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王李世民沉默以对,李玄近前一步,问道:“殿下莫非还有所担心?”
秦王李世民说道:“李靖、李绩两人虽然都是忠义之人,与我秦王府也有着不错的私交,有着这样那样的亲密关系,可是李靖、李绩这两人都太圆滑了。多年来,他们只领兵,不问政事,在父皇、太子建成、我三方势力之间是左右逢源,占尽便宜,一丁点儿担风险的事,他们都不愿做。如今帝都长安的局势又对我如此不利,就好像太子建成、齐王元吉把钢刀架到了我的脖子上一样,父皇还支持太子建成、齐王元吉这么做,此时,咱们去求他们出兵相助,我觉得他们可能不会同意的。”
李玄也陷入了沉思。良久后,说道:“李靖、李绩二人,确实如秦王殿下所担心的那样,有可能不会出兵相助我们。不过有以往的恩情,他们也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如今大事将近,形势危急,臣建议试一试,就把死马当做活马医好了,万一有奇迹生,他们愿意出兵相助呢?”
秦王李世民满含无奈的表示同意道:“事已至此,也唯有如此了。只希望有奇迹生了。”
众人商议,由秦王李世民的心腹谋士、永安王——李玄前往灵宝,拜见镇军大将军、灵州大总管李靖;由秦王李世民的心腹、鸿胪寺少卿、李绩的老部下——张亮前往潼关,说服左威卫大将军、潼关守将李绩。
与此同时,秦王殿下所掌控的左、右领军卫,左骁卫大军遵照大唐皇帝的诏令,缓缓离开了帝都长安,前往前线驰援。李玄向秦王李世民建议道:“为了不让大唐皇帝陛下、大唐太子起疑,秦王殿下不能这么痛痛快快的就让尉迟将军、程将军、张将军三人统领三卫大军离开帝都长安,前往泾阳前线驰援,而应该以泄不满为由,只让左领军卫大将军程咬金程将军一人统领三卫大军离开帝都长安,右骁卫大将军尉迟敬德、右领军卫大将军张公瑾则以旧伤复为由,留在帝都长安。如此既可以打消大唐皇帝陛下、太子建成的疑虑,又可以留下帮手帮助秦王殿下,成就大事。秦王殿下还应该同时暗令左领军大将军程咬金程将军,一日四十里,缓缓前行,出城八十里后,就地驻扎,以呼应帝都长安的秦王殿下,以备不测。”
李世民同意了李玄的提议,随即便颁(ban)了命令,尉迟敬德、程咬金、张公瑾皆愿遵从秦王将令行事。
灵宝,镇军大将军、灵州大总管李靖的大帐。大帐由牛皮制成,占地极广。一面书写着“镇军大将军、灵州大总管李”的大纛(dao)高高的树立在李靖帅帐之外,迎风舒展。李玄得到李靖允许,进入大帐,大帐内异常的简朴,一张帅案摆放在大帐最显眼的地方,帅案干净整洁,只有帅印、帅令寥寥几件物品,十分简朴。帅案两侧则整齐的摆放着两排高背椅。整个帅帐干净整齐,整齐的让人感觉到所有物品的摆放都不是随意的,都有章度,随时随地都有一种规矩,一种军纪的约束,让人心生敬畏。镇军大将军、灵州大总管李靖端坐于帅案之后,气度威严的看着李玄。
李玄走到了李靖近前,躬身行礼道:“李玄拜见大将军。”
李靖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永安王多礼了,你我也是故识。江淮一战,永安王智计频出,李靖也是佩服的紧啊。”
李玄亦笑道:“大将军谬赞了。今日,李玄前来,乃是要有大事告知大将军,希望大将军能够应允之。”
李靖问道:“何等大事?你且说之。”
李玄说道:“太子、齐王谋逆,阴谋暗害秦王。秦王以大唐社稷计,决定兴义兵,除掉太子、齐王两人,希望大将军相助。”
李玄的话,让李靖顿时一惊。吃惊之后,李靖陷入了沉思。
沉思良久,李靖答复道:“太子、秦王相争,李靖为大唐臣子,惟知尊皇命而行,实在不能插手其中。秦王大事,李靖也实在是爱莫能助,然秦王殿下毕竟对我有恩,请永安王转告秦王殿下,李靖虽不能相帮,但是绝对不将今日之事,告知他人。这点,请秦王殿下、永安王放心。”
李玄面带无奈,默然无声。这个结果,本来就在秦王殿下的预料之中,如今话已至此,确实不能强人所难。李玄对着李靖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返回了帝都长安。
齐王元吉的书房。封德彝向齐王元吉禀报道:“太子提议以前线吃紧为由,提前征调秦王所能掌控的三卫大军前往前线驰援。如今,秦王所能掌控的三卫大军已经开拔,离开帝都长安了。”
齐王元吉吃惊的问道:“三卫大军都开拔,离开帝都长安了。如此,他秦王李世民凭什么图谋大事?没有了三卫大军支持,他甘心束手就擒吗?我们所做的那些准备,岂不也白白浪费了吗?张平是你埋在他秦王李世民身边的暗线,他可有消息禀报他秦王李世民遵从诏令,将三卫大军调离帝都长安,是为什么?他秦王李世民下一步想做什么?”
封德彝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张平并不没有打探到秦王和他的心腹们的谋划。”
齐王元吉焦躁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说道:“太子误事,他没事好端端的将秦王所掌控的三卫大军调离帝都长安干什么?如今好了,本来最清楚他秦王李世民谋划的我们也眼前一片黑了,谁都不知道他秦王李世民要干什么了?他秦王李世民到底要怎么图谋叛乱了?”
封德彝异常无奈的说道:“太子建成也是怕啊。多年来,秦王已经在太子建成的心中留下了阴影,太子建成是从内心里畏惧、害怕秦王啊。”
齐王元吉怒骂道:“这个懦弱的东西,生生破坏了我的大事。”
在不知摔碎了多少珍贵的瓷器后,齐王元吉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向封德彝问道:“封相,你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封德彝摊开了双手,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注意秦王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了。”