树上拼命的聒吵,它们比小蠓虫显得浪漫;歌唱着千百万年来经唱不衰的歌谣来显示自己的存在,呼唤异性前来交合;知了歌唱的方式近乎疯狂,但只有坚持这种疯狂的方式;才能使蝉类繁衍和生息。
薛瑾儿聆听着知了的聒吵,把眼睛四处翘望;只见大雄宝殿向后的起觉寺空寂宽敞,使她有种进入戈壁荒漠的感觉。
“这地儿一定有上千亩之大吧!”薛瑾儿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寻思上千亩大的寺院在关中道不算很多。
薛瑾儿一边思考,一边向前走去;晚霞熹微中她看见金雕蹡蹡和汗血马两个活物在一起亲亲蜜蜜。
汗血马被拴在一根木桩子上四蹄站立闭目养神,金雕蹡蹡双爪抓在马背的鞍子上四目翘望。
看见薛瑾儿走过来,金雕噗楞一下飞了过来立在她的肩膀上;用坚硬的喙在她的脸颊上来去摩挲。
薛瑾儿反手将金雕蹡蹡抱在怀里,抚摸着它的羽毛喃喃说道:“蹡蹡乖!回到汗血马跟前去吧!瑾儿要去干一件大事!”
金雕蹡蹡能听懂薛瑾儿的话,把自己的脑袋在薛瑾儿身上蹭了几下重新飞到马背上去了。
薛瑾儿满意地回应金雕一个微笑,轻脚快步向前走去。
一座花园展现在薛瑾儿面前,花园中花草不失葳甦之态;可是有一口水井却拨动了薛瑾儿的中枢神经。
薛瑾儿近到水井跟前去,见这口水井跟薛家营薛府内吃水的井别无二致;有井桩、井台、辘轳、井绳……但薛府水井上的辘轳缀吊的是水桶,起觉寺水井的辘轳上却挂着一只竹篮子。
竹篮子不是民间普通的那种,而是体积显大能坐进去一个人的笸篮。
薛瑾儿好奇地把笸篮从井里绞上来放在井台上观看,才发现笸篮不是用竹子编的;而是用牛皮绾起来的绳网。
“牛皮绾起来的绳网!水井里为什么要放这么一个物事?”薛瑾儿惊诧不已地寻思着,突然眼前一亮惊悸不已道:“莫非这是西域妖僧的专用品,没由头这家伙隐身水井之中;这只绳网就是他上来下去的工具……啊哈哈……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
薛瑾儿心中欣欣然想过,一种下去看看的冲动使她浑身燥热;炸雷般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薛瑾儿自己把自己鼓励一番,便将绳网重新挂在辘轳上放到水井之中;自己坐进去四肢伸开来,倏尔又用双手抠住井壁,双足蹬在井壁两边的脚窝上;脚手并用地向下滑去。
薛瑾儿凭借自己扎实的武功下滑到井底里一个平台上还没有站稳身子,便就脑后沉闷地一疼;“噗通”一声栽倒地上……
薛瑾儿被人从后面打了一闷棍,暗算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隐藏水井中的雪山魔教大魔头阿莫异能。
阿莫异能为什么隐藏水井之中?水井里面自然安全保险呀!
而魏风见到的那个面容狰狞的西域妖僧正是这厮,那是阿莫异能少有地上到地面在大雄宝殿召见自己的亲信弟子;未提防被魏风趴在窗户上看了个明白。
阿莫异能是突厥人,少年时上山射猎忽见一道金光向自己袭来;到了跟前金光消失,阿莫异能却觉身体一阵燥热;却是雪山魔教之魂附了其身。
阿莫异能被魔教之魂附体之后干渴难耐,远远望见一眼清泉急奔过去捧水便喝;泉水之中却亮出一只闪着黑光的瓦罐。
阿莫异能抓起瓦罐取水,那罐叫了一声缩成铜钱般大小的标志紧紧贴在他胸部的肉体上。
阿莫异能大惊失色,慌忙用手去抠;瓦罐却越贴越紧哪里抠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