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丞。”
站在文德卿身后的小韩喝骂道:“你这是在狡辩,是在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想要用你的成绩来掩盖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罪行?”
李子丞哈哈一笑:“敢问这位兄弟,你的意思是说我犯了大权独揽罪了。那好啊,请你把相关的规定文件拿出来,看看大权独揽罪的量刑条件。
“如果有大权独揽罪,我认。假如没有,你可就犯了诽谤罪了。按照诽谤罪的量刑条件,情节严重者可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小韩听后立刻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想到李子丞对律法条文了解的这么清楚。
小韩心知肚明,大权独揽属于违纪违规,可诽谤属于违法,如果李子丞一口咬定他犯了诽谤罪,他还真就吃不了兜着走。
“小韩。”
文德卿抬手制止了小韩:“李子丞,那我再问你,常鸿远、曲祥和、焦东闻、邰绍骏、蔺岚这五个人是不是你提拔起来的,楚云枫是不是你特事特办从证券营业部调入古州装备制造集团的?”
李子丞对着文德卿摆了摆手:“文总,说你是条狗你还不承认。你懂不懂什么叫提拔。常鸿远、曲祥和以及焦东闻他们三人原本就是中层干部,而且还是独当一面的中层干部,我把他们安排到更为重要的岗位那不叫提拔,那叫平调。
“至于说邰绍骏和蔺岚,他们两人可是不可多得的科技人才。尤其是蔺岚,人家撰写的科技论文都被收录到了《科学引文索引》期刊中了,这样的人才不提拔,难道你要我提拔那些混吃混喝的庸才?”
“那楚云枫呢?”
文德卿步步紧逼:“一个小小的证券营业部副主任,也能算是人才?”
听到这句话,李子丞“哈”的一声笑出来:“文总,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来问你,什么是人才。一个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为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创造三亿六千万净利润的人如果都不算是人才的话,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人才?”
文德卿听后摇了摇头:“两年时间创造三亿六千万净利润,李子丞你哄鬼呢。”
“不信是吧。”
李子丞翘起二郎腿抖了抖:“两年前,贵州茅台挂牌上市,楚云枫主动找到我跟我说他判断贵州茅台这支股票的股价会跌破发行价,并且直奔每股二十三元而去。
“我拿出两个亿的资金交给楚云枫操盘,楚云枫果然拿着两个亿的资金以每股二十三元的价格购买了八百六十九万股贵州茅台。
“今年年初,贵州茅台这只股票每十股配送三股,耀华投资有限公司所拥有的八百六十九万股贵州茅台变成了一千一百三十万股。
“一个月前,贵州茅台的股价攀升到每股五十元,你们自己算一算,一千一百三十万股贵州茅台是不是折合五亿六千五百万。
“五亿六千五百万减去两个亿的本金,是不是净获利三亿六千五百万。”
听到这句话,文德卿不说话了。李子丞言之凿凿,肯定是有理有据,如果楚云枫真的有这般本事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帮古州装备制造集团赚取三亿六千万的净利润,那楚云枫的确算是个人才了。
李子丞见文德卿不说话,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觉得我平调、提拔人才放到重要的岗位,并为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创造利润是任人唯亲,那我就承认我是任人唯亲了。
“文总,大权独揽我认,任人唯亲我也认。你们手里还掌握着什么对我不利的黑材料,不妨一口气都说出来,只要是我做过的事,我绝不隐瞒。
“可如果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那对不起,等你们拿到了真凭实据再来找我对质。”
文德卿听后“哼”了一声:“李子丞,既然你说你到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履职之后心里面想着的都是如何为集团创收增收,那你回答我,你去年参加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今年参加a国金球奖颁奖典礼和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又该怎么解释?”
李子丞淡然一笑:“文总,我请了假去威尼斯旅游,顺便参加了一下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算不上违规违纪吧。如果连这都算违规违纪,那我只能承认我违规违纪了。”
文德卿再问:“李子丞,你利用上班时间炒股票总是实事吧,我倒想听听,你还能为你利用上班时间炒股票编出一个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李子丞答道:“文总,这个不用编,理由就是现成的。耀华投资有限公司是我一手成立的,可你知道耀华投资有限公司的职责是什么,它的职责就是投资股票为古州装备制造集团赚取更多更多的利润。
“文总,我每天在研究股市的时候顺便给自己买一点股票做投资,的确是涉嫌假公济私了,这个问题我不回避。你们说我违纪违规了我承认。
“文总,要不这样吧,我主动写一份检讨书,就说我到古州装备制造集团履职四年来大权独揽、任人唯亲、沽名钓誉,而且还经常请假到国外旅游,经常利用上班时间投资股票。
“另外,我再写一份辞职报告,就说我思想松懈、意志不坚定,已经不具备在古州装备制造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的位置上再工作下去的资格了,恳请你们同意我的辞职。”
听到这句话,文德卿心念电转,如果李子丞肯主动写悔过书,并主动辞职,尽管结局看上去不是那么完美,可总比李子丞死硬到底,让自己领衔的调查小组无法收场要好得多吧。
心里正想着,忽听李子丞继续说道:“文总,你们已经把我羁押了一个多月了,我知道这是你们办事必须要走的程序,我也不记恨你们,我对你们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文德卿开口问:“什么请求?”
李子丞答道:“我想今天就离开这里。如果你们同意,我就写悔过书,写辞职报告。假如你们不同意,那我就跟你们耗到底,到最后搞得你们没有办法收场了你们可不要埋怨我。”
文德卿两眼盯着李子丞瞅了四五秒钟,站起身对着他身后的几个调查组成员一摆手:“走,咱们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