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澜狄真是一箭双雕,不仅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让她打电话,还顺带解释了这里电话打不出去的事。
宁乔乔信他这些理由才有鬼!
东澜狄是摆明了在阻止她,不让她和郁少漠联系。
几乎是下意识的,宁乔乔心里便有一个想法,她想说她可以出去自己去见郁少漠,这总不会用他们容易被监听的电话了吧。
不过很快,宁乔乔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因很简单,她根本不用说,因为就算说了东澜狄也绝对是理由阻止她。
“不过乔乔你可以放心,我们会派人去找你的丈夫的。”东澜狄承诺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宁乔乔问道。
“这要看情况了,你放心吧,只要一找到我们就会联系你的。”
东澜狄看似随和,这个男人却精明得很,说话根本滴水不漏。
“好,那我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等你的人从这里出去,一定要给他打电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宁乔乔只能继续往下演。
东澜狄二话不说,立刻递过来纸和笔。
宁乔乔看了他一眼,将郁少漠的号码写在上面。
其实东澜狄根本不可能会打,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
第二天。
宁乔乔询问东澜狄有没有联系到郁少漠。
得到的答复是时间太短了,他们这几天太忙,没有派人出去。
第三天。
宁乔乔照旧询问。
得到的答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派出去的人路上遇到仇家,又回来了。
第四天。
宁乔乔坐在长廊上,她在想东澜狄今天究竟会用什么理由搪塞自己。
“大哥,你给父亲提的建议,是想害死我们吗?”
忽然,旁边传来东澜岳的声音。
宁乔乔浑身一震,眼神闪了闪,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长廊拐角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东澜岳和东澜狄面对面站在不远处的花园里,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为妙。
“小岳,你这话说得真好笑,我是父亲的儿子,我做什么事自然都是为了家族着想,又怎么可能会害家族呢。”
和东澜岳比起来,东澜狄的表情明显平静的多,冷静的声音有种若有似无的嘲弄。
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两兄弟在吵架。
宁乔乔觉得无趣,不过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干,就全当看戏打发时间了。
“为了家族?未必吧!我说让父亲将宁乔乔交给东澜劲,可是你却要让他交给东澜清,这难道不是害了家族吗?!”
东澜岳质问道。
躲在拐角处的宁乔乔一怔,原来是两兄弟吵架是因为她?他们要把她送人?!
在这里这么多天,宁乔乔一直都知道东澜盛绝对对她目的不纯,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三父子的真实意图,原来他们是要把她送人!
“我把她给东澜清怎么就是害了她?小岳,你应该说反了罢,把她交给东澜劲才是让我们竹篮打水!”
东澜狄一口一个‘小岳’,看似亲昵的称呼却带着浓烈的嘲讽。
东澜岳上前一步,薄唇紧抿,眼神静静盯着东澜狄,道:“我怎么害她了?现在东澜洲就要死了,东澜家马上就要易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而东澜劲是所有人里面实力最强的!不把她交给东澜劲却要交给东澜清,你给我一个理由?!”
“你要理由?”东澜狄眼神有些讽刺的看着东澜岳,道:“既然你要理由,我就给你,就凭东澜清是最受宠的。”
“……”
东澜岳眉头一皱。
东澜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道:“东澜清最受宠,所以他继承东澜家的可能性最大,你说东澜劲实力的确不错,可是你别忘了,他实力再大也不受宠,因为他有一个当妓女的母亲。”
话音刚落,东澜岳瞬间身体一晃,脸色顷刻间有些惨白。
东澜狄眼神轻飘的瞥了他一眼,眸底闪过一抹嘲讽,缓慢的声音意味深长地道:“出身和受宠在豪门中有多重要,小岳你应该是最明白的吧,所以不管东澜劲的实力有多大,他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应该最感同身受了。”
东澜岳垂在身侧的大手蓦地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眯了眯眼,道:“可是豪门争夺从来都是讲究争夺的地方,东澜劲实力最强的,自然也是胜算最大!”
“你刚才说胜算,东澜家谁没有胜算?而且你别忘了还有‘树大招风’这个词,东澜劲一个私生子却是很大的威胁,其他人会放任不管么?那些人联起手来想将他弄死都不一定,到时候宁乔乔依然会落在别人手里,那我们呢?”
东澜狄轻笑了声,像是在笑东澜岳的天真,缓慢的声音愚蠢地道:“我们会因为你这个愚蠢的决定,不进不能借此翻身,还会全家覆没!你还好意思说我是在害死家族?”
顿了顿,东澜狄又说了一句:“而且既然你知道东澜劲是所有人里面最强的,那你就应该知道,他那样的出身能爬到现在的位置,说明有多心狠手辣,你怎么就知道他接收了宁乔乔后,不会翻脸不认人?如果到时候他要对我们下手,你又拿什么和他对抗?”
“那你又怎么知道东澜清就不会?!”东澜岳眯起眼不屑地道。
东澜狄摇了摇头,声音淡淡地道:“东澜清自然也会,但是比起东澜劲来说翻脸的概率要小一些;小岳,你这么着急把家族往火坑里推,其实你才是想害垮我们罢!”
“不可能!我对父亲的忠心,父亲心里是明白的!”
东澜狄蓦地吼道。
“父亲心里明白明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亲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所以你来找我说这些没用,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别去找父亲改变主意了。”东澜狄停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东澜岳,轻描淡写地道:“因为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豪门里受不受宠是最重要的。”
宁乔乔明显看到东澜岳脊背一僵,显然这句话扎进了东澜岳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